第22章商量
“娘亲，爹爹，姑姑，祖爷爷，我们回来啦！”明月欢快地呼喊着。
海辰则沉稳的走在明月后面，其实他也像明月那样，很期待与家人的团聚。
悦晴和悦暖听见姐姐的声音，猛的跳下椅子，要飞奔过去见哥哥姐姐。
小夭则放下喂两小只的碗筷，也赶忙走了出去。
“我看看，是月儿和辰儿回来了吗？还有昱桉。”小夭如今越来越充满为母的慈爱，满面笑容。
明月见到奔向自己的两个妹妹，蹲下来准备拥抱她们。
相柳也听到了大女儿的声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相柳微笑着摸摸明月的头，再拍拍海辰的肩，开口问道，“回来了，昱桉没跟你们一起吗？”
海辰点点头，“爹爹，娘亲，昱桉哥哥在中原处理店铺的事情，这次没有一起回家，他说让我们问候家人安好。”
相柳点点头，“一切安好，你们祖爷爷在房间里呢，最近受了点风寒，你们的姑姑在照顾着呢，快去见见他们吧。”
小夭也说，“对，你们的祖爷爷一直念叨着你们三人呢，快去见见他老人家，一会出来便吃饭了。”
悦晴和悦暖快两年没见到哥哥姐姐了，甚是想念，于是撒娇的让哥哥姐姐抱，也要一起过去看祖爷爷。
于是四兄妹便一起去了府里祖爷爷的住处请安。
小夭则和相柳亲自下厨，做了很多兄妹喜欢吃的美食，“夫君，这个小鸡炖蘑菇辰儿最喜欢吃了，这次做多一些，还有红烧鱼是月儿最喜欢的，还有海鲜粥，我们也做一个。”
相柳微笑着说，“娘子，海鲜估计是昱桉最喜欢的，但他没回来呢。”
小夭忽然想起刚刚他们说昱桉没一起回来，尴尬的说，“哦，是是。平常这三个菜总是一起上桌的，我都忘记了。不过也没事，辰儿和月儿也喜欢吃的，做上吧，下次昱桉回家也给他做，也不知道他在外头吃没吃饱。”
相柳看着如今的小夭，比当初的玟小六还爱唠叨，但是又充满母爱的她，仿佛更可爱了。
夫妻二人今天不用侍女的帮忙，全程自己准备材料，自己做饭，感觉这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傍晚时分，一家7口热热闹闹的吃饭，场面很温馨。鬼方瑜问道，“月儿，辰儿，最近雕刻店的事还在忙吗？”
海辰回答道，“嗯，姑姑，从开业之前到开业都是我和月儿，还有昱桉哥哥一起策划，设计，还有上品的，一直都在忙，所以才一年多没回来。”
鬼方瑜点点头，小夭则心疼起来，“辰儿，早知道开这个店让你们忙得家都回不了，当初我就不应该劝你们爹爹同意你们搞店铺的事情。你们肯定是忙得吃也吃不好，你看，你们都瘦了，昱桉是不是也一样瘦了许多？”
明月安慰道，“娘亲，幸亏您当时帮忙劝说爹爹同意，否则我们这几年如何磨练自己呢。虽然我们年龄小，但是我们也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了。而且在店铺里要出面解决事情的时候都是醇舅舅出来的，真正打交道的也是他啦，娘亲您不用担心。不过我们确实也学习了很多东西。”
小夭这才稍微安心了点，相柳则留意到海辰今天的欲言又止，但是又不好在饭桌上问，估计说出来是会让自己和小夭担心的。
晚饭过后，小夭正在房间里陪着悦晴和悦暖讲故事，哄她们睡觉。
相柳和海辰父子俩则站在花园的凉亭里，今晚的月亮像小夭手里的弯弓，但也照耀着父子的心。
“辰儿，有什么想对爹爹说的吗？”
海辰微微一笑，“果然还是瞒不过爹爹的眼睛，爹爹，玱玹舅舅说让我到军中历练，但我听他的意思是想要日后帮他的忙，估计要调兵遣将。我本志不在朝堂，更不在军中，我只想守护好娘亲和妹妹们，守护我们的家，但，”
相柳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作为鬼方氏的曾经的未来继承人，怎会不知道，也许爷爷在十年前培养海辰的时候就对他说过一些占卜之事，未来大荒可能还会有战争，所以如今海辰一旦投身于军中，也许便是曾经的自己，难以抽身。
