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寂寥莫名

胡亥却看向纭曼。

见她向自己使眼色，瞬间明了。

“儿臣这不是特意去给妹妹取她爱吃的桃片糕嘛！”

胡亥从身后随从的手里拿过一个食盒，几步走到两人跟前。

将食盒往桌案一放，一层一层揭开，里面果真是许多精致可口的糕点。

“小纭曼，快尝尝看！”胡亥将糕点一碟一碟摆放在纭曼面前。

纭曼看着面前一堆糕点。

兴致索然，她从小就不爱吃甜食糕点，但，看在胡亥送天明回去的份上，还是拿起一小块，送进口中。

“太甜啦……”刚入口一小角，纭曼便又忍不住放下。

“你以前最爱吃的就是这桃片糕了！”胡亥不解，“难道失忆症还能改变一个人的口味？”

纭曼默然，没想到胡亥会有此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旁嬴政却开口道：“不爱吃便放一边罢。”又朝胡亥一瞪眼，“以后，凡是曼儿不记得的事，便不要提了！”

“哦，儿臣知道啦……”

胡亥委屈的收声，再一次深切感受到父皇偏向妹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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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凉。

咸阳城内灯火通明。

街面上店肆林立，往来的商贾士绅，车马轿辇，川流不息，为咸阳城的夜晚更添繁盛。

盖聂一人一马，穿过热闹非凡的永宁大街，这条从秦宫回府的路，他早已走过无数次。

从前，他只觉得咸阳时局安定，人们惬意的享受生活。

此刻，他再次走过这条繁华的大街，看上去，似乎一切都与往日一般无二。

但，不知为何，他却从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寂寥来。

巷道深处，盖聂抬手推开朱漆大门。

“先生，您回来了！”门后，丁伯提着油纸灯笼笑着迎上来。

丁伯年纪大了，身子都有些佝偻。

盖聂不禁蹙眉：“入夜了天凉，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府中只有丁伯一个仆人，所以他从来都坚持迎候在此。

此刻见到盖聂，只笑得花儿一样，接过他手中的马缰，便往马厩走去。

望了一眼丁伯单薄的背影。

盖聂才举目四顾，府中一切如故，清幽整洁；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喧嚣热闹的性子。

从前，他也从未觉得府中冷清静谧有什么不好，可此刻，望着府中寂静一片，心中那丝寂寥突然就莫名加重了几分。

他脑中不自觉又浮现出那张明媚灵动的笑脸，视线也随之眺向秦宫的方向……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丁伯从马厩出来。

见盖聂还在原地。

神情郁结又落寞，他来府里七年了，从未见盖聂这般过。

盖聂回过神。

莫名的情绪却挥之不去。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用力紧了紧手里的渊虹。

才轻道：“无事，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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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羽宫。

用过晚膳。

嬴政带着胡亥与魏夫人出了长羽宫。纭曼立在殿门口，望着嬴政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出神……

嬴政临走时告诉她。

明日要与盖聂微服出巡。

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偷偷跟去。

还说要在冬至为她举办及笄礼。

纭曼突然就觉得，古代的女子真是可怜，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想想自己现在也身在其中，便更觉悲哀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