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翻云覆雨 - 爱不逢时,情无金坚 - 仿佛明天不会再来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86章翻云覆雨

“先吃点儿水果。”我忍不住去推他。

他却将我的手握住,往后一拉,将我翻转了个身。

“腾靖!”

我急呼,他却坏笑着凑近我,在我唇边咬了一口,“我这不是正在吃吗?”

在这方面,他是个高手,总让我溃不成军,任他为所欲为。

他靠坐在沙发里,面对着我,我看得到他的眸底皆是动情与专注,那个样子的他总会让我忍不住去亲吻,一旦我主动了,他便笑,笑声越来越大,满是得意张扬,整个人也越来越兴奋。

我伏在他肩头,想着自己与蒋婕,内心压抑得紧,时而想放声大喊,时而又想放声大哭,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可我必须控制,不能让他察觉我的异样。

“怎么没声儿了?”他握住我的双肩,试图将我拉开一些距离观看。

我奋力地往他身上靠,埋脸进他的脖间,遮住泪水,低喃道:“我想回房间去。”

他便笑,笑声肆意,上楼时动作狂野。

听着他的笑声,我只能一把把奋力地擦去汹涌的泪水。

春天一到,天色黑得越来越迟了,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仰望着窗外被落日染红的天空,耳边是浴室内腾靖冲澡的哗啦啦水声,而思绪还停留在方才那一场翻云覆雨的欢愉之中。

“你以后想要几个孩子?”情到深处,我禁不住问出了口。

腾靖一滞,微喘道:“问这个做什么?”

“想知道你对未来的打算。”

沉默了几秒,听他随意一说:“顺其自然。”遂又动作起来。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安定下来?”

“什么意思?”

“你什么时候成家?”

他彻底停了下来,抬起上身俯视着我,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重重地调整呼吸,舔唇,“你今天话有点多。”

“是吗?”我仰望着他,不敢眨眼,生怕不足一秒的疏忽会错漏了他最真实的反应。

他滚烫的手掌拂过我的额,俯下身亲吻我的耳朵,“这几天发生什么了?你好像怪怪的。”

我淡然一笑,不打算再悉数隐瞒,“我妈决定留在k市了。”

流连在我耳边的唇顿住,原本粗重的喘息声逐渐消退,演变成了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再平静不过。我闭上眼,静静品味他与我在一起的感觉,他的体温,他的呼吸,甚至他匐在我身上时的体重。

许久许久,伴随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和胸腔里渐渐放缓的心跳,泪水从我紧闭的眼角溢出,在泛滥沸腾之前,我憋着气,用一种极快的语速说:“蒋婕怀孕了,是一个已婚男人的孩子,尽管我不建议她留下孩子,她还是坚持辞职把孩子生下来。辞职的时候,她会跟领导推荐我做主任,我没有拒绝。我只是觉得她好傻,为了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男人,宁愿搭上自己的一生,真是傻得无可救药。”

终于,话音落下时,身上的重量减轻,腾靖凝眸,眉头微蹙盯着我,轻轻地问:“你想说什么?”

从他幽深明亮的眸底,我看到了自己最卑微的样子,“是不是……即便我走到和蒋婕一样的地步,即便我像她一样傻,你也不可能和我走到老?”

他眸色一沉,不带半分迟疑的坚决,“你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问?”

无法用言语表达那一刻的心境,是悲是痛或是喜?我笑了笑,“明确地知道了,才不会有负担,我们之间这场拉锯战才能更尽兴,不是吗?”

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攻其不备,我奋力将他推翻……

唯有通过精疲力尽的方式才能宣泄出积压在身体里的种种情绪,纵然是傍晚时分,房间里亦通透明亮,夕辉洒落在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都是暖暖的,透入心脏深处,混着疲乏驱赶了凉意。

也许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不是吗?

在他间接地肯定了我的答案之后,我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只剩下伤心和不甘,反而多出了一种占主导的情绪:轻松。是谁说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少联络的这段时光,让我逐渐习惯了没他的日子,接受了母亲会长留在k市的现实,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泪水还在不停地往外溢?是阳光太刺眼,是这样的。

浴室门锁转动,我扯起被子在脸上乱抹一通,抬眼只见腾靖信步踱出,腰间围着浴巾,脖间搭着一块毛巾,未能彻底擦拭干净的水珠从发梢坠落,顺着他小麦色的皮肤往下滑。

这也是令我神魂颠倒的美男出浴图啊,看一次少一次了。

“不去洗澡吗?”腾靖只扫了我一眼,便去衣柜里取衣服。

衣柜里,我的衣服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件,孤零零的,却叫我看了暗喜不已,衣服挂在了一起,代表着我们也曾如夫妻般生活过。

“看什么?”

“没什么。”我弯了弯唇,起身往浴室走去,热水洒落,眼眶发热。

记得他说想念我的手艺,洗了澡,我又给他做了一顿饭,可无福与他共进晚餐,母亲的电话已经打来,催促我回家。

那会儿连九点都不到,我有些讶异,“我再一会儿吧,反正十点前我一定会到家的。”

却听到母亲那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现在就回来吧,我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扭到腰了,之前都不怎么样,现在越来越疼,你回来帮我看看,不行的话得去医院看看。”

一听母亲受了伤,我便无心再留,与腾靖说明了情况匆匆离开。他没有送我,甚至都没送我出门坐电梯,等门合上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兴许这是最后一次到这儿来了。

腾靖,如果你知道以后我都不会再与你有瓜葛,你会送我吗?

一路上提心吊胆地顺利到了家,门刚推开,我就亟不可待地询问安危,“妈,我回来了,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要不要现在就去医院啊?万一去晚了挂号……”

客厅的沙发里,母亲正襟危坐,双手环胸,周身散发着强烈的低落与哀痛,若不是她眼里的丝丝血红,她看起来与雕塑无异。

“妈,你怎么了?”我满腹疑惑地走过去,正要在她身旁落座,突然她高声厚道,“跪下!”

宛如晴天的一剂轰雷,震得我浑身颤了三颤,没来得及询问究竟是何事,双腿已发软地跪了下去,“妈,怎么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母亲低埋着脸,依稀能够感受到她在竭力隐忍,隐忍到全身发颤。

从未见过母亲那样子,我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我回来晚了吗?你要太疼,我却只顾着玩儿,没及时陪你去医院,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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