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她命硬得很

说时迟那时快，钟锦右手已经搭在了九指的脸上。他刚想动手去掐，玉床上的人忽然坐起身，一拳朝邕王头顶轰去。

邕王没有什么功夫，只堪堪避开这一拳，扯住绑着林梓脚的铁链，怒道：“你立在那里做什么？”

钟锦看了九指一眼，愤愤从邕王手中接过铁链，缠了几圈在自己胳膊上：“让你在这里加些柱子固定，非得我来扯！”

邕王没理他，将刀子在火上慢慢烤了一会儿，瞧见林梓重新缩成一团，搬个椅子坐在床沿边。

“还不拿东西来？”钟锦怒道，“站在那里干看着？”

九指怔了一下，才从怀中掏出只铁盒，递给邕王。

邕王接过，打开盒子。里头盛着的是一块玉色膏状物。那膏状物体散发着浓烈的香气，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钟锦抱着铁链，将烛台踢过去：“真想叫赵玉恒那厮亲眼来看看。”

接过烛台，邕王将铁盒放在深黄色火焰上，立刻有青色烟气浮起，轻灵飘逸，四散在空气中。邕王缓缓道：“他进不来的，就算进来，这转魂香也能叫他即刻趴下。”

钟锦大笑：“也是，难怪你并不担忧，是我多想了。”

说完，他掉头去看九指，瞧见后者并无异样，方转头去看玉床上人。

林梓很是安静，似乎方才起身暴走的人不是她。

而邕王刀尖已经划破了她的小腿。没有血液流出，皮肤苍白如同已死去的鱼。

刀尖逐渐深入，能瞧见底下粉色皮肉和苍白腿骨，却独独没有血液。

“成了。”邕王道。

他手法利落，眼神专注，盯着林梓小腿，又对钟锦道：“上次让你拆下来魙一刀的小腿骨，你放哪了？”

钟锦从怀中摸出一截冰凉闪着寒光的圆柱形递给邕王：“在这。”

邕王点头：“很好。”

刀尖再起，林梓陡然睁眼，痛呼一声，双手朝空抓握，却什么都捉不住。惨叫不似人声，颤抖尖锐，逐渐衰弱。

邕王和钟锦皆无动容。邕王拿刀的手很稳，将金属凿成的小腿骨抹上转魂香，安在他想要摆放的地方。

无人注意九指已退后一步。他望着玉床方向，似是不忍，又似是等待。

忽然，他唇边溢出鲜血，忙抬手擦去，溢出的却更多。

钟锦叫道：“九指，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帮我扯住链条。”

胡乱将血迹擦拭在衣袖里，九指上前接过钟锦手中铁链，将原本有挣脱意向的林梓再次套牢。

邕王收刀，捻起一根针，将特制丝线穿过针眼，有意无意地看了九指一眼。

他道：“害怕？”

九指摇头，只是捏着铁链的手更紧了些。

缝合好伤口，钟锦伸头瞧了一眼，笑道：“这些日子放血果然没错，你看，她的命硬得很。”

邕王不置可否。他擦擦头上汗珠，起身往外走：“我需要休息，钟锦你守着我，有九指在这里候着便是。”

钟锦有些犹豫。他看了眼玉床，又看了眼九指：“让他一个人守着？”

“一人足矣。”邕王道，“走罢，短时间内她恢复不了元气。”

钟锦再看九指一眼，才跟在邕王身后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