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故事2
潘虹偏头沉吟了一会儿，看向文质彬彬的叶霖，询问道：“那我们是选择直接结账，还是用故事结账？”
“你有故事吗？”他用一双桃花眼静静地看着她纠结的小模样。
潘虹蹙眉摇了摇头，“我的人生过得太过平凡了，感觉我没什么故事可以说。”
叶霖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叩了叩，抬眼看向女服务员，言简意赅：“我们选用故事结账。”
“好的。”女服务员将菜单放到桌面上，“请问您要吃点什么？”
潘虹一早就看中了他们的招牌菜——龙虾面，指着菜单上令人垂涎的面，双眼放精光，“我要招牌面。”
叶霖看着她这副嘴馋的小吃货模样，低低笑了，一张英俊倜傥的脸庞爬上了浅淡的笑意，桃花眼宛如被微风吹荡的湖面，潋滟无比。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女服务员的手抖了抖，随后迅速回神柔声问道。
潘虹看着女服务员踩着粗跟高跟鞋走了，才托着腮，问道：“你笑什么啊？看得人家服务员手都抖了。”
他的眼角弯弯，伸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到你这副两眼放光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哪里两眼放光了？我这是正常的吃货表情。”潘虹双手撑在桌子上，托腮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的俊脸，忽然间问道：“你以前是不是会经常收到很多情书啊？”
“为什么这么说？”叶霖又抿了一口茶。
“你看，你笑一下都能勾走人家服务员的魂，再说了，你这张脸，肯定特别勾引女人。”潘虹深深叹了一口气，噘嘴嘟囔，“说不定，我就是因为你的这张脸，才喜欢上你的呢。”
“吃醋了？”他的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可以跟你保证，从今往后，能够呆在我身边的女人，只会是你。”
潘虹装作毫不在意地轻哼了一声，“男人都是撒谎高手，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我是说真的。”他忽然间认真严肃了起来，一双桃花眼静静地盯着她眼睛，仿佛要望进她的心里，“我不想再失去自己喜欢的人了，所以，只要你还没有结婚，我都会一直追你。”
潘虹被他说得心上一荡，只觉得胸腔上的热血一片滚烫，心脏开始乱了节奏。
一切都很安静，沉默了一会儿，她咬着下唇，脸红地轻声说了一句：“只要你还没有别的女人，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笑得春意盎然，一双桃花眼无比撩动她的心跳，“我突然觉得，我离娶你又近了一步。”
潘虹脸红地轻哼，“这要看你的诚意。”
他伸出大掌，把她的手抓紧在手心里，嗓音低沉，“要是追不到你，我这辈子就一直单身。”
潘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奈何男人的力气有点大，挣脱一下没办法离去之后，她只能乖乖地被他握住自己的双手。
他就这样静静地裹挟她的小手，缓缓道：“我以前是个混小子，经常打架，怎么可能会经常收到情书呢？那些人恨不得离我远远的。要不是有邹茜呆在身边，估计我连大学都上不了。”
“她对你来说，肯定很重要吧。”
叶霖点点头，放开了她的手，左手跟她的右手面对面十指紧扣，“邹茜对我来说，是我年少时唯一的温暖，她很温柔，总是为我着想。”
“我知道。”潘虹无声地咬了咬下唇，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认真专注地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表情。
“我跟她认识，是因为我和她是前后桌，那时候的我，并不像现在这样。那时的我，会跟一群兄弟打球，会在下课后吹口哨调戏女生，日子过得如鱼得水。”他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眼角弯弯的，像想起了什么快乐的事情似的。
潘虹安静地听着他的一字一句。
“青春期的我们，是非常奇怪的，不知不觉之中，就会跟异性产生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和邹茜，也是这样懵懵懂懂地开始恋爱。刚开始，我们像所有的情侣一样，一样会脸红，一样会害羞，但是，那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很长的时间。”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滞，只是依旧盯着她的脸。
顿了顿，他接着往下说，“高三的时候，我父母亲因为出车祸双双离去了，本来完整的一家人，只剩下我和奶奶。我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整个人彻底崩溃，成绩一落千丈，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惨的人，也很厌烦邹茜一次又一次地靠近我。”
说道这里，叶霖的桃花眼盛着淡淡的悲伤，看得潘虹心上略略发疼。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只得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
他勾了勾嘴角，示意她自己没事，“那之后，我经常打架，只要看人不顺眼，我就会跟人家干一架，不管他是谁，我的拳头都会照样挥过去。所以，我总是鼻青脸肿，而邹茜总是给我上药，但是，我却越发讨厌她的小心翼翼，总是毫无理由地把她推开。”
他说到这里，桃花眼里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很凄惨，完全成了一副坏学生的模样，吸烟、打架、喝酒，样样都学会了。人在江湖混，总该还的，我很快就得罪了一些帮派，他们看我不顺眼，联合起来把我揍得一顿，揍得我内出血，最后直接晕死了。”
潘虹听得心上没来由地一抖，咬紧自己的下唇，无声地盯着他悲伤的桃花眼。
他低声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候，我特别颓废，每天呆在医院里，完全没有想过，那些医药费到底是谁结账的。奶奶年事已高，根本就不会有多余的钱给我做医药费。到最后，邹茜死了之后，我才明白，那些医药费，全都是她出的。”
潘虹听着他的话，不禁思绪万千。
邹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么年少的时候，就认定了叶霖？为了他的医药费，她竟然可以纵容自己在红月楼这种地方工作。到底是有多爱，才能够这样不顾后果？可那时候，明明那么年轻，她明明还有大好的前程，为什么肯为一个混混付出自己的全部？难道爱情真的能让人不计后果吗？
男人的眼底有一层水汽在其中肆虐，潘虹看得心里不免有些悲伤，只好压抑下所有的思绪，低声安慰：“叶霖，不要再怪罪你自己，这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错过了就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