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萧凡醒悟
“什么……”他的身子微微一晃，险些栽倒下去，他颤抖着朝床上的萧白走去，他最稳重的长子，如今却冷冰冰的躺在了床上？
“白儿……”他颤抖着握住了他的手，手掌中传来的僵硬和冰冷，让他的心猛然一颤。
“你大哥好端端的，怎么会……怎么就这样去了……”
因为他要为二哥恕罪。
话在嘴边，他却不得不咽下去。因为他答应了大哥，不能让父亲伤心、失望。
“因为南宫许……”萧楚道。
“不是只有你跟着去吗？”萧亦然有些不解，“你大哥怎么也跟着去了？”
“也许……是放心不下我吧！”萧楚道。
“如此，你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你大哥？从小我便把你送出去学艺，现在你连你的大哥都保护不了，你这些年辛苦所学，又有什么用？”
“是我的错！”萧楚朝躺在床上的萧白看去，“不过，我会找到害他的人，让他在大哥的灵前忏悔、恕罪……”说完，便准备出去。
“你去哪？”萧亦然立即问道，“你大哥尸骨未寒，你二哥也下落不明，你还要出去闯祸？”
听着萧凡的信息，萧楚的身形微微一愣，然后朝床边的萧亦然看去，“怎么，我在你心中向来只有闯祸的记忆吗？”
萧亦然微微一愣，抬头朝门口的萧楚看去，“什么意思？”
看着他身上血迹斑斑，他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这些伤算得了什么？”萧楚嘲讽一笑，“是不是只有二哥才是你心目中的好儿子？”
萧亦然皱眉，“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没事。”他转头看向萧白，“我只是为大哥感到不值。”
“什么意思？”
萧楚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担心二哥，只要明日为大哥设好灵堂，我想，二哥不至于连最后一面都不会回来见。”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负气离去的萧楚，萧亦然微微一叹，然后为萧白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喜欢凡儿多一些？其实我对你们的爱都是一样的，天下哪有父亲讨厌自己子女的？只是……凡儿性格多像我一些，而你却像你们的母亲，尤其是长相和性格，所以，每每见了你，便会想到你们那苦命的母亲，有些伤心罢了……父亲哪有不喜欢你呢……你们三兄弟，凡儿像我，你像玉蝶，只有楚儿，自小上山，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性子长大的，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也许是他那不着调的师父吧！”
说到这，萧亦然微微一笑，“要说亏欠，我是欠了楚儿的，从小没少挨家法，待懂事后，便又被我送上了山。学成后又一直在江湖上游荡，全然没有一点世家子弟的样子，也几乎没有享到过家庭的温暖。不过……好在你这个大哥替父亲弥补了不少……”
萧亦然朝萧白看去，“你是一个好大哥，而我……却不是一个好父亲。你现在走了，今后谁替父亲去弥补他呢？”
门外的萧涵静静听着，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父亲……”
萧亦然立即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然后才转头道，“你怎么过来了？”
“大哥出了事，女儿怎么能若无其事……”
“你大哥命苦……”萧亦然道，“好不容易朝局平息，他却去了……”
“究竟是谁害的大哥？”
“南宫许。”萧亦然道。
萧涵一愣，可是看着萧白的萧亦然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第二日，灵堂已经搭好，萧氏长子去世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云都城。
吊唁快结束时，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踉踉跄跄从外面跑了进来，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他急切的扒开了人群后，便朝里面的棺木看去，只见一身孝服的萧楚正看着他，“你终于来了。”他淡淡道。
那男子走到人前，然后来到了棺木旁边，他的手微微颤抖，慢慢的朝那棺里躺着的人看去，待看见那熟悉的一张脸时，他倒退了数步。
“不……不……这不可能……”他喃喃道。
“不相信？”萧楚冷冷的看着他，“还是不敢承认？二哥？”
听见这熟悉的称谓，他狠狠一愣。这时，一旁的人也慢慢认了出来，这蓬头垢面的男子可不只是萧氏二公子——萧凡？只是，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时一直在内堂的萧涵听见消息，便立刻从里面走了出来，待看见一身破破烂烂的样子的萧凡后，也是一愣，“二哥？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说完，她立即吩咐了旁边的小斯，道，“带二少爷下去梳洗，换上孝服。”
那小斯垂首道，“是！”
换上孝服后，萧凡来到了灵堂，此时天色渐晚，偌大的灵堂里只有萧楚一个人。
他走到他的旁边，然后跪了下去，“对不起……”
话音未落，旁边的萧楚顿时一拳揍了过去。萧凡瞬间倒地，嘴角鲜血直流，他一笑，“打的好……”
萧楚冷冷一笑，“打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这拳是替大哥打的，他临死前还放心不下你，他默默为这个家、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就是这个下场？”
“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萧楚冷冷的看着他，“你知道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舍不得死啊！他舍不得死，舍不得这个家、舍不得父亲、舍不得我们、也舍不得他的梦想……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躺在这？带着不舍和遗憾？”
“对不起……”
萧楚冷冷一笑，“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他，便该彻底醒悟，抓住南宫许，为他报仇。”
“对……”萧凡忽然站了起来，然后便朝门口走去，这时，萧亦然突然走了出来，立即走到萧凡身边，对着他便是一巴掌，“畜生……枉你大哥对你那样好。”
“是……”萧凡苦涩一笑，“要不是我，大哥也不会死。”
说完，便准备走出去。这时，跟着萧亦然一同走出来的萧涵立即拉住了他的肩膀，“别冲动！也许这就是南宫许的阴眸呢？让我们互相残杀，待失去理智时，从而将我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