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尝到了一点甜头，他就想把上桌的所有人通通踹下桌

“不巧，杳杳刚出门。”

程为在他身侧落座，说话的声音又闷又涩。

梁砚退出微博界面，并没有露出来失望的神色，伸手叩了下放在一旁的盒子：“合作商送的挂绿荔枝，她应该会喜欢吃。”

程为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视线在盒子上停留两秒，让王妈把荔枝拿下去。

“旺财在花园里翻跟斗，你要不要去看？”

梁砚挑眉，从程家把舒杳找回去开始，他和程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这种氛围在每次他和舒杳走近的时候就尤为明显。

他脸皮厚，假装毫无察觉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毕竟对人家妹妹有所图，程家人将失而复得的舒杳看得极重，程为心情复杂是可以理解的事。

但现在，他明显感觉到程为对自己的态度软了几分。

“行啊。”梁砚起身，都不用人带就熟门熟路往花园去。

两个男人先后走进花园，没注意到不久前才开走的车又折返程家门口，

旺财正伸爪子去抓喷泉里的水，结果猝不及防被抓过去表演翻跟斗，还没来得及向程为表达自己的抗拒，每天朝几个女主人撒娇时动不动就翻跟斗的身体被肌肉记忆操控着就卷了起来。

一脸懵地翻完几个跟斗后，那个给它买漂亮衣服的男人盖了盖旺财的脑袋，温声夸奖：“很厉害，和你妈妈一样可爱。”

程为闻言一哂，丢了颗王妈端过来的葡萄进嘴：“别把我们杳杳的辈分排老，再说了杳杳当妈谁来当爹？”

梁砚气定神闲接话，坦荡承认：“我在努力。”

他指尖捏着一颗葡萄把玩，心不在焉地想到舒杳。

她格外偏爱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巨峰葡萄，每次剥好塞嘴里一通嚼后总会幸福地眯起眼。

“你有问过她当初和你分手的原因吗？”程为的声音将他从纷飞的思绪里拉回来，

“没有，但现在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提起一次，就代表着她会重新被拖回那段艰难而黑暗的时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隐匿的委屈与痛苦会猖狂地顺着重现的回忆再度伤害他的杳杳。

所以从重逢到现在，梁砚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话题。

“那你不怪她？”

“不怪，我和她之间从来不需要计较这个。”回答这句话之前，梁砚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并不是这个答案需要让他思考，而是突然一瞬间，他想到了少女时期的舒杳，心脏不可避免的酸胀、痛楚。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提起舒杳的时候，他语气总是会软下来。“什么都比不过她开心。”

程为静了会儿，随手扒拉旺财脑袋上的帽子，被小东西气恼地一爪子拍开。“哪怕你们最后没有结果，你也仍然要这样继续？不后悔吗？”

“是。”

他做很多事情都游刃有余，但世间有太多的不确定，和舒杳有关的一切，他都充满了不确定和向往。

只是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心脏处就生长出细细密密的痛丝，牵着他的所有灵魂，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认定她，只想要她。但比起拥有她，我更希望她一辈子开心平安。”梁砚眼睫忽然垂了下来，鸦黑的长睫遮去眼底的落寞与清寂，“她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光是遇见就很幸运了。”

落下给纪禾枝奶奶带的礼物又折回来的舒杳听王妈说梁砚带了挂绿荔枝来，她站在抄手回廊下，树影挡住她轻晃的身形。

夜风卷起落叶，载着她的思绪穿越时空，飞回演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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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习惯的养成只要三天，舒杳喜欢踩点的坏习惯被梁砚一比一学走并且选择性发挥。

选择性，指代面对舒杳的时候。

平时看不出来，但比如现在，分明不久后还有会议，却一直赖在这儿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走。

节目组买了冷景湛平时很喜欢哼的一首情歌的版权，此刻场内所有人都跟着这首耳熟能详的情歌吟唱。

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将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外，歌声朦胧，舒杳抬眼撞进了男人幽黑深邃的眸里。

“梁砚。”

“嗯？”

情歌拆解成一句句缱绻痴缠的情话，在暧昧的空气中肆意流淌。

舒杳：“我给你的那个钥匙扣里说了什么呢？”

她清润的眼眸与男人恍惚一瞬又亮了几分的目光对上，梁砚字字肯定：“你说，你喜欢我。”

他又笑，像个小孩得到心爱的玩具忍不住向满世界炫耀一样又强调了一遍：“还有今天，你也喜欢我。”

不管这份喜欢是哪一种性质，于他而言听到的那一刻。就像是沉寂萧索的夜空忽然炸起绚烂的烟花，漂亮的光束丝丝下落，落到他心上。

他的心底，是一场盛大的烟花。

舒杳眉眼弯弯，声音清晰传到他耳中，似有温度一般，将他一颗心炙得滚烫：“还有以后，我也喜欢你。”

脑中轰的一声炸开嗡鸣，如鼓的心跳在梁砚胸膛中激荡，狂喜如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翻涌而来将他淹没，他连呼吸都不稳，尽力放平情绪，向舒杳确认：“和喜欢冷景湛他们的那种一样吗？”

小心眼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得到偏爱的梁砚小肚鸡肠爱计较，一脚把那个说“不喜欢也无所谓，光是遇见就很幸运了”的傻逼圣公给踹飞。

才怪。

有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