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罢了，一个奴才而已，本公子的气量还不至于去责问孙掌柜你的。”

“我今天来找你就为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

孙德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公子说出来给在下听听，能不能做主的也得知道了事之后再做决定。”

“也对，连事都没有说就问你能不能做主，倒是我唐突了。”

“粮行这栋楼我看上了，要买下来，孙掌柜……你能做主吗？”

我翘着二郎腿看着孙德才，等待着他的答复。

坐在我对面的孙德才脸色明显更加阴沉了，他瞪着两个小眼睛问道。

“你是万通粮行的人！？”

我一愣神，这万通粮行是什么情况？稍动脑子之后我反应了过来，孙德才这家粮行不小，甚至可以说很大。这么大的一家粮行要说没有竞争对手恐怕不可能。而他说的万通粮行估计就是他的对头了。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万通粮行算什么东西，也配我为他做事！”

话音一落，孙德才有点傻眼了。自家粮行有着什么样的财力和实力他十分的清楚。

在都城里他不敢说可以横着走，最少在办某些事的时候可以畅通无阻了，而作为对手的万通粮行只会比他更加可怕。结果到了我的嘴里万通粮行居然不配，这让他有些摸不清楚情况了。

“既然你不是万通粮行的人，那公子你要这栋楼做什么呢？”

“孙掌柜，你能做主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微笑的拿起茶杯抿茶。

“这……”

“这栋楼是我东家辛苦打下的家业，断然是不会卖的。还望公子海涵吧”

我呵呵一笑，从孙德才的话里我听出了一个问题。这孙德才恐怕不止是一位掌柜的那么简单，他拒绝的太干脆了。

换做别人的掌柜遇到这样的问题，多半都会以需要告知东家的理由推脱，因为他们不确定直接拒绝会不会给自己和东家带来麻烦。

可是孙德才直接拒绝了，他没有推脱也没有准备和东家商量，这证明他能够做主，也不怕得罪人。说明他就算不是东家本人，恐怕也是东家培养的嫡系人员了。

“别急着拒绝，回去告诉你们东家。明天晚上我在金斗阁摆宴，到时候再详谈吧。”

“告辞”

我起身走出粮行，燕儿跟在身后。孙德才站起身来想要推脱，可我走到太快，直接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出来一次不容易，小丫头又开始带着我满世界的乱逛，我也由着她去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陪着她玩玩也没什么。

……

天幕缓缓降临，我和燕儿回到了我的庭院，吃过晚饭之后我没有寻欢作乐，而是久违的拿出了文房四宝练起了字。大概是白天玩的过于欢快，小丫头体力有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站在我身后就睡着了。

我无奈的抱起她，把她送回她的房间，当我再返回书房的时候，暗衣卫的消息也回来了。

看着面前放在桌子上的信，我眯起了眼睛……

“赵氏一族……”

……

第二天晚上，我来到金斗阁的包间。燕儿依旧站在我的身后。孙德才他们还没有来。

“燕儿，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啊？”

我喝着茶等着人同时问起来燕儿的想法。

“公子，像燕儿那样的家庭，哪里能由着自己做主啊，要是离开公子以后，也只能听从爹爹和兄长的安排。”

她低着头轻叹一声，眼眸当中闪过些许的委屈与无奈。

“如果让你自己做主呢？你有什么想法？”

燕儿抿着小嘴，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但她还是微微抬起脑袋思索了起来。

“如果让燕儿自己做主啊……那我也没什么奢求，我的夫君有没有才学不重要，是不是豪门大户我也不在乎，只要他别像我哥哥一样好吃懒做，能够勤勤恳恳的干活，不打我不骂我，要是能呵护我就更好了，燕儿就是这么想的。”

我听着她的描述，大脑里幻想着她描述的那个不存在的意中人。

多么简单的要求啊，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在这个时代却几乎无法实现。这个年代和我故乡的文化很接近，有的文化有时候几乎都相同了。

就比如男人三妻四妾是命中注定，女人相夫教子是理所应当一样。绝大多数女性在婚姻方面没有一点发言权。

嫁的好不好根本不是她们自己能决定的，嫁给一个不对自己拳脚相加的男人，对这个世界的女人而言就已经特别的幸福了。

“那如果要你做妾室呢？你愿意吗？”

这个年代娶妾的男人，除了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子弟，年纪都在三十岁往上了。而姑娘家十六岁就可以嫁人。

相差十几岁的年纪多少还能接受，要是遇到相差二三十岁的，那她们将来也只能守寡甚至是陪葬了。

“这不是燕儿能做主的……”

她又一次委屈的低下了头，别说她会是这样的表现，换做其他姑娘恐怕也没什么差别。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我低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