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冥冥有注定,因果轮回时
程蝶舞只所以会想方设法说动程世杰入宫,无非就是不想李芸娘的歼计得逞,程蝶舞很清楚,依李芸娘的聪明才智,她绝对不是一个替他人做嫁衣的傻瓜,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和轩辕睿合作,相信,理由应该不单单是轩辕睿会帮她夺回曾经属于她的一切,还有就是轩辕睿已经给了一种许诺,即使程蝶舞暗设地下钱庄会推上断头台,定国候府以及她李芸娘也不会受到波及的许诺,那么冯府呢?相信会和自己一样的下场,就是死!这是程蝶舞最担心的,她不怕自己死,她只怕自己身边的亲人再受到牵连,就像此刻躺在冰冷棺木里的冯老夫人。睍莼璩伤所以,程蝶舞才会想尽办法的说动了程世杰,无非就是想让李芸娘得不到程世杰的支持,近而让程世杰离开,那么有些事情,自己就好办一些,至于此刻府外的谣言,程蝶舞相信,轩辕澈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在听到程蝶舞那句冰冷的近似于威胁的话时,李芸娘冷冷一笑,并未放在心上,她扫了扫身上的衣裙,看着程蝶舞,挑眉说道:“算帐?呵呵……程蝶舞,你别白日做梦了,你真的以为你刚刚番话让候爷进宫,事情就能像你说的那样被摆平,我告诉你,你做梦!我实话给你说吧,李云飞现在正在赶往京畿司,他手上可是拿着一纸诉状呢,说不定,一会儿衙门里就会派人来请你过堂了。”
李芸娘的话让程蝶舞的心里一紧,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冷冷的看着李芸娘,轻抬莲步,慢慢走到了李芸娘的面前,轻启朱唇,用一抹没有半丝温度的声音说道:“李芸娘,即便如此,在这之前,咱们的帐也是要算算的。”
虽然,李芸娘一早就知道了程蝶舞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软弱可欺,也想到了她平日里的那幅样子是故意装出来让自己轻视她的,可是,此刻面前的程蝶舞还是让李芸娘的心里莫名一紧。尤其是打了自己的那三个耳光,这样的程蝶舞李芸娘是第一次见,看着程蝶舞那双充满仇恨神情的眸子,李芸娘不觉向后退了几步。1crzs。
看着李芸娘的退缩,程蝶舞嘴角的冷笑更盛了几分,玩味的问道:“李姨娘,怕了吗?”
“怕?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不想和你在在这儿里做无谓的纠缠,咱们就等着看谁会笑到最后。”说着,李芸娘便要越过程蝶舞的身体向外走去。
“不管是谁笑到最后,你李芸娘都没有机会再看了。”随着程蝶舞冰冷的话音响起,李芸娘就感觉自己的耳边一阵冷风吹过,她直觉的回眸去看,就看到程蝶舞的右手拿着一枚亮晶晶的东西朝自己刺来,李芸娘直觉的抬手去挡,就感觉胳膊上一疼,身体瞬间变得又麻又木,甚至那未出口的话也化成了一道模糊的哼哼声。
其实,程蝶舞在来的路上就早已经打定了要杀死李芸娘的主意,本来她是想用从不悔师傅留给自己的书上学来的那些毒药,可是,回到定国候府的她,根本没有机会回念慈堂,所以,在看到李芸娘要走时,程蝶舞不想夜长梦多,再生别的是非,便想也不想的拿出了从未离身的绣花针,想要刺进她的膻《中》《穴》,以此来杀了李芸娘,可是,却没想到李芸娘会回身用胳膊来挡,双方都十分的用力,程蝶舞必竟没有学过武功,只是借着一股巧劲,此时被李芸娘一挡,想要改变方向已不可能,就见手上的绣花针就那么直直的全部没入了李芸娘的肩井《穴》。
虽然,程蝶舞没学过什么武功,可是,在不悔师傅的教导下,对人身体上各处的《穴》位还是清楚的,在看到刺入李芸娘的绣花针并没有刺到膻中《穴》时,便想拨出来再刺一下,却在看到李芸娘的神情时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就看到李芸娘的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在倒在身后的椅子里后,也并没有大喊大叫,相反,脸上呆板,一双眼睛发直,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程蝶舞,口水顺着嘴角正往下流着,程蝶舞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呼呼传粗气的李芸娘,正想着再刺一下时,就看到李芸娘嘴一歪,随着口水的不停往下流,用力的发出一抹模糊的声音:
“《贱》……《贱》人……《野》种……”
声音虽然模糊不清,可是,程蝶舞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不觉眼里一冷,看着躺在椅子里的李芸娘,想也不想的便要再刺她的膻中《穴》,却听到一道惊呼响起,一道身影用力的撞开了自己的身体,定睛一看,竟然是程凤舞。
“娘……娘儿,你这是怎么了?”程凤舞在接到下人的禀报后,便赶紧跑了过来,看到这番样子的李芸娘,回首看着程蝶舞,厉声吼道:“程蝶舞,你把我娘怎么了?”
