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族学？
“有区别吗？”阿笨其实不喜欢弟弟，也不喜欢妹妹，“我不喜欢做哥哥。”
“笨啊你！难怪阿爹阿娘给你起的小名叫阿笨，你真是够笨的。”阿宝敲了一记阿笨的脑袋，“小婶婶和小叔叔有了孩子，小婶婶和小叔叔就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就算有弟弟妹妹，那也不怎样，反正我们还是小叔叔和小婶婶的侄子侄女，圆圆表姐也依然是小叔叔和小婶婶的外甥女。”
“为什么会有弟弟妹妹呢？”阿笨不懂，“是不是在一个房间睡觉就会有孩子？我和你们在一个房间睡觉，你们肚子里有孩子吗？”
“……”阿宝。
“……”圆圆。
“你想得倒是很美！”阿宝瞪眼睛，“我才不会和你生孩子！你是我弟，你要和别的姑娘成亲生孩子，和我是不行的！和圆圆表姐的话……圆圆表姐比你大好几岁，你们也是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啊？”阿笨是真的孩子，什么都不懂那种，“村长的媳妇不是比村长年轻了二十多岁吗？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和圆圆表姐却不可以呢？”
“那是因为……因为……”阿宝也想不通了，她再聪明再机灵，说到底也是个七岁小姑娘，有很多事情，大人不会告诉她，她自己也琢磨不明白，“算啦，算啦！反正你和圆圆表姐就是不可以！表姐喜欢阿笨嘛？阿笨那么笨，表姐不要喜欢他。”
圆圆抿着唇笑：“阿笨不笨。”阿笨要是笨，不如阿笨聪明的她肯定更笨了。
就算是圆圆，她也是不愿承认自己笨的。
“姐姐，你听到了吗？表姐说我不笨，是你觉得我笨，可是我不笨！”阿笨得意道，“聪明很了不起吗？昨天吃炸鸡，你也没能吃到鸡腿！”
“因为鸡腿和鸡翅膀卤起来了，没有做成炸鸡。”阿宝冷静地反驳，“我不是不吃鸡腿，而是表姐想吃鸡腿，我不和表姐争。而且，吃不到鸡腿，鸡翅膀也很好吃，我更喜欢吃鸡翅膀呢。”
姐弟俩嘻嘻闹闹，圆圆坐在凳子上，一针一线地缝补衣裳。
须臾，陆高山拿着文书进来，萱宁萱静姐妹和狗牙也跟着陆高山来了。
陆高山打量了一圈，问：“岚岚和沈二呢？他们不在家？去哪了？”
阿宝站起来，指挥阿笨给陆高山倒茶，答道：“小婶婶在午睡，小叔叔陪她午睡。”
圆圆给陆高山搬来太师椅，陆高山顺势坐下来，道：“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别跟外公客气。”
阿宝和阿笨称呼陆高山，是跟着陆轻岚与沈行之可能有的孩子叫的，当然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孕育降生。
“外公不眼困吗？”阿宝殷勤，“小婶婶每天午睡，外公和外婆都不午睡吗？”
“你们不睡，我也不睡，不习惯。”陆高山没打算叫醒午睡的闺女和女婿，和几个小的说话，“你们上课上到哪里了？都跟先生学到什么东西了？”
“……最近学的是加减法。”没有一个孩子喜欢和长辈谈论学习上的事，包括阿宝，“我们背完《千字文》，这几天在认字。”
爷爷在场，萱宁和萱静都是乖乖的，狗牙更是老实得不行。
当然了，当调皮的小狗从屋里溜出来，在狗牙脚边蹭来蹭去，狗牙就待不住了，趁陆高山没注意，伸手撸了小狗一把。
陆高山不想说他，说多了也不听，说得他都烦。
小孩子最敏锐，一旦意识到陆高山不计较，萱宁和萱静也加入和五只小狗玩耍的行列，看得阿笨手痒痒，阿宝的眼神也有一点儿飘。
“想和小狗玩就去吧。”陆高山很大度，摆摆手放了阿笨和阿宝，对圆圆道，“你平时闲着都是做针线刺绣活？”
“绣活可以换钱，虽然不多。”圆圆点头。
“是攒嫁妆吗？”陆高山打趣道。
“嗯。”圆圆认真作答，“小婶婶说，我要有自己养活自己的本事，才不会被人欺负。养不活自己，只能依靠别人，可是别人不一定靠得住。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唯有自己才是最可信、最可靠的。”
“你觉得你小婶婶说的对？”陆高山来了点兴趣。他原本是不喜欢圆圆的，圆圆有沈阿英那样的母亲，自己也不机灵，木讷嘴笨，叫人看了就觉得心烦。
“小婶婶说的很有道理。”圆圆对此深有感触，“我被赵十八叔欺负时，要是我的力气比赵十八叔大，赵十八叔就欺负不了我了。”
“可是你的力气，不可能比得上大男人。”陆高山说。
“所以我要努力学习。”圆圆道，“就算我的力气永远比不上欺负我的赵十八叔，我也要想办法让他不敢欺负我。现在的我，没有办法让他不欺负我，小婶婶说，这是我太弱小了。”
陆高山捋了捋胡须，拍拍圆圆肩头：“认真忙你的活吧，我不打扰你了。”
这是个好姑娘。
沈阿英那歹竹出了一根好笋。
说到沈阿英，住在李地主家的沈阿英刚伺候了李地主的老娘吃午饭，饿得肚子咕咕叫。她抹了抹身上的汗，把李地主的老娘推到窗边看风景，自己顶着大太阳来到厨房，准备吃午饭。
这时候，李地主家的下人基本都吃过饭了，饭桶里还剩下最后的一点饭，全部盛起来也就一碗，菜都是便宜的青菜豆腐，没盐没油的，吃着没有滋味。李地主固然不是夜半学鸡叫的周扒皮，可李地主对下人不大方，也就一个月给吃两回肉，分量少得很，先到先得，后到没有。
对此，沈阿英已经习惯了。
她捧着碗坐下吃，没吃几口便听得下人说笑，提到桃溪庄陆家。
“陆家是真的有钱，前些天他们打县城回来时，带着装满了三辆大车的东西！”
“据说路太窄，车都进去桃溪庄哩。”
“不是讲陆家那姑娘被县城的有钱夫家休弃下堂了吗？怎的还能给陆家带回这么多好东西？”
“错了错了，不是休弃，是和离，懂不懂？和离就是和和气气地分开，从此不做夫妻，陆家那有钱的亲家分了陆家那姑娘许多田地铺子和不少钱，陆家那姑娘其实是赚的。虽然没得做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了，可人家依然是有钱的阔太太，想娶她的男人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