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公孙禹与段力
勇进城东门出来的2000多人偷偷摸摸的向暮水镇前行，而胡启凡此时却不在暮水镇。在接到鲜卑军先锋军冲向勇进城的消息之后，胡启凡就急忙将任务布置一下，然后自己赶紧骑马飞速跑向勇进城。虽然都是勇进城东门附近，但是胡启凡在东面山区，并没有与这些人碰面。
躲在山区的胡启凡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勇进城，因为他并不知道勇进城里到底还有没有汉军，所以他想着如果鲜卑军先锋军攻过来的话，如果城内有汉军那两方应该回爆发战斗。如果城内没有汉军，那么鲜卑军回立刻占领勇进城，作为他们的一个栖息点。只是无论胡启凡怎么看，都看不到城内有一丝人影，这勇进城怎么看都是一座空城。
好奇心驱使下，胡启凡慢慢摸到了勇进城内。也正如他猜想那样，城内没有一个人，无论是鲜卑军还是汉军，连个毛都没有。偌大的一个城市只有胡启凡一人，这种感觉说出来还是挺爽的。胡启凡毫不在意的骑着马在大街上四处乱逛，城内已经没人了，物资也全被搬空了，除了房子就只有房子了。
虽然汉军放弃了勇进城，全力防守后方三城，但是公孙禹他们也不笨，不会这么简单把这么一座完整的城拱手让给鲜卑军，所以在他们临走之前，把四个门全部拆了搬走。所以现在的勇进城门是假的，是用木板挡住意思下的，只要用力，谁都可以推倒木板。鲜卑军只要入住勇进城，那么他们必须要花大力气在四城门的守卫上面，变相的减弱鲜卑军的战斗能力。而且没有四门，汉军想要夺回勇进城也简单的多了。
城内孤身一人的胡启凡一边寻找汉军和鲜卑军的影子，一边四处瞎逛，其实城内还有一些物资是勇进城没有及时搬离的，胡启凡一边逛着一边看那些留下的物资有什么用。在准备离开西城墙物资储物室的时候，胡启凡忽然在一堆杂物中发现了什么，因为被杂物盖着，要不是因为胡启凡眼尖估计都看不到。好奇的走了过去，掀开那些杂物，露出了那些东西本身的样子，几个木桶安安静静的在那边。胡启凡疑惑的揭开木桶盖子，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胡启凡不由的笑了，而且笑得有些开朗，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或许能够做点什么。
随后胡启凡就把自己的信鸽拿了出来，对着鸽子脑袋说了一些话，便放飞鸽子。鸽子向东北飞去，而胡启凡则开始了他的计划。
西岭城那边，鲜卑军先锋军直接抛弃勇进城向西岭城而来，这个消息也很快被西岭城的哨兵发现，并及时上报公孙禹。西岭城立刻拉响了警报，全城一级戒备，公孙禹亲上北门督战，一时间西岭城有种风雨欲来之势。
暮水镇的信鸽与鲜卑军先锋军差不多时间到西岭城，从暮水镇的信息公孙禹能大概知道这支先锋军的构成，西岭城的防守也作出了相应的调整。鲜卑军先锋军在西岭城北1000米处停了下来，看着已经严防死守的西岭城他们并没有有什么动作，只是那名先锋主将单骑过来。距离西岭城百米的地方这人便停了下来，恭敬的向北门抱了下拳，他张口说道：“公孙禹大人别来无恙啊。”
“段力！！”公孙禹自然也看清了来将是什么人，不由怒道：“你居然背叛国家？背叛名族？？你居然加入鲜卑军，协助他们来攻打汉朝？？！！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还有没有一丝曾为汉将的荣耀！！”
“呵呵，良知？荣耀？？”那个名叫段力的鲜卑军主将不由冷笑的说着公孙禹那句话的重点，“我若无良知，就不会接下我父亲的衣钵去谷道城去抵抗鲜卑进攻，我若无汉将荣耀就不会在城破之后为了城内的军民投降鲜卑。若我无不是一名忠心汉朝忠心名族的人，我会在鲜卑军的各种诱惑、威胁下不为所动么？？”
“哼，那你现在呢？你现在身上穿的是什么甲胄，你身后的将士又是哪族的子弟。”公孙禹冷哼的回应道。
“我为汉室、为百姓、为下属、为民族抗击鲜卑、击杀鲜卑人，我段家祖辈几乎全部因谷道城而亡，我段家就是生于谷道城，葬于谷道城。说的严重些谷道城有我段家的血，有我段家祖辈的灵魂，所以即使我为谷道城而死又有何妨。”段力越说越激动，后面几乎癫狂的吼道：“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我为保城内军民性命，我甘愿投降鲜卑军。可是城破之后，谷道城城主将破城之责全数归于我身上，确实我身为谷道城守将，城破确实是我责任，但那厮竟然将矛头瞄准我妻儿、兄弟！！他直接上报公孙瓒，说我降敌才会导致谷道城破，也不等公孙瓒的回应就将我两位兄弟以及其妻儿还有我的妻儿全部处斩，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停手，还挖掘我祖辈坟墓，将我祖辈的尸骨拔出来鞭挞！！我请问公孙大人，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你兄弟、妻儿已经有我叔父亲自指挥厚葬，你的祖辈坟墓也全部进行修缮。