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翌日太阳高挂于空,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落到竹床上,温度从暖和渐渐变成灼热。
本就习惯拿被子蒙住头睡觉的白羽随着温度上升,极不情愿醒过来,掀开被子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房顶有些愣愣出神。
虽然这一幕已经见到很多次了,可是毕竟是从小与混凝土打交道的人,住在竹子砍伐后建成的小竹楼里,难免有很多想法,小竹楼经历几年的风吹雨打依旧青翠欲滴。
白羽试探性坐起身喊道:“小屁孩,小屁孩你在吗?小屁孩起床了!”
识海中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反倒是楼下的青衫汉子听到动静,连忙一个原地跳跃,一脚踹开竹楼二楼窗户进入房间。
“怎么了?喊什么?”
白羽目瞪口呆看向突然间登场的父亲竖起大拇指脱口而出道:“牛批!”
青衫汉子有些疑惑:“你小子胡言乱语什么?身体精神都没什么大碍,今天早上要不是你娘拦着你还能睡到日上三竿,赶紧起来练剑,好歹是我儿子肯定有剑道天赋。”
白羽听闻就要往被子里钻,谁料青衫汉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羽衣领拉入怀中,随后就是直接一个后空翻从窗户重新落入小院中。
随手把白羽丢到屋檐下的小竹椅上,头也不回的警告道:“你小子撅起屁股,你爹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不用找你娘了,她去河边洗衣服去了,你也不用想着事后告状,现在把你拉下床是因为有好事等着你。”
白羽有些愣愣无言:“根据原主人的记忆,五岁那年,他爹白镇也就是青衫汉子,大冬天的让他光着屁股站在雪地里练习耐力,好家伙当场卧床不起两个多月,至今对于练剑一事,有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怖。”
“大早上的能有啥好事。”白羽随口问道。
白镇斜瞟一眼坐在小竹椅上还是不老实的白羽,左摇右晃没个正形,“用剑道打磨你最近肯定是不行,练剑你小子肯定偷奸耍滑,所以我决定让你观摩一场剑道之争。”
“剑道之争是切磋剑道吗?”
“切磋是切磋,剑道之争是一种大道之争,凡是登顶之人都对自己修行的大道有所感悟,达到一定境界后可以具现出自身大道化为己用,可以凝聚成兵器、妖兽、领域等千奇百怪,最直接的方法便是以自身理解的大道去碾压对方的大道,当然这种情况只有极少数会出现,绝大多数人都会以打斗的方式决一胜负,毕竟大道是修行根基,根基打的牢不牢固能承受多少,全看修行者自己的大道天赋与机缘,碾压对方的局势总归是极少数。”
白羽挠挠头继续问:“极少数?按照刚才所说不应该啊,修仙资质不行或者刚刚踏入修行之人,要是得罪比自己厉害的前辈或者心怀叵测之人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白镇闻言哈哈大笑:“哪有那么简单,为何大部分人选择以战斗的方式解决对手就是因为你怎么知道对方所走大道为何物?就算知道了你敢直接与之硬碰硬吗?”
“为何不敢,我比他厉害,我比他早早修行,大道感悟肯定比他多才会选着直接大道碾压,如果是一些修行天才只要是暂时不如我的,我有何不敢。”
白镇摇摇头:“大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打个比方,我化龙境修为对方比我低一个境界是那蛟龙境,我也只会以战斗的方式去解决对方,而不是大道碾压,不是大道碾压不够痛快,恰恰相反大道碾压最唯痛快,而且对方大道破碎还能反哺自身大道。”
“既然痛快为何不选择。”
“世间人有几人大道单行影只,这样的人最后能活几人,世间大道同道者多助,比如儒释道三教或者说各种宗门流派,凡是同道中人,大道伴随左右,你碾压的大道或许是天下人的大道,后果如何不用想也知道。”
白羽心中一个念头悄然而出:“如果本就有许多人走的两条大道产生碰撞会如何?是不是所有修行之人都能代表其修行大道?”
“如果有两条很多人行走的大道产生碰撞,不会瞬间分出胜负,只是两条大道修行之人会视对方修行大道之人为生死之敌,比如魔道与正道,两者争道多年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白镇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并不是所有修行此道者都能开启大道之争,能开启大道之争的人唯有自身大道开路人。”
“开路人?”
“开路人寓意为大道修行如同翻山过海走江过林,总有一人或多人先行开路,一路上披荆斩棘为后来人清理出一条可以放心行走的道路。”
白羽若有所思点点头:“那此次剑道之争岂不是很危险。”
白镇给予白羽一个后背面向太阳,衬托的身形有些伟岸刚想说点什么的白镇被一人冷嘲热讽道:“就你爹这德行,还什么剑道之争都是鬼扯,他要是有这个胆量或者有这个本事哪里会留在这里。”
白镇有些无奈的挠挠头:“孩子在呐,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妇人端着木盆里面放满洗净的衣物走进小院碎碎念叨:“面子?面子能有什么用能值几个钱。 ”
白镇伸手接过妇人手中的木盆准备搁放在竹竿晾衣处,谁成想妇人眼尖,抬头看到竹楼二楼窗户破开一个窟窿,眼神一变看向坐在小竹椅上的白羽问:“谁干的?”
白羽连忙手忙脚乱的指向端着木盆的白镇,心中为其默哀:“死贫道不死道友,叫你这么早拉我起床。”
“白镇!你个挨千刀的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现在胆子更肥了都敢拆家了!剑道之争是吧!开路人是吧!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妇人边说边跑到自家汉子身后一顿拳打脚踢好一顿王八拳,打的白镇放下木盆顺着小院抱头鼠窜。
白羽咳嗽两声有些悻悻然:“以后找媳妇可不能找这样的,这谁受得了,真找这样的媳妇我还能活?还不如剃度出家。”
等妇人发完脾气,白镇这才敢蹑手蹑脚来到白羽身边咬牙切齿道:“你小子可真不厚道,半点不随我。”
白羽一拱手:“承让承让,我要是敢把事情拦到自己身上现在肯定已经屁股开花,哭爹喊娘了你说是吧花爹,花儿红不红您现在应该知道了吧,在告诉一个您不知道的事情,您现在跟花儿一样红。”
说完白羽捧腹大笑,谁成想白镇一把揪住白羽耳朵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最近有些飘了,都敢这么跟你爹说话了,看来身体是真好了。”
“疼疼疼疼疼,嘛呐,嘛呐,我这不是跟父亲大人开玩笑嘛,您老别跟我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白羽一边赔笑一边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