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的求婚

大学时的求婚

潮声在黑暗里均匀地呼吸。赵苎的手覆在周珖珉手背上，远处灯塔的光扫过来，明明灭灭。

“结婚？！你疯了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疯了吗？”

海浪翻涌，在触及脚尖前适时地后撤。周珖珉望着那双眼睛——

太熟悉了，和高中艺术中心里向他表白时一样，认真得让人心跳失序。

他是真在求婚啊……

周珖珉盯着他看了两秒，斩钉截铁地吐出这个字：“像。”

“明明就不像。我读出你的真实想法了。”

赵苎笑得狡黠，见周珖珉深思熟虑的表情，突然凑了过来，鬼鬼祟祟道：“你是不是已经……思考到得去哪个国家才能扯结婚证了？”

他唇角那抹沾有恶作剧意味的笑意过于明显，周珖珉真想两拳砸在他勾得越发厉害的嘴角上，看他挂着血还笑得出来不。

“滚蛋。”

未道明的话沉在明暗之间，被晨光灼出一抹抹无声的影子。

天要亮了。

赵苎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的沙，顺手拽了周珖珉一把，又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还故意捏了捏那团软肉。

“喂！变态！”

“帮你拍沙呢。”

“你啊——”

一个巨大的哈欠打断了周珖珉的怒斥。

“谁家看海看了个通宵的……”

赵苎看了眼手机的时间说：“五点二十，路过早餐铺吃个早餐，咱们就回去补觉吧。”

“嗯……要困死了。”

“我背你？”

“走开走开。”

周珖珉推开在自己跟前作势要蹲下身的赵苎，狐疑地打量了圈精神饱满的人，由衷地发问：“你不困吗？”

“当代大学生！谁没熬过夜？”

“我。”

“啊……周同学不一样。你严格来算属于上个世纪的大学生，与‘当代’两个字不匹配。你那作息——”

“我的作息怎么了？”

“健康，值得我们学习。”

“……阴阳怪气。”

周珖珉懒得再搭理他，扭头就往客栈走。赵苎弯腰捡起地上的两双鞋，小跑着追上去。

“夸你呢。”

原本想简单洗漱下就缩进被窝睡觉的，因为真的很困呐。结果，赵苎又揽着周珖珉的腰，把人拐进淋浴间。

“别动，我看看晒伤的地方好些没。”

都要困死了，站着都能睡着的程度，哪儿还有力气动。

但吐槽之魂依旧□□。

“但好像除了你的痕迹，什么也没有。”

遍布全身的吻痕，全是赵苎这个暑假种下的草莓。

颗颗饱含，丰收的季节呐。

赵苎没理会，手指爱怜地抚弄着因他诞生的痕迹。周珖珉及时遏制住那双愈发下滑的手。

“这颗脑袋瓜子不会又在什么下流的事情吧？嗯？变态。”

此时赵苎完全不在意他的调侃，俯身靠了过去。湿滑的身躯捆绑住周珖珉，热气氤氲的浴室，赵苎的声音带着回音落入耳畔。

“如果有一天……不，我不想有那一天。”

“别说人听不懂的话啊。”

他故作轻松地回应，手指却不自觉地抚上赵苎潮湿的后颈。

“我怕有一天大脑失去控制，连你的声音也听不见，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连伤害了别人都不知道……我好怕……我不想变成那副样子。”

水声淅沥中，周珖珉感觉到肩头传来细微的颤动，他拍拍赵苎的后背。

“不会的。假设……我是说假设，真有那天，我会挡在你面前，阻止一切。你可以伤害我。”

话音刚落，环抱着他的双臂骤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