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三大头
第二日辰时，所有人都在正殿恭候着两位长老。
“师尊至！”
正殿之内，皆是起身相迎。
“诸位入座便好。”药老脾性都较武尊温和。便是先笑脸示人，武尊在一旁并不多言。
“潮生殿佑出雷王脉，各位有何事，皆可言来。”两位长老坐在主位的下方，左右排的首位。
“为何潮生殿主不见人影？”太子问。
“殿主已经仙去。”
“那昨日之事，为什么无人出来阻止？”
“潮生殿只管皇家不绝，其他一概不管，更何况，人是你们自己带进来的，我们没有问责你们还想多谈？”武尊出口道，语气如他面色一般难看。
“诏书我已经拟好，还望潮生殿看在百年情分之上，护我出雷国年幼的新帝。”雷炆起身，朝两位长老作揖，全然没有一点帝王的威仪，完全是一副后生的态度。
“既然出雷已经险至如此田地，我自会守着殿主的意思，扶持新任君主。”武尊道。
“瑶妃娘娘我已看过，病是心病，我已用药，能否清醒，还要看她自己的选择。”药圣说道，声音比起武尊多了几分人味。
“多谢药圣。”雷炆作揖。
“太子可有何求？”药圣看向太子。
“我所求不过只愿彦雯长安。”太子摇头，他放下剑的那一刻就输了。既然输了，那还求什么。
“二殿下龙章凤姿，有帝王之相。”药圣朝他微微颔首。
“我无意帝王，但请药老相告，三年之前，清崖涧的真相。”二殿下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
“不过皇后阴险算计，不过太子拳拳护母之心，殿下，世间千态百姿，天下纵横捭阖，皆是情缘两字。得，不可妄喜，失，莫要大悲。前者皆为后者路，万事不过因缘际会。”
“多谢长老。”二殿下苦笑一声，果然，如今倒是自己狭隘了。
“我想知道，雷音在何处？”四殿下问道。
“那位殿下此时安然无恙，可不必担忧。日后定会相见。”
“公主殿下，可有何问？”药老突然对上她，眼中都多了几丝微光。
“滨海四灵，背后何人？”要说流瑛现在最想知道的，无外乎那几个神秘的人。
“公主殿下见谅，实在不知。”药老摇头。
“看来潮生殿也不是事无巨细啊。”流瑛笑道，并未有所失望。
“自然。但我知道，潮生已起，暗月必出。”药老说及暗月，也不仅多了许多凝重。
“暗月？”众人皆是皱起眉头，唯有雷炆，眼中带着些恐惧。
“暗月阁。”武尊难得竟然出口提示。
“暗月阁也是一个存在已久的地方，滨海四灵皆是属于暗月阁的人。暗月阁首领为何人，我们实在不知。能够对抗暗月阁的，只有潮生殿和死地，死地已经沉寂了很多年了。”药老感慨。
“曾经搅动风云，后来都是各自相安，如今再生，恐是因为有故人来。”武尊看向流瑛，似要洞穿她。
“说来说去，不会就是因为我吧？”流瑛毫不避讳与武尊对视，虽然被对方的气势镇压，但依旧虎目相睁。
“阿瑛。”亦寻手搭上她的肩头，武尊的那股气势才稍稍减弱一些。
“三日之后，祭天大典开始。愿诸位，得偿所归。”武尊总算是口气好了一些。
“这样就算结束了？两位长老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雷炆当初处处暗示她去了帝山就不一样，宁赋也曾说过帝山之行她有去的必要，这帝山到底有什么秘密，她一定要揭露出来。
“公主殿下说的是，还请这边来。”药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是要单独和她谈了。
“万事小心。”亦寻提醒她。
“嗯，我会的。”随后流瑛便和两位长老一起去了偏殿。
“恭迎死地之主！”两位长老朝她行礼。
“长老这是何意？”流瑛不解，怎么又冒出一个死地之主？
“三百年前，四国大乱，胥母承安公主以年幼之身力挽狂澜，而后消失，再出世时，便已构建一方势力，名为死地。死地一出，万籁无声。我潮生殿曾与死地合作，平这天下百舸，抗暗月之侵，殿主逝世之时，一再嘱咐我们必定要等到你的归来，如今暗月已起，我们都难以置身事外......”药老言辞凿凿，字字铿锵。
“药老，我如今并非那个她。”流瑛讲双手置在身前，示意药老先别讲。
“我没有哪个能力去对抗什么暗月阁，我如今也不过十五，难以维系重任，还望另请高明。”
“且慢，这是殿主留给你的东西，如果你看了之后还是执意不愿，我们也不阻拦。”药老讲一个盒子递给她，红漆已经褪色，显然是很多年了。
“流瑛，我已经不能再等到你回来了。地窖里还有几坛当初我们一起饮的青梅的酒，你若是回来了，便拿着它去看看我。三百年前，辉铎救命之恩，难以感望。百年相扶之情，重怀于心......此时定是暗月阁已出世，望你承其之重，走完未完之路。当年齐海之滨的真相，或许月峡知道，我已无能力帮你去查。你曾与我说，万事自有定律，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便是难安。前路萧索，无法渚岸对酒，望你珍重......”
除这一封信外，便是两个小木头人，两人皆是一身长裙，一人执扇，一人执花。
“这扇子送给你，你要是能出去，便拿着扇子去胥母，就说公主府的，一定会有人帮你的，或许你去温家，温家也会帮你的。”
“谢谢，谢谢你。”
那时候，两个少女躲在辉铎黑暗的小角落里，相互依偎，相互鼓励，一定要活着。
后来死地之中，渚岸之边。
“你看我这地方比之你潮生殿如何？”少女大起大落之后，胸中便多了许多沉稳之态，手中拿着随手摘的一朵花，扬手起落之间，风姿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