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我是你舅
自从月影阁一面之后，于歌从来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默长老身上。
一来，最反对她的人是影长老武秋阳，最有望支持她的人又是月长老高顺，反倒是默长老的态度让她捉摸不清，虽然最后时候他出言支持那个月莹可态度却颇有些耐人寻味。
二来，他的存在感真的不大，也不知道是他特意为之还是因为自己身边不断出现的意外让自己没有精力关注他。
看着余默言率先进了房间，于歌也随着迈脚进去。习惯性的将门关上，再转身，余默言已端坐在一张扶椅上看着她。房间里只有桌椅和一些简单的布置，此处看来像是书房。
“多谢。”于歌恭敬的行了一礼。
于情于理，他救了初一，自己都该感谢对方。
不曾想余默言却轻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啥？
于歌看着余默言突然转变的态度困惑的看着余默言。
怎么就不必言谢了？他们非亲非故，又没什么恩怨情仇，再说……大叔，您一大把年纪难道还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这样想着，于歌脸色难看的往后退了一步。可……初一还在隔壁！罢了，为了那小子，自己说不定要使一把美人计了！
“默长老此言何意？”于歌尽量用轻柔的声音问道，带着几分娇羞。
她这表情一摆出来，到把余默言吓了一跳！这丫头这突然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不适？刚才并未见她受伤啊！看着于歌扭曲的有些诡异的脸，余默言暗想，一会还是要找机会给她把把脉，别是什么隐患伤了身体！
罢了，此事先放一边。
“你可记得你娘亲叫什么？”
嗯？他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
于歌心中一紧，谨慎的答道：“曾经的事情，我都不大记得了。但秦叔叔告诉过我，她叫于倾颜。”
余默言点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亲昵，用手轻轻在桌子上划着：“我叫余默言，也叫于陌颜。”
我知道你叫余默言。
于歌看向余默言的眼神愈发奇怪，这大叔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好吧，你是小白脸，但我还小啊！咱们有代沟！
嗯？等等！
于歌瞪大了眼睛再次看向余默言在桌上的手指，于陌颜……
“难道你是……”
“月儿，我是你舅父！”
一墙之隔，秦浩然专心的守在初一身边，之所以专心，不是专心的照顾初一，而是专心的在思考。
思考要不要再回趟明州，跟周叔请罪同时也将自己决定离开七星会的决定告诉他。月影阁现今如此不稳定，歌儿又无法脱身出宫，他实在不放心离开，何况，他也不愿意再与敬启有何冲突。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我推翻了，周叔一心想要让自己入主七星会，恐怕没那么容易同意，若是再耽搁了，又怕歌儿这再出什么意外！
只是袭击隐庄的人，恐怕一时没办法调查下去了。说来也怪，岳姝明明说过有人与朝廷来往，但他查了那么久，却并未查到有什么蹊跷的地方！果然，若是想查这件事，自己不能再明面上行动！
不过最让他疑惑的是，月影阁发展至此，父亲应该不会想不到才是，可为何他信中还是觉得月影阁是可信的呢？
秦浩然正想着，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于歌和余默言一前一后踏入房内。
于歌拧着眉头，满脸写着我现在脑子很乱，不要跟我说话的表情，而默长老余默言则一脸宠溺的看着于歌。
等等，秦浩然再看向默长老。宠溺？默长老？歌儿？
“歌儿……”
“等等，先让我捋捋。”于歌举起一只手，组织秦浩然继续问下去。然后掰着指头，两眼出神，口中絮叨起来。
“你是我娘的哥哥，是我的亲舅舅。是你找来月莹冒充我的身份，为的就是肃清月影阁内部的杂质也就是武秋阳一党，让我真正回归之时能够顺利且能够掌握住月影阁。徐子源跟你算是生死之交，你将我放在湘悦楼是为了保护我。”
一番话叨叨下来，秦浩然听的目瞪口呆，而余默言则微笑着点点头。
自己这个外甥女果然像她娘亲一样聪明伶俐！
这个柔弱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明明那么温柔，于歌却突然觉得有些冷！
“所以月莹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所以武秋阳是你设计借由祭天大典想要弑君反倒送死的？徐先生和雪姨都知道这些？”
余默言依旧点点头，还有许多，他还未曾告诉她。比如他没想到伊若雪会把自己的女儿送过来，比如他给过武秋阳选择，比如他在祭祀中给皇帝下了引魂香。
于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脑一片混沌。这些事，她需要时间消化！甚至，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余默言的这些话。这也是为什么她听完余默言的话便立即回来的原因，在秦浩然和初一身边，她能多几分稳定。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虽然他做的一起都是为了自己，却让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武秋阳的野心是他一个人的，但那些跟他一起去弑君的人，难道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吗？还有当日因他们而无辜死的普通百姓呢？
月莹之所以恨自己，她大概也能理解了。平白无故让自己的亲娘送去冒充别人，而且还是九死一生的局，换了她，更无法接受！不过看她那样子，怕是还不知道这个局的全部吧。不然，她怕直接暗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若是追根到底，初一变成这样，也算是余默言间接造成的。
可是，自己能怪他吗？
回想刚才在隔壁他情绪激动时说的话，于歌心中又是一颤，无论对他人的生命是否漠视，但余默言对自己却是真心疼爱。
“自从你娘身死你又失踪后，我没有一刻安眠！我一手将月影阁打造出来，却一直没能找到你。当我知道秦卫国找到你时，欣喜若狂！月儿，我的月儿，舅父没能保护你娘，却决不能再让你身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