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人是花 - 生无相 - 正月下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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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人是花

“你是谁?”楚河看她多了一份警惕。

“我是太医院的二等宫女啊。”流瑛答,手中依旧抓着那把药材。

“你去给陛下看过?”

“嗯,但是我得罪了皇子,变成了宫女。”流瑛说的有些委屈。

“你能详细点告诉我陛下的病情吗?”楚河一向是个敬重医术高超的人,曾经想过去帝山求见医圣,可是数次都无果。

“可以啊,有个条件,我今天想出宫买几坛好酒。”流瑛笑眯眯的看向楚河。楚河虽为太医,却也不算太老,四十多岁的太医,已经算得上年轻,况且楚河是皇帝身边的人,她不怕被有心人知道行踪。

“亥时之前回来。”楚河最终还是退让了一步,毕竟陛下的病情比什么都重要,既然是皇帝派来的人,那他也没什么好猜忌的。楚河甩给了她一个出宫令牌:“顺便给我也带一坛。”

“好嘞。”流瑛欢欢喜喜的接过令牌,自然就将那把细叶黄栀子让给了楚河。楚河拿着那把细叶黄栀子很不是滋味。

流瑛躲在隐蔽处悄悄的易了个容,便大摇大摆的出了宫门。

“站住你那里的!”城门守卫见一个丫鬟想要出宫,连忙拦住。

“太医院的,出宫置办些重要物件。”流瑛举起令牌,守卫便让开了道。

流瑛一个人从王宫走到了渡口,如今她已经不怕被跟踪了,脚步不禁又轻快了些。

船家还是那个船家。

“船家,莲塘坳去吗?”

“姑娘今日要下雨了,不去的。”成汶见来的不是她,便拒绝了。如若不是今日,他都会送,可是今天,他要等那个人。

“不不,船家,要去的,我付二十四文,早去早回不行吗?”流瑛朝他眨眼睛。

“既然姑娘大方,那自然是去得的。”船家面露笑意,将流瑛迎上了船。

然而船上并不止一个毓王,还有一个昨日流瑛刚刚想过的人,弥诃。流瑛着实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你一声不吭就走,还见不得我来了。听说你在出雷过的风声水起,不仅成了胥母的祭司之女,还成了二皇子的入幕之宾?”弥诃还是那番模样,云淡风轻,半年不见,也并没有生疏多少。仿佛小破屋的日子都在昨日。

“那时候情非得已,我跟二殿下是合作关系。”流瑛道。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毓王更关心她的情况。

“殿下放心,我就是易了个容。”

“我说你怎么穿着宫女的衣服,不是说过得还好吗?”毓王不解,她明明说过再出雷当贵客的。

“是昨天刚升级的,在皇帝寝宫门口和宁赋打了一架,骂了太子和二殿下,所以成了宫女。”流瑛笑道,然而她看见毓王皱着眉头,又不禁扯平了嘴角。

“你是怎么做到在皇宫斗殴,辱骂皇子还能活着的?”成汶忍不住插嘴,这个人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那日她离开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刺客,但是等他下定决心还是冒着暴露的危险帮她一把的时候,岸上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了,只有田钧尸首分离,一剑致命啊!

“可能是皇帝有病吧,不过他真的有病,弥诃你给我看看,这个症状怎么解,我已经解不出来了,我今天还骗太医说明天告诉他的。”流瑛心有戚戚,递给弥诃一张写有病症的纸张,另外还有一张她开的方子。

“你药用错了。”弥诃皱眉。

“不会啊,虽然皇帝治不好了,但这个还是能缓解一下的,我是你教的,你不能说我错了。”流瑛有些心虚,又拿起了方子看了一遍,没有错啊。

“魂天散难解,但它只有八十一种配方,只要熬个一年半载的,每种解药都试一遍,更何况太医院何等精良之才,不可能现在还解不出来。”弥诃摇头,承认流瑛确实错了。

“难道太医院的人都是皇后那边的?”如果是这样,按这个楚河到底可不可信?

“应该不会,只是,这应该不仅仅只有魂天散,既然皇后不想让皇帝活了,应该还有下手,你带我去皇宫个皇帝看看。我就能知道。”弥诃并未亲眼所见,也不敢妄断。

“殿下,你先不要妄动,我带弥诃先进宫,弥诃不仅能看皇帝,还能看看......你娘。”流瑛一想到那个疯了的女人,心中就不免多了些难受。

“没事,她还活着就好。”毓王经历了那些雁回城百姓对他的伤害,又被流民在王都大肆宣扬他的身世,他虽然挺了过来,但流瑛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曾经是一个最风光的王爷,如今落得这个地步,虽然元景帝、长公主他们待他并未有所改变,但是流瑛知道,有些东西,早就变了。

毓王也肯定很想问嫚舞,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

“如今皇后和二殿下他们都是在盯着我,我必须小心翼翼,殿下你先在莲塘坞待着。三天,三天之后你进宫。”流瑛竖起三根手指头,她相信毓王自有进宫的办法,而她要做的,就是在这三天里安排好瑶台殿。

“好。”毓王看她自信的样子,露出了微笑。

“那就跟奴婢走吧,小医官。”流瑛笑呵呵的叫着弥诃。弥诃似乎未听见她话中的调笑,优雅的起身,胸前的核桃随之晃了晃。

“你这核桃,能不能收一收?”流瑛指着他的胸口问。

“这是家师留给我的。”

“那就先收着,这样在皇宫太招摇了。”流瑛踮起脚将他的核桃串一把拿起。

“船家,今天我要三坛烧酒。”她又朝成汶示意,虽然改变了容貌,但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一如从前。

这个人啊,只要不惹她,就都好说,惹了她,田钧就是下场。真不知道一个在台上跳舞那么好女子,怎么下了场就是这个模样。当初在近水楼,他见着她便觉得有些意思,后来她竟然根河毓王在一起,就变得得更有意思了。

没想到如今她还能在出雷作恶多端了,天意难测,天意难测。

成汶将船从湖中又划回岸边,递给他三个酒坛子,朝她嫌弃的摆摆手。

弥诃随之下船,毓王站在船口,望着流瑛远去的身影。

“成汶,你说,有人会是花吗?”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人怎么会是花?”成汶实在觉得莫名其妙,可能是殿下这段时间过得实在太压抑了。

毕竟,祈源的形势,比流瑛想的,更加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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