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说媒
晚上，玖贞吃过晚饭，便来到新蕊房里，新蕊坐在床上，玖贞坐在床边，看着她道：“觉着好些了吗？”
新蕊点头道：“好多了，被打的地方已经不疼了。”
玖贞道：“你和那孙虎，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新蕊垂头道：“这几日来总是有事没事就能碰见他，今儿早上他说他有事要求我，叫我跟他过去一趟，我哪知是什么事儿，我就跟着他去了，到了他房里，我问他究竟有什么事儿，他便说，他老婆要求我借她些布料，她自己不得闲，便要他代替求我了，我就说，这么个小事儿还要到他房里来说什么。谁知他又给我倒了茶，偏要我坐一会儿，吃了再去，我就答应了，吃着茶，他忽然就过来跟我说话，他就说，听说我在姑娘这里什么都做的好，说我聪明的很，又说我虽然这么能干，可有一件事儿我一定不懂。我就说，哪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只管说来听，结果，他便走了过来，过来脱我的衣裳，我哪里知道他是要做什么，我便躲了开去，他又说，这事儿人人都知道，都会的，怎么就我不知道，我看他样子那样认真，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后来他便走上来，几下就脱了我的衣裳，再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了。”
玖贞道：“真是个畜生，你不用担心，他已经被打，撵出去了，虽没打死，我也必不让他活。”
新蕊道：“也是我自己糊涂，他怎样说，我就怎样信了。”
玖贞道：“你哪里懂得那些事，你又是个软性儿的，不会和人生气的，自然少不得被他骗了。也怪我，平日里也不和你们说这些提防的话。”
新蕊道：“姑娘也是这样年轻，哪里能告诉我们的。”
玖贞拍她的手道：“让你受苦了。”
新蕊摇头哭了一会儿。
玖贞从新蕊房里回来，就有小厮雪石进来回话。这雪石十六七的年纪，长得雪白面孔，粉面香腮。倒活脱脱像个女子的模样。是她平时的一个心腹。
她坐到榻上，问道：“你可过去看清楚了？他被打的怎样？”
雪石回道：“被打的不轻，如今趴在他家那炕上，他老婆正给他上药呢，只听他一阵叫唤着，吓死人了。”
她得知那孙虎被捻出府去，便立即派雪石过去看看情况。
她垂头思量了半晌，抬头道：“既这样，你过来。”
雪石便走到她身旁，她叫他附耳过来，便在他耳下嘀嘀咕咕说了些话。
雪石听了，脸上一阵白，玖贞只道：“你甭怕，只按我说的去做，若不小心被人知道了，有我呢，我担着。”
雪石听她这样一说，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便作揖出门去了。
夜里，玖贞叫圆香陪她在炕上一并就寝，一切整理妥当，圆香熄了灯，便和她一并卧下。
两个人说话，圆香道：“今天出了这个事儿，太太知道了，一定得将这府上下人好好整顿一翻
了。”
玖贞道：“果然该整顿，只怕还有那起藏奸的事儿，瞒着众人，咱们还不知道呢。”
圆香一时不言语，又道：“这一整顿不要紧，只怕像我这样年纪大些的丫头，也得一并打发出去了。”
玖贞转头看向她，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是，你年纪确实不小了，应该叫我四哥早跟老太太，太太回明了才是。”
圆香一时害臊，道：“姑娘，你说什么啊。”
玖贞道：“你别害臊，这是关系你一辈子的大事，你这时不拿了主意，把事情办成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真想让太太打发你出去另配人家去？那时候就晚了。”
圆香道：“虽说我愿意，可也得全听四爷。”
玖贞道：“我知道，你不便和他说，既这样，我就去替你和他说，叫他别再抻着了，赶快就和太太说去，我再在太太跟前帮着，我想你们这事儿准成了。”
圆香忽然坐起身来，道：“那可真是多谢姑娘了，若果然太太应允了，我一定过来给姑娘磕头。”
玖贞也起身忙道：“还用的着这样，我们是什么交情，再说我不过帮你说句话，还用的着你给我磕头？再说我可受不起我这新嫂嫂的头。”
圆香噗嗤一笑，两个人便又一起卧下了。
玖贞道：“只是眼看就是年下，太太知道了也不会马上就整顿的，还是得等过完年吧。”
圆香道：“可不得等过了年。”
玖贞道：“可你们这事是不能拖的，就算是要过年，也要快点办成，好歹得让太太先知道。”
圆香道：“我听姑娘的。”
次日，玖贞来到张琪生房里，张琪生这些时日学里已放了年假。两人坐了下来。
玖贞道：“我今日来，是有件正经大事要与你说。”
张琪生笑道：“你又有什么大事了。”
玖贞道：“我过来是给你做媒的。这还不是件大事。”
张琪生笑道：“别胡说，你给我做什么煤，你这么个姑娘家也会保媒拉线了。”
玖贞道：“别人的事儿我是不管，圆香的事我是要管的。”
张琪生一听她说是圆香的事儿，才意识到原来是他和圆香的事儿。
笑道：“我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打算。”
玖贞道：“话不是这样说，你说你有打算，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琪生笑道：“可是圆香托你来和我说的。”
玖贞道：“那倒不是，是我自己要来和你说的，她哪好意思求我帮她说。”
琪生道：“我想着，等过了年，我就跟老太太太太说我们的事。”
玖贞道：“那时说岂不太晚，不如就这两天吧。”
琪生笑道：“怎么我不急，你比我还急。”
玖贞道：“你不知道昨儿出了件事，我怕太太等一过了年就要整顿这些下人，圆香她年纪不小了，万一再被太太打发出去，你那时说岂不晚了，不如就趁现在，快快和太太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