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如果她没有穿书，此时想的应该也是如何帮院长妈妈守好孤儿院，以及如何赚更多的钱帮助孤儿院里的孩子们。
虽然事情不同，可大致相同的执念，让谢芽对程嘉泽的处境又多了几分理解。
想到院长妈妈，谢芽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日后还能不能回到现实世界……
坐在两人旁边的魏旻听后道：“你后妈这种人，用我姥姥的话说，就是癞□□跳脚上，不咬人恶心人。”魏旻越说越气愤，“她要是在我家，我姥姥早拿着拐棍抽她了，还能轮得到她作妖。”
陈昊然抬起胳膊就捅了魏旻一下，“说什么不好说这个？”
魏旻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嘴快都说了点什么，他忙解释：“我就是气你后妈，什么时候你能彻底掌握话语权，什么时候她才能彻底老实下来。”
程嘉泽没有回答魏旻，却微微扬头，看向天边，在心里默默道：“快了，很快了……”
谢芽一听陈昊然和魏旻的话，便知道里面有隐藏剧情，但多半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对程嘉泽的怜惜又多了几分。
确实是怜惜。
她对程嘉泽感官挺复杂的，一开始接近程嘉泽，确实存有绿茶的心态，这么好看且清冷的小哥哥，不撩白不撩，撩到就是赚到，没撩到也不亏。
可不管是被沈魏打完后程嘉泽的建议，还是被谢远远沈魏围困时程嘉泽替她化解困境，都让她对程嘉泽的态度慢慢变得郑重起来，不再单纯的只是想撩他了，而是想要接近他，和他做朋友。
尤其是那日程嘉泽说完“咄咄逼人点好，至少能保护好自己”后，眼中流露出来的伤感，谢芽敏感察觉到程嘉泽的清冷，可能是因为曾经受过伤害，所以刻意用清冷的外表，掩饰内心的情绪。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程嘉泽很可怜，只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上课铃响起，谢芽装作刚刚睡醒一般揉着眼，在程嘉泽看过来时，还故作睡懵了一般问道：“什么课呀？怎么老师还没来？”
“自习。”程嘉泽给了简短的回答。
谢芽心里吐槽：短短两个字，倒是符合程嘉泽一贯的回答风格。
但面上还装作无辜，拍了拍脑袋，“啊，对，我想起来了。”
谢芽开始写作业了，中午没有好好睡一会儿的她看着卷子上的英文字母，只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在打架，想睡觉，但又怕自己睡着了会被程嘉泽发现刚刚自己没睡着，甚至偷听了他们讲话，便只能用胳膊撑着脑袋，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卷子上七扭八歪的字母们。
旁边同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程嘉泽又怎么可能没发现，他偏头看了一眼谢芽，就默默收回了视线，但收回视线时，又看了一眼教室门口，发现没有老师，才低下头开始写物理题。
这一觉很是香甜，等谢芽再睁开眼睛，便发现再有十分钟就下课了。她欲哭无泪，心中感慨明明只想睡五分钟，怎么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痛苦地敲着脑壳，笔下飞快写着英语卷子，却没发现同桌嘴角微微扬起，略显温柔。
*
三节课后，还有最后一节课，就要放假了。
讲台上生物老师吐沫横飞讲着细胞分裂，谢芽却已经听不下去了，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回到谢家，便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深恨为什么学校周六周日不上课，非得放假。
可偏头看到认真学习的同桌，谢芽又止不住在想，自己周一到周五还能在学校躲一躲，程嘉泽连周一到周五还得回家面对不喜欢的后妈。
这么一想，忽然更心疼这个小可怜同桌了。
只是定睛一看，谢芽却发现同桌一直安静盯着桌上的练习册，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更别说抬头听老师讲课了。
见同桌没有听生物老师讲课，而是放空自己盯着化学练习册，谢芽偷偷找了一张纸，在上面写道——同桌，周六日在家，如果我有不会的题，可不可以问你呀？
将小纸条四四方方折好，谢芽将纸条放在手下面，趁着生物老师在黑板上板书的时候，偷偷将纸条运渡到程嘉泽那边。
可是她的同桌似乎没有发现这张纸条，依然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习题册，仿佛上面印出花了一般。
谢芽不甘心，见生物老师的视线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又用手指弹了一下小纸条。
粉粉嫩嫩的小纸条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轻轻飞到了程嘉泽面前，降落在练习册中间的位置。
思绪被打断，程嘉泽先是看了一眼讲台上讲得吐沫横飞的生物老师，默默从书桌里掏出一本生物练习册立在桌子上，这才拆开了谢芽给他的小纸条。
看着纸条上清秀的字迹，程嘉泽有一瞬间的恍神，谢芽之前的字迹这么清秀吗？
他没有深思，在纸上回复道：“可以。”后，便将小纸条按照谢芽的折痕折好，还给了谢芽。
收到纸条的谢芽偷偷笑了笑，像极了一只藏了许多松子美滋滋的仓鼠，她唰唰唰写下一行字，又按照刚刚的方法弹到了程嘉泽面前。
——同桌你怎么这么好啊？最开始和我说要适当保存证据，后来又帮我解围，还愿意教我不会的题，我一定是前世拯救过地球，才能遇见你这样的全国好同桌！
程嘉泽展开纸条，双唇紧抿，垂眸敛目。
他第一次遇见这么炽热的情感表达，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于是在谢芽的余光中，便看见清冷的少年什么都没有写，直接将纸条折起来放到书桌里了。
速度之快，让谢芽怀疑这小纸条烫手！
谢芽：！
她的彩虹屁怎么不管用了？
她不信。
不知退缩为何物的谢芽再次找出一张小纸条，写道——不回就不回嘛，干嘛还把纸条给扔了，哎……
谢芽准备叠起来之前，想到刚刚那张纸条的下场，末了她又补充道——其实就是之前你帮了我那么多，可是我除了帮你接水以外，从来没帮过你什么，我想了想，投桃报李，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吵架或者遇到什么问题不知道找谁说起，都可以找我。吵架师or咨询师小谢，竭诚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