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来时容易去时难 - 爱不逢时,情无金坚 - 仿佛明天不会再来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09章来时容易去时难

“我怀孕了。”

“对方是个有妇之夫,孩子已经上小学了,我知道这样做很不道德,可是我真的爱他,爱到可以为他舍弃自己的地步。”

“我知道他对我也是有感情的,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他对我很照顾,也很体贴。”

“这个孩子来得很不是时候,我知道站在道德的角度,我不该留下这个孩子,但是,我又舍不得,他已经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妡,如果是你,你站在我的角度来想,如果换做是你,遇到我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办?”

我对裴妡撒了谎,刻意捏造了虚假的信息来掩盖我与陆弘湛的可能关系。事后我也不解,最是孤独无助的时刻,我选择了向裴妡寻求心理的帮助,但是又掩盖事实真相,我还在偏向陆弘湛,无条件无意识的偏向他。或许在那个时刻,答案已在心底浮现,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裴妡显然是震惊的,用“震惊”来形容她当时的反应并不全面,从她的眼神中,我还看到了鄙夷,在她看来,我与“有妇之夫”的此等行为是不能理解的,更别提设身处地的考虑。

她回了我一句“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就躺下,翻身背对着我入睡。

看着她背影的一瞬间,我忽然迷茫,不知道深夜赶来找人倾诉到底为什么,难道撑着我走了这么多年的那份勇气已经消失了?因为一个意外到来的生命,就不知不觉地消失了?难道不该更坚强吗?

我在裴妡租住的地方过了一宿,彻夜无眠。

天色尚未全然明亮,我已起床洗漱,没办法,妊娠反应在清晨的时候尤其强烈,我着实压制不了,只能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处理这个情况。

之后,裴妡的母亲起来了,为裴妡做了早餐,连带着我的那一份。多年来的社会经验练就了我敏锐的察觉,我能从裴妡母亲的态度中察觉到她对我的怀疑。

从裴妡家出发去了银行,路上,裴妡跟我说:“姐,一会儿到了银行,打卡完了咱们再单独出去聊聊,怎么样?”

“好。”我点头,银行前一个路口停下车,让裴妡先下,剩余的路步行过去,毕竟,在大众眼里,我和裴妡的关系仍处于僵化状态。

打完卡,我和裴妡去了蜜桃小屋,一坐下,我就提出一个问题,裴妡彻底被问住。

我问她:“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了我这样的情况,有了滕总的孩子,你会怎么办?”

其实我就是随口一问,自私地想让裴妡站在我的角度考虑,给我一个合理的建议,但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成语叫做“一语成谶”。

裴妡思考了片刻,遂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可能有他的孩子,一定不可能!如果有了他的孩子,我这辈子就毁了,明白吗?因为我不可能和他相伴一生,将来他有他的孩子,我有我的丈夫,但绝对不会是彼此。因此,我劝你不要留下这个孩子,趁着还没有成形,去把它拿了!”

“妡妡,这是一条生命,你想过没?你知道一条生命意味着什么吗?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杀人是礼法不容的。”

“杀人是礼法不容,那么你和那个有家室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否考虑过礼法?”

此言一出,我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我考虑过礼法吗?恍然大悟间,我闷声自问,不管对裴妡诉说的身份是有家室还是没有,陆弘湛将来都会和陈仪岚结婚,即使我不求名不求利跟在他身边,心甘情愿地等候一辈子,难道我就能讲自己置身礼法之外吗?

“姐,你让我设身处地地为你考虑给你建议,我告诉你,如果我是你,到了这副天地,孩子我是坚决不会留的,不管哪个男人我有多么不舍,再不舍,他也是有家室的人,老婆和孩子,他不可能放下,既然如此,我问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为什么要搭上我的一辈子不说,还让自己的孩子活在阴影之下?如果我生了这个孩子,我不是对这个小生命负责,反而是在祸害这条生命!”

裴妡的激烈言论振聋发聩,令我久久不能作答。离开蜜桃小屋的时候,裴妡追问我思考的结果,我不能给出答案,只说不管孩子留还是不留,我都会它成形前作出决定。

下班前,我接到了昆子的电话,让我早些回去,说陆弘湛会在家等我。

我只管答应好,可挂断电话,心中苦涩如潮水般沸腾汹涌,不禁矫情地问自己:哪里是家?我一个未婚女子,独自在外地打拼,如今有了身孕,一个住处怎么能算作是我的家?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是我坚持要留在大城市,不甘心回到老家去过平淡的田园生活,又是我一意孤行要与陆弘湛有难忘的一夜,在他结婚以后留下坚持下去的念想……终于导致了现下的处境,我没资格呻吟哀怨。

一下班,我就径直地往家里去,结果到达的时候,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有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在沙发里静坐片刻,我到厨房做吃的。哪怕是一个人,该有的生活还是得有。

晚餐做成时,陆弘湛到了,他有钥匙,径自开门进来。听闻声响的我,第一反应便是照旧询问他是否吃过晚餐。

他在换鞋,顿了顿,淡然却不无疲惫地答:“还没吃呢,有我的份儿吗?”

我把菜一一端出来,给他盛了米饭,“吃吧,两个人足够了。”

陆弘湛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就端起饭碗闷声地吃,两人相对而坐,却没有一句交流,他的沉默令我心惊,猜测不到那时那刻的他在想些什么,经历了些什么……我没迷糊,知道他父亲到昆明来的事情。

晚餐结束,陆弘湛阻止我收拾,收碗洗碗清洗厨房,完整的一套全由他来做。待他从厨房出来时,天色已然全黑,我在沙发里窝着,吃着草莓。

“最近身体还好吗?两天不见,看你怎么不仅没胖,反倒瘦了一大圈?”在我旁边坐下,陆弘湛问。

我继续往嘴里塞草莓,酸酸甜甜的感觉让低落的心情舒畅,而我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刚开始的时候反应比较大,尤其是早晨,吃什么吐什么。”

他抬手,伸向我脸颊两侧,想为我拨开发丝,却被我毫不犹豫地避开了,究竟在避开什么,我不清楚。

他讶然,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面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爸到昆明来的事情了?”

“恩,我知道的。”

“他来找过你?”

“是的。”

而后他便不再说话,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我的杯子里添了些热水,“我爸来是要跟陈家商量结婚的事情的。”

我不答,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地看我的电视,吃我的草莓。

“其实没什么好商量的,只是把日期定下来,他上来的话能够展现最大的诚意。”

我依旧是不说话,心中却已泛苦,冷这个脸看着逐渐看不懂的电视节目,吃着逐渐察觉不到味道的新鲜草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闹情绪,并且是在我能意识到情绪上了头脑,击退理智的时候,任由情绪愈演愈烈。不习惯争吵,我就用冷暴力宣告我的悲伤与难过。或许是小女人的情怀在作祟,我不甘心独自为腹中的孩子整日整夜的纠结,而他却在和长辈商量与别的女人结婚的事情。

为什么只是我在痛?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承受?

陆弘湛再度伸手,试图揽住我的肩膀,我再次避开,丢下了草莓,转移到沙发的尽头,尽我所能地把与他之间的距离拉开。

“蒋婕,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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