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名医
赵黑子不信锦娘,他不认为古人的医术能治疗现代人的胎生病。
涎果没了,代表最后的一丝希望的光也灭了。
他十几岁开始盗墓,大大小小盗了几十座,有时候也会空堂,但大多数都能带走冥器换钱。
娶媳妇的钱,也是从墓里淘的。
他和老伴半生无子,快五十岁才得一女,都说老来女金贵、有福气。
但他的女儿,在娘肚子里就活的坎坷。
保胎药连吃了两个月才留下她。
女儿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冷不得、热不得。磕磕绊绊总算是养到了二十岁。
盼着她嫁人、生子,给自己留个后,病了痛了的,身边也有人伺候。
可病来如山倒,女儿一病不起,几度没了心跳。
急得老两口吃不下,睡不着。
赵黑子把这所有的苦难,都归在了自己身上。
他认为,若不是常年下墓,毁人阴宅,招了鬼祟,惹了阴邪,女儿也不会天生带病,被病痛折磨二十载之久。
徒弟说锦娘有办法救女儿,他只当是影子哄他开心,没真往心里去。
安抚完师父,影子带着锦娘去交医药费。
上次下墓的钱,只留了两万的生活费,其余都交了住院费。
眼下,她手里能立马变现的只有黄金。
她取出部分黄金,换了五十万,将欠的住院费和医药费补齐后,又多交了两万。
下午,病房里就像赶大集似的,乌泱泱来个十几个医生和二三十个跟着学习的实习生。
有的在看病历、查医疗器械数据;有的在号脉、探鼻息、翻眼皮。还有的当着众人面,就要采血化验,好不热闹。
看日头徐徐西落,赵黑子急了,他双手合十,做拜求状,“诸位,诸位神医、大夫,您几位给个准话,我闺女还能活不?”
见众人都不说话,一位中年大夫摇头叹息道:“药石无灵。”
他旁边花白发丝的老大夫也说:“死脉难医。”
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医生,推了推镜框,语气斯文,“老先生若是同意,我可以把她带回国外的实验室,用新药试试。”
“试试?”赵黑子不敢置信,“你想让我闺女给你试药?”
他怒视着青年大夫,“你简直不把人命当回事,我闺女是活人,不是你们用的白耗子。”
其他医生都低下了头,意思显而易见,他们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
赵黑子气的发抖,影子从人堆里挤进去,“师父,让他们走吧,师妹的病,咱们自己治。”
“哼!就你?”
瘦成麻杆的实习生,上下打量影子,看她穿的像个登山爱好者,掌心还有茧子。不免冷哼道:“你懂什么,我们教授说是死脉,她就是死脉,谁来都救不活。”
“你…你个狗东西,敢咒我闺女。”赵黑子抬脚就踢,正好踢在实习生的麻筋上。
“哎呦,你不听医生的诊断,还请我们教授干什么?!”
影子上前一步,挡在师父和实习生中间。
“请你们来,是想看看现在的医疗水平有没有进步。”话音一顿,视线从屋内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不过,我们失望了,所以,请回吧。”
实习生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被身后的教授喝止,“行了,身为医者,要有仁心,怎能激化医患矛盾?”
实习生撇撇嘴,退了回去。
老教授为学生的鲁莽表达歉意,但他看影子说的这么笃定,转而又有些好奇。
“小姑娘,你说的都是气话,是明面上的话。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影子看他面善,虽诊出死脉,眼中却只有惋惜,并不像其他医生眼中的漠视。
她对老教授有些好感。
“您若有兴趣,可以多留几天,咱们探讨一二。”
影子看向教授身后的十几个青年,语气冷了几分,“至于其他人…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实习生见她盯着自己不放,火更大了。
“我们教授教学任务多重啊,哪有闲工夫陪你玩儿。”
“放肆!”老教授难得语气重了些。
他面沉如水,对身后十几人说:“你们先带他回去,我还要多留几天。”
其他实习生倒是听话的很。老教授只说了一句,两个实习生告别老师,架起刚刚那位,领着一群学弟、学妹们转身就走。
紧接着,又走了一大半。
最后,只剩了两位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