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好感有机秤（1）

在海底，时间观念会变得越发模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侧躺在床上的贝塔有点犯困，拿着手机打起了瞌睡，当自己再度醒来时，手机正发出刺耳的来电铃声，震得手心发麻。

贝塔接起电话，下意识看了眼床边的电子时钟，现在是下午四点，这时贝塔才回忆起来——

上午自己跟着观察站的众人去营救阿龙，回宿舍之后和祁恒恒聊了一会就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自己就不记得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组长的声音，他告诉贝塔，站长让贝塔尽快去一趟他办公室，似乎有什么事要交代。

贝塔心想，多半和自己的发现有关，不过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大家聚在一起讨论吗？

穿上外套，贝塔把灯关掉离开房间，径直去了站长办公室，路过医务室的时候，贝塔朝里面看了一眼，阿龙正在病床上玩手机，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推开站长办公室的舱门，几乎和贝塔同龄的站长此时正靠在沙发上看书，见贝塔来了，眼神有些慵懒的他把书放了下来——

“坐。你的发现组长已经告诉我了，我会把这条线索，连同这段时间观察站的报告，一道送往勘探局，申请正式的调查。”

贝塔坐到站长对面，心想如果只是这种事的话，至于把自己一个人喊过来吗，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说。

果然，年轻的站长继续道——

“对于大型观察站而言，每天记录海渊生命的情绪变化是常规项目，我们观察站之所以不作这方面的记录，单纯是因为这方面的人手不足，无法满足每条深潜路线配备一个情绪观察员。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正式调查的申请就能通过，勘探局会派专人来这片海渊，调查鱼群异动的原因，这段时间站里就暂时休息，配合勘探局的调查工作就行。

……你喝黑咖啡吗？我刚刚做了一壶。”

说完，站长身体倾向茶几，拉近一个杯子，看向贝塔似乎在征求贝塔的意见。

“……谢谢。”贝塔还是猜不透站长要干什么。

站长给贝塔倒了杯咖啡，推到贝塔面前，淡漠地看着贝塔——

“我看过你的简历，你的异能很特殊，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一些……私人的事情。

今晚我会和一位女士去画展，我一直没法确定她对我是否有好感，所以想请你帮我看看。

当然，我一定不会忘了酬谢你。”

“……”贝塔眨了眨眼，异能告诉自己，站长没有说谎。

于是，贝塔在思考片刻后缓缓开口：“站长，我可以把她大致的情感变化告诉你，但想要得出结论，还需要你自己判断。”

“当然。”站长似乎放下心来，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贝塔又问：“另外，这种事为什么不找私家侦探？他们肯定更专业。”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卖我。”年轻的站长嘴角微微上翘，“要我相信他们，不如让我相信一个路人。”

贝塔心想，这倒是个好机会，自己一直没机会接触海渊更深处的生命，异能的进化也陷入了停滞，不如试试让站长帮忙：“其实，我也有件事想请站长帮我。”

“什么。”站长微笑着。

“我其实对海渊生物非常感兴趣。”贝塔开始扯谎——

“我来观察站打暑假工，就是为了接触海渊生物，说实话这段时间的工作我很满足。

但现在，海渊浅层的生物我基本都见识过了，我很想接触那些海渊更深处的生物，但一直没有机会。

不知道，站长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说完，一直在用异能观察站长的贝塔，以一种期待的眼神看向站长。

站长盯着贝塔看了一会，眼神有些惊讶，问出了一句贝塔意料之外的话：“你喜欢哪类海渊生物？”

贝塔一愣，站长似乎心情十分愉悦，恐怕是因为，本身就热爱海渊生物的他把自己当成同好了。

但是，自己对海渊生物的热爱是装出来的啊……这可怎么办，稍微谈深入一些恐怕就会露馅。

没办法的贝塔只好敷衍道：“都很喜欢。不过我不是学院派，对海渊生物的知识只停留在网上的资料上。”

站长点点头，似乎能理解贝塔：“确实，想要深入了解海渊生物，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对普通人来说太严苛了。”

贝塔赶紧回归正题：“我真的很想去海渊中层，去接触那些我没亲眼见过的生命，不知道站长能不能帮帮我。”

“你有中级深潜证书吗？”站长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贝塔尴尬地笑笑：“那个证书，恐怕没两三个月考不下来，我现在还是学生，实在没办法。”

站长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海渊是非常危险的，我不可能让毫无准备的人去冒险。”

“……确实。”贝塔见碰了壁，也没有继续强求。

站长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观察站，近期并没有开拓海渊中层路线的打算。不过，我可以介绍你去一些，有海渊深层作业资质的深潜公司。

或者，我也可以介绍你去一些深潜俱乐部，他们最近在选拔新人，只要你通过筛选，俱乐部会给你一份很不错的合同。不过，我要提醒你，选拔非常严苛，你恐怕很难通过。

两者相比较的话，深潜公司比起俱乐部要安全得多，俱乐部的好处是更加自由。”

说完，站长把视线投向面前的咖啡，似乎想给贝塔一点考虑的时间，而贝塔，也确实陷入了沉思。

深潜俱乐部是什么贝塔当然清楚——

由于人类对海渊的深处一无所知，所以创造新的海渊深潜记录被视为一种，很大的个人荣誉以及国家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