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心思各怀异 - 锦生 - 华凝墨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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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心思各怀异

陈皇提前走后,庆王与代王二人也先后出了政事阁。

钟岸刚走下石阶,庆王就从后面追上来,“十四弟且留步!”

钟岸停顿下来,单手负立,等钟哲走至面前,微笑颔首,淡淡道,“庆王兄有事吗?”

“看十四弟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手足,难道没事就不能在一起说说话,叙叙感情了吗?”庆王浅笑道。

钟岸淡笑点头,“自然是可以。”

钟哲长叹了口气,浅笑道,“三皇兄如今是陛下,任何时候说话都总得有顾忌和分寸;四皇兄早已退身朝堂清居于晋陵东郊外灵岳山,一年也就能见上一两面;而七皇兄却又常年身处北戍几年见不上一面。现在晋陵之中,便只剩你我两个人离得近而又没什么地位尊卑之别,却不知怎么也已经渐渐莫名生疏了起来,想想当年我们兄弟都是如何情深,而今,竟是这番模样了!”

钟岸淡淡一笑,“物是而人已非,又怎可旧如当年?”

“如今与当年,毕竟还是不一样了!”钟哲浅笑道,“对于三皇兄这次遇刺,十四弟怎么看?”

钟岸淡淡一笑,“陛下身在其位而谋其职,暗处难免有心思歹毒想要报复的人,以及御军和禁卫军职责上有所疏漏令刺客得以混入导致的结果!”

“难道,就不会是其他的了?”

钟岸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而后淡淡道,“庆王兄此言何意?”

“对于那个替三皇兄挡剑的女子,十四弟怎么看?”

“未得见其人,何以背后猜测?”钟岸淡淡道。

钟哲浅然一笑,“本王可听说,是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连一直以来荣宠独冠六宫的妙淑妃,都因为对那女子出言不当而遭了训斥!这后宫,怕是又要变天了!”

“此乃陛下之家事,你我皆为臣子,这些不在我们职责范围之内!十四下面还有些杂事有待处理,庆王兄若是无他事,十四便先告辞了!”钟岸颔首,温声道。

这一句话便截了庆王后面全部想说的话,好在也不是第一次见识钟岸这种冷淡的态度,庆王浅浅一笑,“好,那十四弟请自便!”

钟岸微笑稽首,随即转身径直往自己居处信步而去。

钟哲看着钟岸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十四,果然还是十四……”

糜山猎场所建的行宫规模堪比半个皇宫,与皇宫不同的是,凡参与狩猎的不论皇子朝臣都是住在行宫中,只是在居室布局上还是有严格要求,行宫北正宫是陈皇及陪驾后妃所居,东西偏宫是为皇室子弟所居,南宫才是朝中文武大臣所居。

回到自己居处,钟哲径直去到自己书房,烦躁地驱退了门口的侍婢,坐到书案前,扶额凝眉沉思了片刻,铺开一张信纸,提笔疾下,写完后,等墨迹一干,便立刻折起,拿过一只信封装进去然后封起。

“笃、笃笃……”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庆王心下陡然一惊,条件反射地便拿了本书将那信封盖住,才淡淡道,“进来!”

门被人推开,来的却是秦介。

秦介返身闭上门后,快步走到钟哲面前,拱手恭声道,“王爷,刚刚从北宫听到消息,陛下已经下旨将那叫宁沁儿的女子策为了良人。”

“良人?”

秦介点头,“是!”

钟哲眉头微微蹙起,“秦介,这个宁沁儿,你怎么看?”

秦介略微思琢了片刻,半猜半疑道,“会不会,其实也是苏姑娘他们安排的?”

“不会!”钟哲摇头道,“如果是的话她不会不告诉本王,而且本王也问过谢酩,从那些刺客的神情来看,连刺客都对这个宁沁儿的出现非常意外,而那些刺客又是苏姑娘的人,也就是说,连苏姑娘,恐怕也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宁沁儿的出现!”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钟哲微微摇头,“这个宁沁儿应该只是一个偶然,先不要管她,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大局,指不定她的出现还对我们有利呢?”

秦介不明所以,“王爷何来如此一说?”

钟哲浅浅一笑,“这个宁沁儿的出现,那么这几年来妙淑妃一直荣宠独冠六宫的地位,是不是也该摞一摞了?可你觉得妙淑妃会甘心吗?必然是不会的!

“宁沁儿一个平民女子出生,没有任何背景可言,在这上面,宫中任何一个嫔妃都几乎可以将她碾压,妙淑妃也肯定会想尽办法抢回她原本的地位,可是你别忘了,宸贵妃有多厌恶妙淑妃,她是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而妙淑妃实际上与高皇后又是站在同一边的,高皇后又与宸贵妃一直对立,水火不容……

“一个宁沁儿,就已经足以让保持了多年的平衡的后宫,掀起翻天的巨浪了!而后宫的任何变动往往又都与朝中势力紧密相连,如果后宫都变了,朝中还能不变吗?”

秦介点了点头,“所以王爷您的意思是,不管这个宁沁儿是苏姑娘安排的人还是只是纯粹偶然,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对吗?”

钟哲点头,将之前写好的信封取了出来,放到秦介面前,“今天晚上,务必想办法连夜把这封密信送回晋陵,交到苏姑娘手上!顺便回到府上安排些人下去秘密查一下,看能不能摸清这个宁沁儿的来路!”

“是,王爷!”

钟哲点头,“你先下去吧……”

北宫,雀台。

这里是整个糜山行宫位置最高的地方,可以俯瞰整个行宫甚至是甚至是行宫下面的外猎场,如果想要一揽糜山美景,除了糜山的最高峰顶之外,就当数北宫的雀台了。

而此时的许妙心,便正是在这雀台之上,但不是观景,而是练舞。

许妙心极善乐舞,她十一岁时曾在其祖父的寿宴上献过一支舞,不仅惊艳四座,而且从此扬开,名动天下,只是此后,便再无人有幸见过她的舞。直到五年后入宫为妃,一支《陌上桑》,从此成为后宫独冠。

管弦丝竹,乐声缭缭,伴着缓缓的节奏,一袭绯色轻莹舞衣的许妙心翩翩而起,生动如蝶舞,绚丽如红莲,神色专注而认真,仿佛世界都已经只属于她一人。

因为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直到现在,许妙心都仍然不知道在这雀台之下,已经发生了什么。

站在旁边的玉芮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可许妙心的脾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在她练舞的时候,便是再重要的事情,也必须要等到她跳完。

终于到许妙心跳累了歇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

玉芮从旁边宫婢手上拿过外衣,上前替许妙心披上,三月底的天气,穿太薄还是会冷的,而且雀台上风又大。

许妙心只随意将外衣披在肩上,边往台下走边问旁边的玉芮,“陛下现在在哪儿?还在政事阁吗?”

“已经没、没了!”玉芮有些支支吾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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