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牛逼哄哄的穆子卿(一)
这个驿站看着不大,可里头修的回环弯绕,院子一直建到最深处。穆子卿牵着我往里头走,走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来到一处厢房处。
我欲言又止的看着穆子卿。
穆子卿无奈的抚了抚额:“你说吧。”
“我不太明白,这个驿站你经常来吗,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熟悉这个地方?”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补充论证,“刚刚国师大人明明没有告诉你怎么走,也没有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可是你却自己知道。”
穆子卿已经打开了厢房的门,一边走进去一边抽空回道:“我以前经常来这里,对这里很熟悉,不用国师大人再给我安排。”
我点了点头,还想问点什么,穆子卿已经将我推到床上,拎过一旁的被子给我盖上,将我捂的严严实实:“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明日里你睡起来,有什么想问的我一一都说给你听,现在——”
穆子卿将我的被角掖严实:“闭上眼,睡觉。”
我听话的闭上了眼,只是身体虽然困倦,可是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兴奋尚在,哪有那么容易就睡着了。
更何况,我还有点微微的认床。
过了一会儿,屋里静了下来,我偷偷的掀起左眼眼皮往外看,想看看穆子卿走了没有,一睁开眼,穆子卿那张大号的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吓的我赶紧钻进了被子里。
穆子卿轻笑:“未儿睡不着?”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可能有点认床,是睡不着。”
穆子卿褪去身上的长袍,只着一袭轻衣,长腿一跨便跨到了床上。
“你干嘛?”我防备的看着他,裹紧了被子,“我警告你哦,我可是个病人,你不能胡来的……”
穆子卿闻言却看着我笑了笑:“未儿觉得我能做什么?未儿认床,总不该认我的怀抱吧,我只是想上来陪未儿一起睡,未儿那么紧想做什么。”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仍旧嘴硬:“谁说我紧张了,我明明没有紧张。”
穆子卿又揉了揉的头发:“快睡觉吧,我陪着你一块睡。”
说罢,他连我带被子一块拥进了怀里:“这样舒服吗?”
我老脸微红,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有穆子卿的怀抱就是不一样,我没有再失眠,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自从我回到文朝后宫里头,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这次倒是安心的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的不行。
我满意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发现穆子卿没有在床上。
心里有些失落,其实我还是挺粘人的。
我拥着被子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屋内,屋里的摆设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差别,同普通的屋里一样,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角落里精心侍弄了几个盆栽,窗户旁摆了一个长己,上头放着几本书。
“唉……”我有些无聊的叹了口气,正准备下床出去逛逛,穆子卿恰好推门进来。
“醒了?”穆子卿看我一眼,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砂锅放到桌子上朝我走过来,“饿不饿,下来吃点东西吧。”
这还用他说!我跳下床奔到桌子旁坐下,看着砂锅问:“这里头是什么?”
真的好香,穆子卿刚一进来我就闻到了,这会离得更近了,香味更浓了些,直勾的我口水差点掉下来。
穆子卿本来往床边走,可能是想要同我说说话,结果我一蹦三跳的直接跑了过来,穆子卿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
“是老母鸡汤,”穆子卿轻轻颌首,坐到我旁边,“补气养身的,你前几日喝了那药,我估摸着也该起作用了,可是在路上我没办法给你补身子,只好现在才给你喝。”
说着,他将砂锅的盖子拿下来,顿时一股浓浓的香味飘了出来,我咽了咽口水。
穆子卿好笑的看了看我:“真饿了?”
我点点头,理直气壮:“昨晚上我就没吃东西。”
穆子卿摇了摇头,没有多说,拿过一旁的碗给我盛了一碗鸡汤,然后递给我。
汤很热,呼呼的冒着热气,我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尝了尝味道。
尼玛真是好喝啊。
一口鸡汤下去,我的舌头差点鲜掉,我咂了咂嘴巴看着穆子卿:“你做的?”
穆子卿眉头一挑:“怎么?不好喝?”
我连忙摇头,抱着一碗鸡汤笑的得意:好喝,怎么会不好喝,尼玛我收了穆子卿真的是赚到了啊,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这样的男人哪里找。
吃过饭,穆子卿叫人进来将东西收拾了,回来的时候我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穆子卿叹了口气,认命的坐过来:“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
我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你同北齐皇帝认识?”
穆子卿点了点头:“是认识,还有点交情。我年纪还小的时候在北齐游学过,曾同他有过交集。后来我看中北齐的一块地方,想要来练兵养兵马,北齐皇帝帮我做了掩护。”
我笑着看他:“怪不得,当初二皇子和四皇子私养兵马的事都能被查到一些眉目,却独独查不到你的蛛丝马迹,我差点就天真的以为,你没有私养兵马,一心一意的打算拥护皇帝呢。”
没想到他却是将兵马养在了北齐。谁能想到堂堂一个国家的皇帝,能愿意袒护穆子卿呢。
穆子卿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能一手策划出一个逼宫争权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那北齐皇帝倒是对你不错啊,”我想了想道,“这般重情重义的人倒是不常见呢,可你昨天为了我威胁国师……”
穆子卿嗤笑一声:“北齐皇帝可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没有好处的事他绝对不会干。那时候他才刚即位,根基不稳,北齐前皇帝死了之后,国师一手遮天,即便后来他登上了龙座,可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做主的还是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