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终成陌路 - 爱不逢时,情无金坚 - 仿佛明天不会再来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54章终成陌路

时间如梭,即便夹杂着苦痛,亦然如白驹过隙毫无眷恋的流走。转眼便到了年底,我刚入职银行小微贷款,处于试用保护期,业绩压力还不到体现的时候,年底也没有年终奖,但我觉得挺好,算是给我的一个适应过渡。

那段过渡期,我尽可能地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祥祥和瑞瑞身上,不去想与腾靖有关的任何东西。虽然期间,我不间断地想到,斩断的话是否就该断得干干净净,他放弃了抚养权,即不认这两个儿子,如此,孩子的出生也有我的意愿,是否代表我应该有骨气地全凭自己养活他们,而不是拿着腾靖给的所谓赔偿?

把这个想法和刘仁俊交流之后,他劝阻了我。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他还愿意给出这些,不代表放弃抚养权就是抛弃孩子。更何况,有好的成长环境不好吗?难道你想带着孩子在这座城市租房,一家四口挤在个七八十平米的房子里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就无言以对了。

而后刘仁俊又语重心长地说:“姐,你是成年人了,你不怕苦,可是孩子不一样。你舍得让他们跟着你吃苦、受罪吗?其实,腾靖哥之所以给出了这么多所谓的赔偿,就是想让祥祥和瑞瑞过得无忧无虑,你也不必为了物质生活辛劳,没必要再退回去。”

刘仁俊说这番话时,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参透了他先前的谎言,但是细想一番,虽然他确实有所隐瞒,或者说,欺骗,然确实有道理。我不能让孩子跟着我受苦,其他的就再说吧。

春节我们是一起回家过的,那次回老家,我也没有隐藏遮掩,牵着两个孩子在村子里走动。逢人问起来,当着孩子的面,我只说孩子爸爸在昆明,忙于事业。孩子不在时,我也不隐瞒,坦诚已经分道扬镳。

面对无关紧要的人揭开伤疤,没有半分疼痛,反而有种坦然到释怀的豁达。然而,每每孩子问起“爸爸”时,总觉得心被一刀一刀狠力地扎着。

我只能微笑着安抚他们,“爸爸出差去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瑞瑞最先不满,“为什么要出差呀?妈妈和爸爸不能一起陪着我们玩耍吗?”

这么一问,我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春节期间,我和母亲商量了送祥祥和瑞瑞去幼儿园的事情,他们已经两岁半,已是适龄儿童,总待在家里,老一辈的父母无法从教育方面来满足他们的成长,恰好住宅周边就有幼儿园,作为业主的孩子,户口落在了此处,报名起来不是很困难。春节一收假,我就去上班了,祥祥和瑞瑞报名上幼儿园的事情交给了父母,等寒假结束就去咨询。

人世间有些事情就像是冥冥注定的,这一点儿,作为一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我本是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命运、因缘,但新年伊始,工作更换、选定的时期,我竟然遇到了大学的同学,不,应该说是“情敌”更准确,许菁菁,她换工作换了和我一个部门。

起初,我还感慨不止,许菁菁倒是淡然得很,笑言:“昆明就这么大一点儿,能遇到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简直和大学时的醋劲儿一模一样,不禁让我觉得她是否还没咽下当年的那口气,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是紧抓不放。

新的业务要开展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所谓万事开头难,做贷款和拉存款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模块。揽储需要四处寻觅目标客户,低声下气,可贷款不同,虽然起始同样需要寻找资金需求者,可找到了,更多的是客户放低姿态。

尽管如此,我的工作做起来不是太容易,负责企业贷款这一块的普玉莎隔三差五地就会找我吃饭,有的时候还会介绍个贷客户给我。巨大的转变并没让我觉得惊讶,曾经的敌对是因为我们做同一个业务,是竞争的关系,而如今她做企业我做小微,两步冲突,介绍给我的客户能卖给我人情,还能得到返点,何乐而不为?我有企业贷款的需求者,也会毫不吝啬地介绍给她。

个把月过去了,我的工作有了起色,为了感激普玉莎的帮助,我请她到柏联广场吃大赤门。自助取了想要的餐点后,我们相对而坐,煮着泰式酸辣小火锅,悠闲地聊着天。

普玉莎问我:“你儿子快两岁了吧?什么时候带出来玩一玩呀,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我笑笑,“可以呀,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着一块儿去游乐场。”

“大观楼吗?他们还那么小,能玩儿那些东西?”

