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暗中较劲（1）
“小姐，你偏心，你怎得就如此肯定这不是我的主意？”盼盼失笑刮了下她的鼻子。“就你这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想到这些，还不是秀荷给你提点的。”
秀荷看着盼盼跟琳琅的互动，心里暖暖的…在楼里待了五年了，只有小姐从来不把她们当成奴婢看待，待她们极为宽厚，相处的就像姐妹一样…
自从十二岁那年被爹娘卖入春月楼，开始接受各种调教起，自己就知道，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是失职，碰见好主子了还好，碰见严苛的，被打杀了也是应该的。
之前跟着佩玉姑娘时，自己也才十三岁，虽然佩玉姑娘要求并不算严苛，可规矩也不少，自己因此也挨了不少责罚，不过也学到了不少。
后来佩玉姑娘意外去世，自己才跟了小姐，小姐是个极宽厚的，即使有错，也只是说教几句从没说过重话更不打骂下人，这几年里，自己的日子过得很轻松，更重要的是跟着小姐不仅轻松，还能读书习字，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有几个读的起书的？就是自己家里被父母千般疼万般宠的唯一的弟弟，父母想要供他上学堂也是有心无力，家里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她呢。
看着小姐如今一点点长大，变得越发温婉柔美，也看着小姐为了完成功课日以继夜付出的努力，本就辛苦还要抽时间教琳琅跟自己读书认字，小姐对自己这样好，自己再不把小姐照顾好，怎能心安？
专心致志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天已黑透，盼盼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身子才缓缓起身，披上衣服走到厅门那站着，外间光线有些暗，见琳琅二人专心的在沙盘上写字，盼盼轻轻的走过去剔亮了烛火，两人都没发现她。
见两人用功看书，不忍打扰她们的关盼盼，又轻手轻脚的走回屋里，坐那捧着杯子喝了会茶，换了本书继续窝在塌上看，日后这样安逸的时光只怕是会越来越少了，现在能多安逸一会是一会吧。
今日让红玉替自己转交霓裳羽衣曲曲谱，到现在还没动静，也不知刘清原到底给她了没有？如果刘清原没把谱子交给她，自己岂不是白说了一句嘴？希望事情会像自己预期的那样，要不然自己怎么才能让红玉放轻松，刚给自己争取时间呢？
本来让刘清原替自己保密，是不想太引人注目，却不想却会成为自己致胜的底牌。她是料准了红玉会喜欢这个曲谱的，却不肯定刘清原会不会痛快的把曲谱交给红玉，刘清原虽然脾气不大好，原则性却很强，自己出面借的东西未必肯让他人代劳替自己还，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会听从自己让红玉带传的话了。
一旦有了杂念，这心就静不下来了，这会书是再看也不进去了，与其勉强为之不如做点别的。略坐了坐，端着茶起身出了屋子，打算去考琳琅二人。站在厅外轻咳一声，二人听见声音抬起头，齐声唤道：“小姐。”
盼盼行至桌前坐定，“我看你二人也练了一会了，研墨书写一遍交给我看看吧。”俩人齐声应是，秀荷示意琳琅开始研墨自己则把沙盘放回去，等秀荷把两个沙盘放置好，墨已磨好，两人在桌两边站定，润润笔开始书写。喝着茶看二人写字，秀荷如今字虽称不上娟秀但也像模像样，旁的琳琅下笔时手却有些不稳，以致字迹拖拉扭曲。
片刻，两张写着，“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字交了过来。盼盼看了看没说话，只是把二人书写的字交换了下给她们。“今日我不说了，你俩互相品评一下对方的字。”
琳琅犹豫了下还是率先开了口：“小姐，奴婢之前练习总是嫌累偷懒，还请小姐责罚。”盼盼叹了口气，看着欲言又止的秀荷，知道她是想替琳琅说话。罢了，索性今日说清楚吧，免得她心不甘情不愿的。
“琳琅，我让你二人读书习字，是想让你们多学些东西，日后这管事看帐如果不识字可是容易被诓骗，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学，我也不勉强你。”
这还是盼盼第一次当着两个下人的面说未来的规划，她知道自己身上可能有秘密，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却也明白自己在这个地方呆不长久，当自己彻底解开身上的秘密，可能也就是离开的时候了，俩个丫头跟了自己近三年的时间，一直劳心劳力的，她不能不为她们考虑一二。日后等自己走时，把她们赎出来，她们也能有条活路。
琳琅刚被秀荷教导了一番，才想着像自家小姐认错，岂料又听到小姐如此直白的话语，心下更是愧疚，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小姐，琳琅一时想左了觉得读书无用，不如好好照顾小姐，以往犯懒枉费了小姐的教导，琳琅知错了请小姐责罚，只是也小姐请放心，日后奴婢一定好好学再也不会偷懒了。”见琳琅认错态度极好，盼盼抬头看着秀荷。“秀荷，你怎么说？”
秀荷斟酌了语言才开口：“小姐，琳琅以往确是有些怠惰，但已经改过了，还请小姐再给她个机会，允许她旁听如果小姐觉得她的确改过了，再让她一起学习。”
盼盼点点头，“那就先这样吧，琳琅，你就先跟着秀荷学吧，只是你下笔虚浮日后练习没事多悬腕练练臂力，起来吧。”
琳琅忙谢恩。要是以前听到能不练字，只怕会高兴的跳起来，因为她之前的确不喜习字，又苦又累还枯燥，可今日想通了之后是真心想学，不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小姐对她们的一片心意，自己也不能不争气。
秀荷见小姐没说什么，看琳琅又是真的开心，知道小姐的苦心没有白费。犹豫了下，盼盼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脱离春月楼，凭着能写会算的本事，你们也能寻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