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医院枪战
李春寒和盛天磊来到了医院，看见王处已经站在了走廊上，忙过去招呼道：“王处，您怎么来了？”
王处笑道：“你小子可以啊，给我把这个杀手抓住了，一下子破两个案子。我不得过来看看啊。”
“王处，您说笑了。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李春寒谦虚道。
王处指着他，忍俊不禁，“虚伪！”
李春寒马上叫屈，“王处不带要这么欺负人的。”
“好了、好了，回头给你记上一功。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把他拿下，破了这个大案。”王处大手一挥，很有气势的说道。
“没问题啊。”李春寒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手指一捻，斗趣的说道：“关键就看领导这奖励到不到位了。您说是不是啊？”
“怎么着？翅膀硬了？想讹诈我啊？”
“哎呦，冤枉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闭嘴。”王处受不了的呵斥道。
“哦。”李春寒委屈万分的站到了一边。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跟他们说道：“病人的肘关节已经完全被击碎，胳膊是废掉了。我们实施了紧急手术，取出了骨碎片和子弹，目前病情稳定，意识还算清醒。”
王处问道：“能现在进行询问吗？”
医生考虑了一下，说道：“可以进行简单的询问。不过，我们还是建议让病人一休息下，明天再问比较好。”
李春寒在旁边说道：“王处，时间也晚了。不如，我们今晚先控制起来，明天再审？”
王处转身看着他，吩咐道：“你亲自布置，务必防止任何意外。这个人是破案的关键，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春寒一个立正，敬了一个礼。
王处走了，盛天磊在旁边说道：“头儿，今晚我来吧，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不了，好容易抓住的人。”李春寒看着王处消失的方向说道：“等他出来，咱们先跟他聊聊吧。”
二十多分钟过后，老杨最终完成了手术，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直接送进了医院的特殊病房。国安方面在病房这一层的走廊和房间外面，都布置了便衣把守，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李春寒走进了病房，站在病床旁边，审视着刚刚擒获的嫌疑人。这个人张着一张在普通不过的中年人的脸，显得平淡无奇，是那种扔进人海中毫无特点可记的人。可偏偏这个人在杀手界颇有名气，是某个高层豢养的杀手，一直在暗地里为权利和利益服务。这时候，他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好似睡着的样子，一动不动的躺着。可他们都知道，他根本是在抗拒和外界的接触，妄图以这种方式，拖延对他的审讯。
“老杨，你其实不姓杨吧。”李春寒凉凉的开口说道。
老杨的眼皮颤了颤，没有睁开。
李春寒继续说道：“十年动乱的时候，你家里穷，没有饭吃，是某个大学生给了你一口饭吃，让你活了命，所以你视他为恩人，一直都跟着他鞍前马后的效力。哪怕他让你杀人，你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说到这，他故意停了停。
老杨在被子下的手想攥成拳头，却只是无力的动了动。他咬紧了牙关，打定主意，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李春寒见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笑了笑说道：“其实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你为了那个人杀了不止一个人吧。只要是对那个人不利的，有碍的，都会被你毫不留情的除掉。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老杨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好似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李春寒问道：“你难道不好奇么？为什么你这个在户籍系统里都不存在的人，我们能对你的底细知道的这么详细？”
老杨转过了头，发黄的眼睛带着杀手的冷酷，像一条追踪猎物的狗一样看了过来。
盛天磊在旁边摸上了腰里的枪，随时警戒着，这个人双手沾满了鲜血，属于极度危险的人物，不得不防。
老杨看见了他的举动，“咯咯咯”的怪笑起来，嘲讽道：“小子，我的胳膊已经被你们给废掉了。难道你们还害怕我对你们做什么？”
盛天磊警觉的盯着他，冷笑道：“你最好认清楚现实。你已经是阶下囚了，不要妄图挣扎，配合我们说出你知道的才是正事！”
老杨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哑着嗓子大笑起来，反问道：“我若不说，你能耐我何？我记得你们的纪律是不准对犯人动粗的吧。”
“你不要太张狂！”盛天磊出言警告道。
老杨却老神在在的合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摆出一副置之不理、听而不闻的无赖模样，意思看你们能够拿我怎么办？
盛天磊上前两步，刚想说什么就被拦住了。李春寒在他旁边的空床上坐了下来，气定神闲的盯着他，轻笑道：“你也是老江湖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国家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好歹为了你那个小儿子想想吧。他可才四岁，你不想他从此就没了爸爸吧。”
老杨蓦地睁开眼睛，目光带着凶狠再次看了过来，咬着牙说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儿子？我听不懂。”
“是吗？那就可惜了。”李春寒风轻云淡的说道，“听说她们现在住的可是出租屋，要是房东知道这里住着杀人犯的儿子，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老杨怒睁圆眼，恶狠狠的问道。
李春寒好整以暇的说道：“我想你说你知道的——实话！”
老杨再次闭上了眼睛，只是这次不再平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得情绪很不稳定，良久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低声开口道：“你们别想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盛天磊手攥在枪把上，握的紧紧的，怒目而视，要不是他躺在病床上，真想用枪指着他的额头。
李春寒知道今天也就这样了，有些事情需要他花时间去想想，不能够逼的太紧，索性说道：“好吧，你累了，我也累了，今晚先休息，明天再聊。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不怕你跑掉。”说着，从对面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门口看着。
盛天磊得到指示，退出了病房，在门口看守。其他人各司其职，都各自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漫漫长夜，就此开始。
李春寒知道看守犯人，责任重大，所以没有交给别人，而是自己亲自看押。这会儿子，犯人睡了，他也靠在了旁边的床头，虽然是闭目养神，却是高度警惕的竖着耳朵，专注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时针转到了半夜三点。盛天磊无声的推门进来，走到他跟前，还没有靠近。他便立即睁开了眼睛，用口型询问道：怎么了？
盛天磊在旁边坐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道：“头儿，你出去抽个烟吧。”
“嗯？为什么？”他淡淡一笑，问道。
“这还得熬好几个小时呢。去抽个烟提个神。咱俩换个班，我来守下半夜吧。”盛天磊体贴的说道。
李春寒有些想上厕所了，于是点头应道：“行，你看着。我出去抽个烟，一会儿就回来。”说着，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