“哪能啊?去宝海公园,或者海埂公园都行。”

普玉莎重重地叹了口气,憋着气吞下了三文鱼,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年纪轻轻的就有了两个孩子,现在你就只要全副身心拼事业,根本不用考虑生孩子耽误工作的事情。”

我仍是笑,“有什么可羡慕的?你迟早也会有的。”

“我都不想生孩子了。”普玉莎撇了撇嘴,苦恼溢于眉间,“这个社会对女人还是太不公平了。我一开始就没规划好,得过且过,就想着赚钱了。可是前途和钱途比起来,还是应该看长远一点儿。你说我现在,谈了个男朋友,也不见得能结婚。再说工作吧,在银行系统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做客户经理,有什么意思?如果这会儿要结婚,少不了该生孩子,孩子一生一耽误最少也该要个两三年吧?两三年后再出来,我还能做什么?继续做客户经理?唉,不现实。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特别希望女人可以不用生孩子。”

听着普玉莎抱怨社会现实和女人在职场的困扰,我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了,至少就从事业这一方面来说,我似乎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不必考虑生产会给我带来的阻力。

普玉莎又道:“是不是觉得你早早地把孩子生了,其实也挺好的?”

我点头,又摇头,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各有利弊吧,每件事情都如此,不是能一概而论的。”

“裴妡,其实你现在真的很好了,孩子生了,爸妈给你带着,而且吧,就算你和腾靖没有什么联系了,可你的整体物质水平要比我们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好得不是一点点。”

除了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她这样的想法,肯定不止普玉莎一个人会这么想,但是对我而言并没什么。

走过的这么多路教给我一个道理,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时间和理智终会战胜一切。

用餐尾声,普玉莎去娶哈根达斯,回来时一脸惊叹地对我说:“裴妡,你们部门的同事也在这儿,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我四处看了看,没瞅到身影,“男的女的?”

“女的,应该是新来的,我见到过你和她单独聊天。”

普玉莎这么一说,我立即明白她说的正是许菁菁,可我并不想特意跟她打招呼,她小肚鸡肠,我也不是什么大肚的人。离开大赤门时,我特意从没有她的通道岔开。

你们别说我斤斤计较,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准确得离谱。许菁菁对我不仅仅是旧恨难消,自找的新仇也不少,至于新仇为何而来,我不知道,或许是女人天生善妒的脾性引起的吧。

和普玉莎在大赤门吃过自助之后,我在部门里的处境渐渐地发生了变化,从最初的诡异笑容,到背后的指指点点,最后演变成当面的羞辱……这一些列程度加重的转变,我相信,和许菁菁脱不了关系。那天在大赤门,她一定是早早发现了我,并且在取餐的时候听到了我和普玉莎的聊天。

女人就是这样,一般情况下,原谅异性容易,宽容同性就难。当初在学校,是温子成追的我,恰巧隔壁班的她又对温子成有意思,最后我答应了温子成的追求,和她便树立了敌对的关系,每每在校园里碰到,总是冷着脸擦肩而过,鲜少有交流。

三年多以后,情敌在职场相逢,又是竞争关系,没有释怀的话显然是要出幺蛾子的。早在职场氛围转变的时候,我就觉察到了异样,时过境迁,我不是初出社会的牛犊,能敏锐地发现或者说嗅到变异气味,只是我不认为值得和无关的人计较,视而不见罢了。可这社会也是可恨得很,沉默被当做软弱,又找着找着给我上演了一番“客户风波”。

同一个客户递交了两份贷款申请,一份从我这里递过去的,另一份则是从同事林爽那儿。我这个单子,是客户转介绍过来的,而林爽手里的,据说是许菁菁转给她,帮她完成业绩的,至于许菁菁是从哪儿得到的,我就不清楚了。

林爽为了完成任务,誓不罢手,就撞单这事儿和我在上级那儿争辩了半天,客户终于做出了决定,这笔业务交给我来办理。

争了半天,林爽以失败告终,心情糟糕透顶的她下班时拦住了我,那架势俨然是不要和我善罢甘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毫无心情和她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客户也作出了选择,我不认为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想和我说,着急回家?”她仰着下巴,仿佛我欠了她几百万。

我挑眉,点头。

她却肆意地笑出声,“急着回家做什么?带孩子?”

“孩子”一出口,我能感觉到我脸色骤变,就连周围的同事也纷纷放慢了步伐,部门都知道,我是未婚。

“裴妡,说说看,你给了客户什么好处?怎么他就选择了你?拜托你弄清楚状况,可以吗?已经不是揽储了,你没必要为了业绩倒贴。也是想不通了,你这种名声已经臭了的人,居然还有脸回银行工作?看来前期调查没有做够啊。”

林爽让我想到了张梦涵,不过她比张梦涵说话要婉转一些,即便如此,也能激起我一肚子的怒火。

我目不斜视地瞪着她,听她咬牙切齿地挑衅数落完毕,抿着唇咽下想打人的冲动,微笑道:“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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