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8撕破脸皮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过了不久，反正大海没回来过，里面争吵声，摔东西的声音传过来，酒吧打架的不是肆意滋事就是脑子有病，我第一次去酒吧的时候还出了人命，后来酒吧黄了，阳哥非说我妨的，在这里解释一样妨，就是普通话里面的克，这也就是大海总说我命硬的原因，啥事都是我克的！

好奇心使然我走过去看了看热闹，打架的人不多，也就三四个，看热闹的比打架的人都多，这是中国的传承，我晃了晃头，竟然一眼瞄到蹲地上挥拳头的阿信，酒红色西服我不会认错。

她伸手对着地上被围攻的人的手砸过去，顿时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听着都疼啊！我心想完了，这人手指头是骨折了！阿信还在拼劲的伸手逮哪打哪，我脑子一抽喊了声，阿信！

她扫了我一眼，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转过去还认认真真的投入到斗殴当中。我张嘴还要说点什么，手臂突然被人攥住。

哎呀我的祖宗哎，你跑这干嘛来了！

一回头，对上大海那张便秘的脸。

你不在舞池么，你干嘛去了？

我就去个厕所，回来你不在了，都给我吓死了，你在这看什么热闹，人家躲都躲不起呢！

我伸手一指，那个人我认识……我去！

眼看着一个铁棍冲着阿信的脑袋就来了，我一把拽住阿信的手腕，转身就看见好多人乌泱乌泱的冲着我们这边来，我带着阿信从一个一个人缝里挤，趁着人乱从后门一路下了缓台，大海在后面付账拿衣服断后也跟了出来。

这一路上也真是走哪算哪啊，也没管后面有没有人追，就是跑，一路上又是小路又是胡同的。大海跑到我俩前面就喊，大屁眼子，拐弯！我抬头瞄了他一眼，他表情特别夸张的跟我喊，喊你呢，让你拐！我说我不是大屁股么，他扑哧一乐，妈呀，一着急喊错了！

我打死你……

一直到了北郊河边，才停下。

大海在后面喘着气说，哎妈呀，好久没这种感觉了，跟高中打群架一样，过瘾！

我说话断断续续的，要不咱们啊……歇一会吧……

大海恨铁不成钢的骂我，完犊子玩意，跑几步就岔气，行了，歇会吧。

我拉着阿信的手送了送，问她，坐一会吧太累了。

她也没客气，就地就坐了下来。

哎呀，你手！我低头一看，血兹呼啦的一大片。

大海走过来，说，喊喊喊，喊什么玩意喊，大屁股，把你发带拿下来，给我，我处理吧，啊。

我摘下发带递给大海，一脸担心的说，能不能破伤风啊，这口子挺大的呢。

大海边包扎边说，没事，先包上，一会去24小时药店买点消炎药给他吃了，明天去医院扎一针。

大海顿了顿，又说，大兄弟，因为啥啊，给人家打那样啊？

阿信眼睛盯着河面，张嘴说，她翘了我女朋友。

我不怀好意的看了大海一眼，意思是，瞧瞧没，挖墙脚的没有好下场。

大海瞪我，把我扒拉到一边，靠过去，看了看阿信，说，你女朋友被人翘了，你是同性恋啊？

我踢大海一脚，心想，会不会说话，什么同性恋啊，我们小时候同性恋都是骂人的好不好。

我怕阿信多想，赶紧凑过去，问，那你这次来就为了这个来的？

阿信一咬牙，说，对，我来就是废了她的手，阉了她！

这下大海也不出声了。

我们三个并肩坐在河岸上，不说话。

各怀心事。

我一早醒来的时候，大海盘着腿坐在床上，吧唧着嘴愁眉苦脸的吸溜着一桶方便面，旁边的桌子上摆着火腿肠和榨菜。

我噌的蹦起来，问他，阿信呢？

走了。

走了？我这一嗓子喊得跟超声波似的，大海坐在另一个床上一颤，半杯面洒在腿上，赶紧拽纸就擦。

边擦还边埋怨我说，一惊一乍的，她走了，说谢谢你，以后去省城有什么事可以给她打电话。你记一下。

说完，把自己的手机撇到我床上，接着吃。

我皱着眉毛，问大海，就这些没了？

大海说，没了。

我把电话号记手机里面，坐床上失魂落魄的，我就想不明白，就只说了这些么，不应该啊。

那边大海吃饱喝得了，脑袋凑过来，一副欠揍的样子，问我说，诶，你知不知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你啥样，你都挂人身上了，哎我的天啊，又搂又骑的，脸还往人怀里拱啊拱啊的，太不要脸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装着特别冷静的样子说，那她呢。

大海说，她就那么让你骑着，我下床把你胳膊腿啊都撸下来她才起来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俩搞对象呢。

听完了我快崩溃了，普通的往床上一仰，狼哭鬼嚎的哼哼，就怪你，我昨天不如跟你一个床了，这人丢的我这个跌份儿啊！

大海穿着鞋，头顶冲着我，说了，你可得了吧，你早上这么挂着我我怕你以身相许。

我抬脚冲大海踹了过去……

昨天，我们坐在河边坐到快十二点，姥姥家那边是回不去了，自己家也怕吵到爸妈。大海那边是准备回宿舍的，但一看我和阿信无家可归还不放心，就去订了房间，一间标准房，两张床，我和阿信睡一个，大海自己睡一个。

大海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看见我一直发愣，一把把我拎起来，不耐烦的说，赶紧的该洗洗，该梳梳，那妆就别化了，跟个鬼似的，一会去阳哥那。

对啊，阳哥明天早上结婚，今天得去帮忙。想着我就跑到卫生间，刚进去，大死海突然站门口跟我说了一句，大屁股啊，那个什么阿信，能不联系就别联系了，总觉得她那人不对劲，万一你再弯了，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