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一声
定子和兰芳正因琐事闹腾,兰芳在失恋者联盟的小屋里转着圈儿的追打定子,定子捂脑袋呜嚎烂叫,正赶上德晟进屋撞上这一幕,拧眉,这世界怎么了!娇柔女子都演化成彪悍的女汉子,林黛玉那样忧怜孱弱的小女子都得成了绝世稀罕物,这是要颠倒乾坤的节奏!
定子和兰芳还在不依不饶的纠扯,德晟耐不住一句:“你俩人出屋左拐三十米再南行二十米,那有个门洞专本为你俩人设计的,赶紧去。”
定子眨眼儿想了想,脱口说:“那是厕所!”
“对,你俩到厕所打去,那地儿比这宽敞,打够了,歇停当了,热火窜屁股的紧着脱裤子拉屎撒尿,没人管,多方便。”
兰芳被说得脸红,扭头出了屋。
定子一看兰芳出去了,劲头暴涨,挺个脸装相。
“晟子,你是不知道,有时真憋不住火,这女人呀就得常常敲打着,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一天不操就犯贱矫情,就得像我这样给她制服帖了,让她跟屁股后面伺候着,这才是老爷们儿架势。”
德晟差点儿呕了,骂:“操,听上去还挺牛掰,瞅你个脸大的,真你妈脸大不怕抽,你搁我面前找什么自尊,我还不知你半斤八两,装逼都找不对门路。”
定子蔫吧脸,挠腮:“那什么……开玩笑,急什么,刚才也是和兰芳逗着玩儿,哪就当真了。”
德晟置气:“你俩晚上还没干够啊,大白天的还闹腾,我这屋快成你俩的居住地了,就差刨坑做窝的养孩子了,留点劲儿干点儿正事行吗!”
定子辩白:“那什么……这话可冤枉人,闲事是没少干,可正事咱也没耽误,这叫劳逸结合,嘿嘿。”
德晟瞥瞪一眼,懒得搭理。
定子示好:“晟子,怎么的了这是?火气这么大!你说我能不尽心吗,耐着还指着这份事业糊口呢,你老往外跑,家里小不起眼儿的事不都是我和兰芳忙活吗,就兰芳那性子搂着活儿就不撒手,血性大着呢,前段接个女人的单,她男人抛妻弃子在外找小三,我和兰芳二话没有就找过去,兰芳行之以理动之以情对那男人好顿数落训导,一点儿不含糊,那男人悔过得都流泪了,直接就搂着老婆抱着孩子回家了。说实话晟子,我们都一个心思,干起正事绝对正儿八百。”叹气:“就是买卖太少,合着这失恋的0.01%的数额都不到。”
德晟没话,躁烦的燃起一支烟。
定子忽感悟一叹:“你说也奇了,原先就因感情那点儿事伤脾伤胃作死人的心都有,可和兰芳共事这么久,过去的也就淡漠了,全撇脑后面去了,人他妈就是贱气,好了伤疤忘了疼。”
正说着兰芳回来手捧着三个冰激凌,每人一个。
德晟说:“大冷的天儿你让我吃这个?”
兰芳乐着:“看出晟哥今儿气不顺,吃个降降火。”
德晟无言一笑,咬一口嚼着,心火透凉。
兰芳又说:“晟哥,别火气,家里的事我和定子绝对尽心尽力,你放心忙你的……”
德晟忽而想起来:“哦,对了,跟你俩人说个事,最近些日子,我得给关之茹开车,恐怕少有时间忙这头,家里的事你们就多费心……”
还没说完,来人眼珠爆亮。
兰芳喊:“真的,好事呀!可有和她凑近乎的机会了,紧着点儿,凭着那份协定想法子把钱哄骗到手才是正理。”又问:“能沾上给她开车的机会你没少使工夫吧?”
定子也急问:“晟子,你和关之茹到底怎么样了?到什么程度了?”
