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改变

“去哪儿了？”

仲轩依旧重复着他的问题，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

恐怕芸姝若是不回答他，他便不会罢休了。

“奴婢去帮老夫人办事，今日出门时，已经向将军交代过了。”

芸姝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仲轩的双眼，冷冷地说道。

仲轩从上午她匆忙离开之时，便猜测她有什么隐瞒的事情，现看着她的表情和躲闪的眼神，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什么事情？”

他依旧不依不饶着问道，同时一步步朝芸姝走过来，直至芸姝跟前咫尺只距。

他如此靠近，让芸姝不得不将视线移开。

就在这时，芸姝瞥见了仲轩腰间那把时刻不离身的青琰剑。

芸姝伸手去抚摸着那青琰剑的剑柄，缓缓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仲轩，问道：

“将军用这把剑，杀过多少人？”

她突然一问，让仲轩有些意外，他将前倾的身子收回了些，看了看芸姝抚摸着剑柄的手，说道：

“记不清了。”

“记不清？”芸姝鼻间发出一声冷冷的嗤笑，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转过身去，“那死在将军这把剑下的，都是些什么人？”

仲轩思虑了片刻之后，回答道：

“敌人、坏人、贼人、仇人。”

“那可有好人？”

芸姝背对着仲轩，微微侧过头来，向身后的仲轩问道。

“好人？”

她的这一番问题，让仲轩疑惑不已。

“将军这把剑，可有用来杀过好人？”

芸姝转过身来，双眸冷漠而又凌厉，盯着仲轩，问道

“为何这样问？”

仲轩看着芸姝那眼神，其中尽是一股他从未见过的冷漠，透着一种距他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自从她方才见到自己的第一刻起，仲轩早已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究竟就是哪里。

直到现在，仲轩才发觉，她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冰冷怒气，尽管她未表现出任何发怒之态，可仲轩依旧能清晰感觉到芸姝对他的不满。

不仅是眉眼之间的冷淡与疏远，还有她口中问出的奇怪问题。

芸姝缓缓走到仲轩身旁，微微偏着头，眼中皆是锋利的寒意，嘴角却扬起一抹淡笑：

“将军究竟是如何来判断一个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将军在落刀的那一刻，可曾确定过刀下之人就一定是坏人？”

她的一连串奇怪问题让仲轩一时间根本不知该作何回答。

不过这她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和一连串的奇怪问题让仲轩有些发怒。

他大步跨到芸姝跟前来，伸手紧握住她的双臂，尽量压抑这心中那股隐隐的怒火，沉声问道：

“你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为何要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芸姝双臂上传来一阵痛意。

她看着仲轩此刻的这幅模样，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或许不应该这么针对他。

毕竟芸逸的死，或许根本就与他无关。

只是她心中无法一时轻易释怀罢了。

芸姝吃痛地将双臂从仲轩手中抽离出来，仲轩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了分寸。

“将军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奴婢就先告退了。”

她将视线从他那张既疑惑又是饱含怒意的俊颜之上转移开，并迅速转身朝后走去。

仲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就任她这样回了屋中。

自从芸姝上午离开之后，不知为何，仲轩心中便满是不安，好像她这一去，就会遇到什么意外似的。

他一直在府中等待这芸姝归来，每过一刻，他便会朝府外的路上观望一番，随之心中的担忧也多增添了几分。

直到傍晚时分还不见芸姝归来，他心中的担忧便令他坐立难安，连晚膳都吃不下，便高高坐在将军府最高的屋顶之上，看着街道上光线越来越黑，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少。

他知道她的眼睛在暗中无法看清，生怕她出门时没有带灯笼，回来时看不清路。

知道听见西院外停下的马蹄声，仲轩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他也未料到，自己的一番担忧与关心，换来的竟然是她的一番冷漠和一连串奇奇怪怪的问题。

从芸姝的一系列反常之态，仲轩便知道，她一定是经历了某些事情，否则不会半日间就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好端端的，她怎会突然问起什么杀人、好人坏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