闻言,程蝶舞淡淡一笑,平静的开口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儿大呼小叫,有这儿时间,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的好。”17743896
程蝶舞平静的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手捧香茶,有一口无一口的喝着,一双冷眸静静的看着正在为李芸娘把脉诊断的大夫。而程凤舞,则一边哭着等待着大夫的诊断,一边恶狠狠的看着程蝶舞。
片刻,大夫收回了手,朝程蝶舞拱手说道:“大小姐,这位夫人的肩井《穴》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至使这位夫人全身麻痹,肩井《穴》是手上阳,足少阳,足阳明与阳维脉的四脉汇集之处,轻则人会浑身麻木,重则瘫痪在床,口齿不清。”
大夫的话落,一边的程凤舞就哭着扑倒在了李芸娘的身上,而躺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则一边呼呼传着粗气,一边流着口水不知在嘶喊些什么,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看着程蝶舞。
程蝶舞也没想到,自己本想一针要了李芸娘命的绣花针会误打误撞的让她变成了这样,一双冷眸轻轻瞟了一眼李芸娘,在看到她毫无遮掩的、《赤》《裸》《裸》的愤恨神色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着大夫,问道:“可还有治愈的可能?”
大夫看了一眼李芸娘,对李芸娘眼里那股狠意努力做到漠视,拱手说道:“回大小姐的话,在下开些药试试吧,不过,以后这位夫人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不然,只怕……”
程蝶舞已经不想再听大夫说些什么了,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不能受刺激,只怕不是谁就能说了算的了。想到这儿,抬手轻轻一挥,说道:“行了,去开药吧。玉儿,跟着大夫去拿药。”
玉儿现在是程凤舞的贴身奴婢,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看了一眼正痛哭不停的程凤舞,还是依言答应一声,跟着大夫离开了前厅。
随着玉儿和大夫的离开,前厅里只剩下了程蝶舞和李芸娘母女,程蝶舞抚摸着茶盏的边缘,一双美眸无意识的看着上面的花纹,就看到一道身影冲了上来,抬眸看去,就见一脸泪水的程凤舞气冲冲的冲了上来,一把把程蝶舞手边的茶盏扫到了地上,狠狠地说道:“程蝶舞,刚刚你对我娘儿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程蝶舞轻轻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抬眸淡淡的看着被泪水沾满的程凤舞,嘴角一挑,泛起一抹冷笑,平静的说道:“哭什么?你比起我来不是幸福多了,最其码你的娘儿还活着,而我的娘儿则已经不在了。”
“你娘在不在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何等的狠毒,竟然连人都会杀。”
“程凤舞,你搞错了吧?我怎么狠毒了?你娘儿生病了,我有说不管不顾了吗?我不是让人请来了大夫,还让人去跟着大夫抓了药?说到狠毒,当初我娘儿病的时候,我跪在映荷院求了多久,你娘儿才肯让管家请了大夫,当时,你也在场,你不会是忘记了吧?你说我狠毒,我有你们母女狠毒吗?你说我杀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啊?”程蝶舞看着程凤舞,脸上泛着一抹淡漠的笑容,充满玩味的说道。
“你……”程凤舞被程蝶舞说的哑口无言,想当初,李芸娘是如何欺凌冯婉梨母女的,她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此时被程蝶舞问起来,自是无话反驳。静了片刻,终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让人把我娘送回到院子里去,放在这儿前厅算什么?”