德晟沉着脸,不语。
转天德晟真就像司机一样每天名正言顺的接送关之茹,除上下班还有各种公事私事的外出应酬,总之一天待命,随叫随行。关之茹用得惬意,恨不能上趟厕所的距离都要让他开车送过去,几天来从早到晚德晟的电话暴响不停,不歇脚的招呼他。
“诶,你去到红居街埃尔咖啡店给我买杯咖啡去,就在广安门外,记住了我只喝第二锅出炉了,别买错了,我可是一喝就能尝出来,哎……那什么要热的,紧着回来,凉了我可再让你跑一趟。”
德晟旋风似的跑了一趟捧回一杯咖啡,她当着所有人面美滋滋的喝。
“喂,井阳胡同里有家老字号果脯店,他家的话梅特对味,以前都是供奉皇上的,你去给我买两盒,记住了我只要井阳胡同里那家的。”
话梅到手,她剥开含嘴里满足的嚼着,又扔给唯亭:“尝尝,地道!这供奉皇上的物件就是不一样。”
唯亭扒嘴里烂嚼,愣是没吃出啥地道,眨巴眼皮看她。
“喂,明早接我的时候带着早点过来,一碗瘦肉粥外加两个炸焦圈,瘦肉粥要贵关门街口那家的,焦圈要白庙堂的,别家的都不行。”
这顿早点德晟绕了大半个北京城才凑齐了这两样。
诸如此类,杂七杂八的事项,小到买瓶矿泉水的事情都绝不错过的劳烦他。
电话里又招呼:“诶,你去花店买几百朵玫瑰,不要全开的,要含苞的……”
这次他没紧着去,哼声问:“你除了诶就是喂,叫的还挺带感,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大白天高chao迭起,自欲难控,你能不能低调点儿。”
她脸绯红,拿着电话憋半天,支吾骂:“我就这么叫,怎么着!我……我叫着高兴,你管得着吗!无赖无耻只配这么称呼,对……就配别人吆喝着使唤着……”
他笑:“这吆喝声也太单调的,怎么的也得俩人配合才算尽兴,想听我怎么叫吗?狮虎震天的吼声听过吗?准保震得你浑身颤抖、热血澎湃的巅入云端,那才叫过瘾!要不要?嗯?”
她脸红耳热心发跳:“你……你真他妈不要脸,见过没脸的没见过这么露着腚说话的。”
他哈哈笑:“上道,不服你也学着点儿。”又说:“诶,别扯了说正题,你就叫我一声,我又不是没名字,净听你使唤了,从碰面到现在就没听你叫过我,这说不过去,有玷污你的涵养,叫我一声。”
她嗤笑:“叫你什么?叫你骚年怎么样,这名不赖。”
“这、这名不行,忒嫩,配不上我。直呼我大名德晟,或是叫晟子,再不图省事叫我晟,庄重点儿叫我男神,亲热点儿就叫声亲爱的,怎么的都行,我都特乐意的受着。”
她沉滞片刻,像是在想,稍后一句:“好吧,耐得我是个宽容大度的人,叫你声名字给你个面子。”
“呵,好,我听着。”
她轻声叫了句:“晟子!”
须臾间安静无声,她拿着电话呆愣的等待。
半晌,他透过车窗凝望着灰蒙的天空,轻声答应:“哎!”又说:“等着,我给你买花去。”
不大的工夫他手捧着上百朵玫瑰走进都贸大厦,那束玫瑰大得快要捧不住,含苞待放,馥郁芬芳,他双手抱着穿过大厅坐上电梯经过走道直奔关之茹的办公地,所到之处所有人侧目,鼻尖缕过浓郁的花香眼目追随着这束花的属于者。
关之茹正在办公大厅和一个职员说话,忽然德晟捧着那束巨无霸的玫瑰推门而进直奔她的方向,她瞬间持立不动,等着。
所有员工艳羡的看着,唯亭惊眸一眨,眼珠在俩人之间转了好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