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过年（三）

李恒信直接去京畿上府将之前找工匠定做的那些烟火多拿出来，搬到之前已经选定好的地方。

等做好了一切，李恒信这才回李家。

李哲明拉长这老脸坐在上房的堂屋中，白氏小心翼翼的在一边伺候。眼看着天色将晚，厨房那边年夜饭都已经做成了。

“老爷，厨房的饭菜快冷了。”白氏小声的提醒。

“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哥还不是不回来吃年夜饭了吧！”李恒明看看外面的天色，怎么看都带着些幸灾乐祸。

“闭嘴！”李哲易暴喝。

“老爷，今天是腊月三十，您就不要责怪明儿了。”白氏和稀泥。

“都给我闭嘴，就是因为你们每年都冷嘲热讽的，廷望才不想回来过年。”李哲易怒气冲冲。

“老爷！”白氏双目含泪，我见犹怜的叫到。“妾身这些年从来没做过什么，只是后母难为！大少爷他自己太敏感了。”

“闭嘴，你真以为我看不到你这些年明里暗里怎么针对廷望的吗？若不是你我，亦宁也不会死。”李哲易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白氏勃然不怒，“老爷这是怪我了？当年是我心怀不轨勾引的你，但是老爷自己不是也很高兴吗？到现在姐姐不在了，你后悔了！姐姐当年会忧郁成疾也是难道就没有老爷的原因吗？”

“我……”

李哲易脸色铁青，一回头却看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大儿子。

“廷望回来了，让厨房上菜吧！”

白氏气的浑身颤抖，站在原地半晌不动。

李哲易面无表情，一点波动都没有。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每年过年的时候父亲母亲之间的争吵，最开始他还有些害怕到后来越来越冷漠，到现在开始厌烦。

“还不去。”李哲易冷声道。

白氏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恒信，转身出去吩咐门外的家仆准备上菜。

“我早说过我不回来比较好。”李恒信并不是想戳父亲的痛楚，还是觉得他本来就不应该回来。

“你的确是不该回来。”李恒明懒洋洋的说道。

李恒信没有接话，李哲易却气的面色铁青。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李恒明冷笑“这家里什么时候有我说话的时候？”

李哲易看着小儿子冰冷的神色，忽然之间觉得很失败。位极人臣却连自己两个儿子都教育不好，家庭散乱。

饭菜的香味从堂屋左侧的隔间飘过来，李哲易轻咳一声平静的说道“开饭吧！”

“廷望陪我喝一杯吧！”

李恒信摇头“我今晚还要去上府，不能饮酒。”

李哲易意兴阑珊的放下酒杯，等待的时间长了有些菜都有点凉了。食不言寝不语，但饭桌上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吃饭的人勉强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李恒信第一个放下碗筷，李哲易，白氏，李恒明也陆陆续续的放下。一大桌子菜竟然都没怎么吃，和刚上来差不多。

“廷望，你吃这么点等会值夜的时候不会饿吗？”

许是从没听过父亲关怀的话，李恒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多谢父亲挂怀，上府会为值夜的守卫准备一餐饭，儿子不会饿着。”

李哲易讪讪的点头，李恒信说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白氏和李恒明全程都没有看李恒信，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李哲易颓然的坐在太师椅上，儿子大了也不再依靠他，虽然依旧是尊敬他可李哲易能察觉的大儿子的疏远和冷漠。现在他想要缓和却怎么都挽回不了了。

晚上家宴结束后，萧妩和萧微陪着静贵妃去了蓬莱阁陪着皇太后守岁。

太后既喜欢热闹又不喜欢吵杂，所以每年要么是陈贤妃陪着，要么就是静贵妃陪着。之前几年都是陈贤妃陪着，今年陈贤妃被幽禁在华清宫，连宫宴和家宴都没有参加，更不可能和以往一样陪着皇太后守岁了。

皇太后喜欢打马吊，父皇，母后加上襄嫔刚好能凑一桌。

萧微和萧妩早在一起嘀嘀咕咕，萧莹一如既往的坐在角落里看着萧微和萧妩说说笑笑。唯独只有萧蔷被冷落孤立了。

“五妹！”就这么干坐一晚上也没什意思，今年母妃不在萧蔷实在是百无聊奈。萧妩和萧微摆明了不想理会她，萧蔷只能找萧莹说话了。

萧莹点头应了一声，萧妩和萧微淡然的看了一眼就不在理会。

萧莹面色平常，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的和萧蔷说说笑笑。

萧妩挑眉，之前狩猎场的事萧莹忘记了？应该不可能！现在她们两能这么平静的促膝长谈，要么就是五姐的心大，要么就是五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六姐，我们烤鹿肉吃好不好？”萧微只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

“你又饿了？”萧妩挑眉。

“宴席上的菜有好多是冷的，没吃饱。”萧微委委屈屈的看着萧妩，捂着肚子看起来是真的饿了。

“四姐，五姐，我和七妹打算去皇祖母的耳房烤鹿肉吃，你们要不要一起。”萧妩笑着邀请，眼神却并没与看向萧蔷的方向。

萧莹正在位找话题而发愁，听到萧妩的话连忙应是。萧妩去和正在打马吊的父皇母后说了一声，就带着萧微去耳房，让宫女们去御膳房找相应的用具。

一边烤一边吃，四个人就没那么尴尬了。是不是的倒也能聊两句。

静枫轻手轻脚的走进来低声在萧妩的耳边道“公主，已经亥时三刻了，该去繁花宫后的假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