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毫不掩饰

张辅诚此人名声极大，当年能入得了公孙长龙之眼的其中就有这位张家少主，张辅诚，在公孙长龙看来，这位张辅诚的地位和卞孝良那个老狐狸都有着一拼。

楚先王时代，主持楚国革新变法的背后领导者也是这位年轻的张辅诚，后来保住张家置身事外的也是此人。

当年龙漕城祭酒大典，萧桓见过此人，丁白朝所在的丁家，当年也是在张辅诚的帮助下得以保全，否则丁家早就死绝的，不过人各有志，丁家在稳住局面之后，再度出手，投靠到了楚安王，保住的如今的政治地位，而张家却自从变革失利之后，就再不问朝廷政务，一心经营。

当年在龙漕城楚希儿也是见过此人的，不过楚希儿对此人始终的冷淡的，那时候张辅诚更不知道那时候的小丫头就是楚先王的遗脉。

没想有想到今天的迎接队伍中居然有张辅诚的存在，很明显，站在龙漕城太守身后的张辅诚认出了楚希儿就是当年祭酒时，在钟家做客的那些小丫头。

饶是张辅诚少年老成，城府极生，但是此时他看着楚希儿的神情也是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相信。

楚希儿当然也注意到了张辅诚，早在祭酒那时候，楚希儿就已经让南宫清漪调查此人了。

后来她所知道的种种其实她也是知道了，革新失败很大的原因不怪张辅诚这个主导者，都是由各种原因造成的。

一来，张辅诚年轻气盛，做起事来锐气十足，在某些事情上难免激进了些，但是若是按照他的雷霆手段又并非没有成功的机会，可以说机会还很大。

但是坏就坏在，其实楚先王的变革决心不坚，他则变法之心并不是那么坚定的，他更多的是想用革新派的势力却削弱以卞氏为代表的旧贵族代表，从而让自己达到集中王权的目的。

而张辅诚后来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果断抽身，而他的抽身则成为了以卞氏为代表的旧贵族反扑的契机，而真沉迷在权衡之中的楚先王还在得意洋洋之时，却遭受到了张辅诚为代表新贵族的釜底抽薪，又遭受到卞氏为代表的雷霆一击，这才有了后来的家破人亡。

虽然张辅诚只是为了自保，但是他的抽身却是直接导致楚先王失败的诱因，所以楚希儿当年对于此人始终的冷冰冰的。

不过今天在楚希儿脸上却看不见丝毫的冰冷，她微笑着看向张辅诚：“张先生，你好，当年希儿还小的时候，就见识了张先生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风流之姿，今天再度与先生相见，希儿荣幸！”

张辅诚终于从震惊中勉强回过神来，神色中的惊诧，也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报之以微笑，这笑意中多少带着苦涩道：“公主殿下谬赞了，一个失败者，哪里敢什么指点江山，那时候年少轻狂，图惹人笑料罢了！”

楚希儿也是唏嘘道：“呵呵，先生谦虚了，当年之事，若是能按照先生的意愿发展，如今的楚国定然不一样，只不过造化弄人，世间之事完美者终究是不多见了，遗憾者倒是十之八九！”

张辅诚心中咯噔一下，他小心的打量着楚希儿的表情，出了看到了感概，看到了唏嘘，没有看出任何的情绪，张辅诚心中一动，对这位公主的第一印象却是多了几分看不透，他想不通此时楚希儿提起当年之事是何意，是警告自己？不像；是暗示自己什么吗？

张辅诚不动声色的应答：“是啊！天意终究不可违逆的，在下驽钝，终究不是拿逆天之人！”

张辅诚这话听得楚希儿双眼眯了起来，他这话中有着一分对当年事情的解释，又有着一分不甘和抱怨。

楚希儿听得明白，但是其他人却不明白，唯有了解全部内情的萧桓听得似懂非懂。

“呵呵，天命，不可逆吗？希儿听过一句话‘若天想灭我，我便灭了天，若是天舍弃我，我便化身成魔，做那比天更猖狂的魔，无论这天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张先生以为如何？”

张辅诚双眼中闪过一丝震动，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张辅诚没有说话，只是安静下来。

楚希儿这话，缓慢而平静的从她的口中说出，如同有着某种魔力一般，震荡众人的心灵，可能所有，有心人都以为楚希儿此番回国会韬光养晦，寻找时机，绝对不会高调的将自己放在热火上烧烤。

但是他们错了，楚希儿无论什么时候，始终没有学会低调，她始终的高调的，始终没有掩藏自己的雄心，更没有掩藏自己的才华。

就像现在，楚希儿这一语双关的话，张辅诚又怎么会不明白，若是说之前他还在疑惑楚希儿对自己的态度，此时他就可以确定了，这楚希儿是要拉拢自己的。

他的心中是有一些失望了，张辅诚对于变法始终是抱着希望的，他只不过是在等待时机，但是如今的局面楚安王不可能用他的，他也渴望有着一个人可以用自己，楚希儿回国，他没有抱着希望，虽然他不在意什么女子不能称王，相反他很喜欢这种打破常规的感觉，若是他能创造一代女王，他张辅诚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