闻言,程蝶舞扫了一眼程凤舞,一双眸子便落到了不远处的李芸娘的身上,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李芸娘充满仇恨的眼睛,冷冷说道:“当然会送你娘回院子,只是不是现在。”
因为,还有一份大礼还没送给她。
正在这时,就看到翠儿和赵飞燕走了进来,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位官差。
看到官差,躺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哼哼起来,好似等到了什么,脸上散发着一抹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看到这个样子的李芸娘,翠儿和赵飞燕的眼里同时划过一道疑惑,不明白,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而程蝶舞则很清楚李芸娘变的如此激动的原因,只是在看到和赵飞燕走进来的官差时,嘴角的冷笑不觉更盛了几分。
“下在京畿司周统,敢问程跃龙可是贵府之人。”
在快速和翠儿还有赵飞燕碰了下视线后,程蝶舞起身回答道:“程跃龙是我定国候府的大公子,不知这位差大哥有何贵干。”
就见周统一抱拳,拱手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我们接到巡城官兵的通报,在北护城河里发现一具男尸,经人辨认,有可能是贵府的程公子,所以,大人派我来通知府上一声,看你们谁去认领一下。”
官差的话刚一落,就看到李芸娘不停的抖动起来,双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飞燕,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念慈堂的程蝶舞看着赵飞燕开口问道。
“小姐,我按你的吩咐给冯公子送完口信后,便去找了我大哥,大哥按翠儿给的信息,带着几个亲信找到了大公子,回来的路上,大公子想跑,便大喊大叫了起来,大哥怕因此引来巡城官兵,本想着打昏他的,可是,却不想遇到了二皇子的人……”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一紧,忙问道:“然后呢?”
就见赵飞燕咬了咬嘴唇,终是开口说道:“二皇子命人杀了大公子,扔到了护城河里,还让人去通知巡城官兵,还要我带话给小姐,说是……说是以讹治讹,虽不能治本,却也能治表,还说,希望小姐不要怪她,他以后会补偿小姐的。”一想到二皇子命令手下杀程跃龙时的阴狠表情,赵飞燕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暗道同样的皇子,为什么太子或是世子就那么让人容易接近,这个二皇子却让人望而生畏呢。
听了赵飞燕的话,程蝶舞冷冷哼了一声,她当然明白轩辕睿那句不能治本却也能治表的话,无非就是想借此打压下李芸娘,希望自己在府中能好过一些罢了。可惜,自己要的不是这些……
“飞燕,去告诉门房,二小姐如果要出府,便放她出去。你也去盯一下,程凤舞若出了府,马上来通知我。”
赵飞燕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念慈堂。
很快,赵飞燕便回来了,一进房间便说道:“小姐,你好厉害,二小姐果然出了府。”
闻言,程蝶舞冷冷一笑,李芸娘成了瘫子,不能言不能语不能动,程跃龙死了,程凤舞还能沉住气才怪。
“你去通知翠夫人一声,准备好马车,一会儿咱们回冯府,走之前,我去慰问一下李姨娘。”程蝶舞冷冷说完,起身便朝外走去。
来到李芸娘住的小院子,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想当初,自己的娘儿院落里长年飘着这股味道,只是,那时闻到是心疼,现在闻到,却是一抹快意。想到这儿,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道冷意,抬手掀开面前垂着的帘子,走了进去。
房间没有一个下人,只有李芸娘躺在床上正哼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话,程蝶舞想起刚刚大夫的话,知道李芸娘此次受了刺激,想必想好是再不可能的了,心中不觉又快意了几分,可是,这些对于程蝶舞来说,还不够,最其码比起死去的那些人所受的折磨是差的还远了好多。
程蝶舞慢慢走到李芸娘的床前,垂眸看着李芸娘,用一抹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冷声说道:“李芸娘,痛失亲人的滋味怎么了啊?”
就见床上的李芸娘,瞬间好像老了好多,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上布满泪水,想来是因为程跃龙的死,在听到声音,看到程蝶舞时,一双眸子瞬间凌厉了几许,歪到一边的嘴角口水不停的流出来,用力的哼哼了几声,虽然听不懂,程蝶舞却也能猜到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