相柳叹了口气，“辰儿，作为父亲，我是跟你娘亲一样，一定会阻止你的，因为我们都希望你和妹妹们能一生顺遂，快乐便好。作为曾经的将军，我会同意你的抉择，因为有国才有家。假如到处战乱，守家又谈何容易，我们可以独善其身，但是大荒遭殃的人可能遍地都是。”
此时刚哄完两小只的小夭高高兴兴的走到花园，只见他们看见自己便马上停止了话题。
“怎么了？你们父子二人怎么突然这么沉重，在聊什么呀？月儿呢？”
海辰挤出微笑，开口道，“娘亲，没什么，妹妹刚才说去沐浴了，所以我跟爹爹在这里看看月亮而已，而且，我这不是想念爹爹和娘亲了嘛，所以在花园多停留了一下，就等着您呢，我们一起赏月，嘿嘿。”
小夭说，“我也想你们呢，但是，你娘亲我虽然没有像你们九个头一样聪明，但是娘亲可不傻，吃饭的时候你就比平常安静，辰儿，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吗？快和娘亲说，娘亲一定可以帮到你的，放心，有娘在。”
好一句“放心，有娘在”，让海辰差点绷不住，感动到想流泪。是呀，从小到大，自己的志愿是保护娘亲，如今娘亲说有她在，让自己放心，哪怕娘亲的灵力不高，但是拳拳爱子之心他深深的感受着。
虽然他不想说，但是相柳觉得如果海辰有决定，还是得告诉小夭，不能瞒着她。不想小夭日后从别人那里得知儿子的去向，到那时更难受，于是相柳鼓励孩子与小夭说出事实。
小夭看看相柳，又看看儿子，摇了摇海辰的手，“儿子，快与娘亲说说嘛，发生什么事啦？”
于是海辰便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夭，听完后的小夭呆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娘子，我也跟儿子说了，作为父亲，我是不赞同的，毕竟以我的实力保护好你们，保护好我们的家没有问题。可是对于一个国家的安全来说，多一个人的帮助，就，”
没等他说完，小夭情绪激动的吼道，“就什么就，我儿时答应哥哥的我早已做到，我还差点失去了你，只差一点点，我就失去了你。
如今，凭什么？我的儿子要从军，要帮他，那谁来帮我？孩子是我生的，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儿子受到一点点伤害。
你也当过将军，你知道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在所难免，强大如你都经常受伤，何况我们的儿子还没成年，夫君，他还尚未成年呀！玱玹是怎么做舅舅的？没成年就得替他卖命，他想得美！”
看着痛哭流涕的小夭，相柳心疼不已，也提早预判了小夭的失控，所以相柳在看到她来时已在三人之间布下了禁制。
海辰第一次看到如此崩溃的娘亲，从前的她还没找到爹爹之前，都活得小心翼翼，照顾自己和妹妹的时候也是关怀备至，从来舍不得吼自己，骂自己。
刚回到鬼方府里的时候谨小慎微，因为当时的爷爷和姑姑都不喜欢娘亲，还是经过几年时间才得到他们的认可，那时候的娘亲才稍微活得自在一些。
如今只是想象到自己日后会受伤，便心痛不已，甚至用吼来发泄情绪。
海辰走过去轻轻的抱了抱她，安慰道，“娘亲，孩儿这不是跟你们商量呢嘛，还没答应呢。您别担心，”
小夭抬手抹泪，颤抖着说，“没得商量，我不同意。你外爷和外婆就是死于战场，你们的爹爹也差点死了，要不是他天生强大，还有鬼方氏也强大，如今已是天人永隔了。如今，我的孩儿，你又要从军，你叫为娘如何是好？你是娘亲的心头宝呀！”
海辰还想说点什么，但又不想此刻再度刺激到她，只好安慰着她，直到夜深了，小夭疲惫极了才靠在相柳身上，缓缓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