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结怨
他是看出来了，自己的父王怕是有意偏袒自己的三弟，他可不能错失机会，只听“啪”的一声面具落地，顾永川尖叫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脸，然后已经来不及了，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那面具下的容颜，一脸斑点毫无美感。
“畜生，你简直无法无天！”赫连怀怒气冲冲的拍桌道。
“怎么会……”赫连举一双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明明给自己传消息的是自己放在赫连绝身边的心腹，难道是自己被赫连绝耍了！
想到这里，赫连举顿觉心中窝了一股大火，他压抑住自己的怒意，跪地朝赫连怀请罪，顾永川则重新戴好面具，默默的走到一边，她边走边用袖子在自己脸上擦拭什么。
“孽障！前几日你不顾自己兄弟死活，我本以为好好训斥你一顿就够了，不想你不知道悔改，如今这猖狂劲都闹到我面前来了！我看今日若是不罚你是不行了！来人！”
“父王，请您饶了二哥吧！”赫连祈慌忙磕头道，说着他抬眼小顾永川看了一眼，顾永川会意的也跟着跪下道“请可汗饶了二王子吧！我素来与二王子无冤无仇，我想若不是受到奸人唆使，他也不会如此！”
顾永川这话乍一听轻飘飘的，若一回味便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除了赫连祈，另外两人都陷入了思考。
“父王！孩儿有错，孩儿确实不该听信谗言。”
“噢？”赫连怀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你是听信了谁的谗言了？”
“大……”赫连举正想说是赫连绝，却立刻觉察到不妥，调转话头道“是大舟，他跟我说是听一个丫鬟说的，好像就是弄茶姑娘手下服侍的丫鬟。”
“丫鬟！”赫连怀眯了眯眼睛，缓缓道“这丫鬟都是可敦手下的人，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可敦想害你不成？”
赫连举听出了赫连怀话语中的不悦，连忙摇头道“父王息怒！孩儿怎敢说可敦不是，孩儿只是说那丫鬟而已！”
“哼！你一会说这一会说那，我看你是太闲了，与其花这些心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提高提高自己的本事！”
“儿臣知错！”
“哎！”赫连怀叹了一口气，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弄茶这茶凉了，你给我重新沏一杯新茶吧！”
“是！”顾永川乖巧的坐到自己的茶案前，慢慢摆弄起来。
待到众人都散去，屋内只剩赫连怀与顾永川时，他突然开口问道“弄茶啊！你既然早就告知本王真相，你应该就知道今日本王定会维护你，你又何故做出那般紧张的模样！再说我看你这还戴了人皮面具，就算本王护你不成，你不还有后招吗？”
赫连怀之所以说他知道什么真相，还得从顾永川成为他司茶官的第二日说起，原来早在第二日奉茶时，她就将自己代替丑女的事情全盘托出，只是这盘子里面东西嘛，她自然是加工了一下。
她深知与其用谎言瞒住一个人，还不如用真诚迷惑那个人的道理。
所以她编造了一个虚实结合的谎言，她告诉赫连怀，自己是被赫连祈掠夺过来的乐延女子，因保护自己的妹妹而持刀胁迫了赫连祈，本来是赫连祈是一定要杀了她的，却不料祭羽送来善于司茶的女子，顾永川为求一线生机便告知赫连祈自己有一手沏茶的好手艺。
在她与那弄茶女一番比试下，她已精湛的手艺得到了赫连祈的肯定，也因此活了下来。
至于自己为什么要用那弄茶女的身份活着的原因，是因为赫连祈考虑可敦不喜年轻女子接近可汗的原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干脆要顾永川代替弄茶女，至于杀了那女子，只是赫连祈的一个喜好，顾永川一个弱女子，命如草芥自然也不能阻止什么。
当赫连怀问及为何她会将真相告诉自己时，顾永川是这样回答的“奴婢知道可汗是明事理之人，目光如炬，奴婢日日奉茶于可汗的面前，指不定哪天就会被可汗察觉出端倪，若是那时岂不是徒增难堪，奴婢唯一的愿望就是在这乱世之中活着而已！”
赫连怀又问她“但你这样岂不是背叛了三王子！”
却见顾永川巧舌如簧道“整个草原都是可汗的，连三王子也是您的儿子，他也不过是把奴婢举荐给可汗，一片孝心，而奴婢所说的也不过是举荐过程中的一些插曲，告诉可汗，对于奴婢来说并没有什么背叛之说，反而说出这些才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奴婢觉得只有做好分内工作的奴婢才能活的长久。”
“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蕙质兰心的丫头！”赫连祈听完顾永川的话后，不仅没有怪罪她，反而真的对她信任有加，并允诺她会护她身份周全。
然而他不知道，这一番肺腑之言不过是顾永川精心做好的伏笔，此刻顾永川舀了一瓢清水到茶壶中，慢悠悠的回答赫连祈方才问出的问题“弄茶只是一介女子，遇到事情不紧张是假的，所以刚刚那紧张的表情，有五分是真的，我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真被揭穿了会有什么下场，至于这人皮面具，弄茶也是昨夜才拿到，我看那菱花镜时总觉得有些假的，若不是可汗您刚才一声暴呵吓住了二王子，指不定当时我就露馅了。”
“噢？那剩下的五分呢？”赫连怀接过顾永川递上的新茶问道。
“还有五分当然是演戏咯！若是弄茶不装出一副面丑畏惧的模样，只怕下次还会有这样的麻烦，与其一而再再而三，还不如一锤定音！”
“所以你是故意让二王子把你面具扯下来的？”
“当然不是，弄茶也没有想到二王子会如此莽撞，但是弄茶却是藏了些私心，那面具落下时，弄茶是有机会将它及时戴上的，只是弄茶为了以后少些磨难，便故意让二王子看到一些，弄茶是在赌可汗的承诺！您说会护我身份周全，您果然做到了，不愧是草原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