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来客

卡塔利纳边境

温暖中，夹杂着微微的刺痛。这是，原素？我，还活着？

雷希的声音难得如此温柔，再一次艰难的尝试着睁开双眼。

“你是谁，博萨伊吗？你活着带他们回去了吗？”

“小丫头片子，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知道问问你干妈怎么样。就想着你的博萨伊。”

“义母，是你吗？”

雷希终于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个身穿卡塔利纳平民服饰的中年女子。与这身行头完全不匹配的是她腰间两柄颜色不一的战刃。

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雷希发现自己还在哨所里。身边到处都是原素瓶和各种瓶瓶罐罐。沙狐早已被击杀，还闭上的眼睛透露出一股不甘。味道浓烈的鲜血流了一地。就像曾经死在它的刀下的无数战士一样，死的不明不白，惨不忍睹。

“你可真命大，在这么大一只卡萨斯沙狐面前能撑这么久。这只沙狐多么愤怒，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我用了周围全部的原素瓶，才把你修补好。你当时那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营火旁重生。”

“妈，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少来。捏了这些士兵的人性，我们该走了，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了，卡萨斯的援军来了就不好办了。”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

“是的，总教官。”

“例行的，和我过两手。”

吸收了卡萨斯不死士兵的人性，雷希又恢复了女武神的刚毅面貌。但皮肉分离的痛苦依然在刺激着她，让她的前进每一步的异常艰难。

“母亲，我没有给法兰不死队丢脸。”

“你做的很好，霍克伍德跟我们说起这一切的时候我和加洛斯都在场，我们都不敢相信你能带着三十个新兵打赢这样血腥的战斗。”

“霍克伍德和博萨伊他们怎么样？”

“霍克伍德，博萨伊还有哈维尔战士萨奇第二天早上就回来了。那个叫杰克巴尔多的卡塔利纳军官好像和那个卡萨斯将军尤姆很谈的开，两个人喝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中午才醉醺醺的被传送回来。你要知道博萨伊可不是什么常人，详细的情况路上再和你说。”

“那么现在的战局呢？卡塔利纳的情况怎么样？”

听到雷希这么问，义母也同样一脸不可言语的表情，无奈的回答到“一天前卡塔利纳皇宫便被攻陷了。

国王杰克洛伊被迫与亲自前来督战的沃尼尔决斗，被沃尼尔当众剑斩处决。

现在卡萨斯军队在东亚斯特拉境内同样势如破竹，已经逼近重镇奥斯卡城。薄暮之国已经决定殊死一战，决不投降。”

两周前还在自己面前的哪位和蔼可亲的卡塔利纳杰克洛伊国王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一切都是这么突然，这么无情，这么血腥。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面貌，可憎，令人厌恶但又无可奈何。无论强者弱智都只能挣扎，挣扎，在挣扎。不同的只是次数而已。

一想到失去祖国的杰克巴尔多，雷希心里就非常不是滋味。雷希真的不知道，自己失去身边所有的战友的日子，离自己还有多远。

雷希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罗德兰那边的情况呢？”

“博萨伊应该和你简单说过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现在的情况比他描述的还要糟糕。”

当初，博萨伊将这个预测告知雷希时，雷希打死也不相信。但是，同样的话出自自己最敬爱的义母口中。另雷希的信念，并进了崩溃的道路。

“我，还有机会活着看到胜利的曙光吗？”

同样的，此时雷希义母的内心中同样感慨万分。

“难道太阳神葛温还在的时候，破败就已经注定了吗？亚尔特留斯，难道你可以不必按照葛温德林的指示前去乌拉席露镇压深渊吗？难道早在那个时候我们的时代，真的，要结束了吗？”

两人继续走着，一路上紧张的避开卡萨斯的巡逻士兵。很快离返回法兰要塞只有半天的路程了。

但就在这时，义母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快走，有人在跟踪我们。”

“可是你？”

“没关系，我应付的来。”

雷希离开后，义母缓缓的转过身。

“出来吧！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背曲刀，双手持刀的中年男子。男子邪魅的一笑，令人不寒而栗。

“蜂后王之利刃——基亚兰。没想到我来侦查，能抓住一条大鱼。”

基亚兰毫无惧意，虽然是一届刺客，但也丝毫不畏惧正面对决。

“那就来比比吧！谁的双刃更硬！”

“那么临死前请记住我的名字。卡萨斯不死队队长——海尔德.赛奥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