那名城主与你有过节才想着利用这次机会将你全族击杀，将城破之责全归于你身上，而他手下的官员也是纷纷效忠与他，一并做伪证。为惩恶官，我叔父下令将这些人全部羁押到你祖辈坟墓之前，然后亲自将他们斩首示众，以祭你祖辈、兄弟、妻儿在天之灵。而为了藉慰你祖辈的在天之灵，也为了公示你们段家对汉室的功绩，我叔父亲自下令将谷道城改名为段城，现任城主乃是你的至交好友在管理。而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战死鲜卑，所以你挚友将他二儿子改名为段念，为的就是怀念你。可你呢，你看看现在的你，投靠鲜卑军不说，还亲自带军前来进攻汉朝，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祖辈、妻儿、兄弟的在天之灵么？？！！”公孙禹此时却没有很愤怒，就像在开导一位至交好友一般。而事实上，他与段力确实是好友关系，两人年纪相仿，武功水平又强，而且两人都是抵抗鲜卑军的一线城市，所以两人之间也有很深的感情。此时此刻，看到往日好友竟然背叛汉军投靠鲜卑，更做出了亲率先锋军的动作，这确实让他很心寒。
“斩首？？祭天？？？又有何用？？我曾多次写信将城内的情报上报公孙瓒，可他呢？每次用大局为重来搪塞我，虽然我是武将，但是我不笨。我知道他是大家族的人，一个与公孙瓒有直接利益牵扯的大家族，公孙瓒为了照顾那个家族，才让他来谷道城当这个城主。也就是说，他来这边就是拦功劳的。所以当他来的第一天，就说明了所有情况，城内的所有功绩都将与我无缘，城内所有是失误都是我来背，可是我没有功劳没事，我来背所有罪责也没事，可为什么我的手下也要跟着遭殃？？赵凡，绝对有到王级武将潜质的武将。廖可，绝对有王级谋士的潜质，可是最后呢？还不是被他全部搞走，从而断送了他们的前程。如果公孙瓒重视了谷道城的情况，如果他能够及时将这件事处理，哪里还会有后面的事情，我的兄弟、妻儿又怎会惨死。人死了、那些让我们祖辈蒙羞的事情他已经做了，然后你们才想着祭祀、祭天、用城命名来恭显我们段家的功绩，那又有何用？？我段家做这些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想要谷道城以我们段家来命名？？公孙禹，你不笨，你就是不肯承认这些事而已。”段力盯着公孙禹，双目通红，显然他心中的愤怒之火始终很旺。
“段力、、、”公孙禹不由叹了口气，说道：“那人能当城主与家族无关，叔父迟迟不处理你们之间的矛盾也不是因为惧怕他身后的家族。要知道谷道城内只有你以及个别官员有将城内的事情上报给叔父，但是那些事情根本不足以说明他有问题，而且他在政务上也没有任何失误，总不能因为你们的只言片语就将他革职吧。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叔父就是想让我们自行处理，毕竟冀州、幽州这么大，叔父总不能全部管得过来吧，你身为一城武将之主，为何就是做不到为人表率的事呢？”
“我想我做的应该不错了吧，为国为民，我段力可谓不遗余力。可最终呢？弄得个家破人亡。可能你不知道，鲜卑人待我如同贵宾一般，但我并未有丝毫动摇，直到他们将我妻儿贴身之物交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妻儿被害，问题是鲜卑人如何得到我妻儿贴身之物的呢？？后来我细想才懂，我在谷道城阻碍了他们与鲜卑人的交易，城防归我管，他们家族所有与鲜卑人的交易都被我给断了。所以他们怀恨在心，故意演了这么一出。先前布置防守任务的时候，他与我说西门交给他的一位将领来守，还为那人吹得天花乱坠，城内的大部分官员也同意此事。迫于压力我只能同意，而结果呢？战斗不过两天西门被轻易告破，鲜卑军直接堵住了另外三门，城内所有人都在鲜卑军的屠刀之下，这么好的筹码，鲜卑人却说只要我投降，这些人就能全部免死。而在鲜卑人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他却大呼起来，后来被鲜卑军主将用刀架脖子上才压下去。当我同意投降鲜卑军的时候，他的脸色可是非常难看啊。后面鲜卑军又能轻易难道我妻儿的贴身之物，就不难想象其实他是想借鲜卑人的刀来杀我，顺便整治一下谷道城的势力，到时候谷道城就是他一人说了算，他就可以想干嘛干嘛了。公孙禹，该不是还要为公孙瓒辩解吧，他急于将城内的人全数斩首不就是怕这些事情外泄，将他的形象全部毁了么？”段力缓缓的说道，就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样。
“段力！！好言相劝你不听，偏要投降鲜卑军。现在又要污蔑我叔父，实属可恶！！”听到段力这么说公孙瓒，作为公孙瓒的全力支持者，公孙禹自然不会接受。
“哼，公孙禹，你知不知道我身后的人是谁么？”段力突然不与公孙禹争吵，反而把话题转到他率领的先锋军士兵身上。
“他们？不是你带领的先锋军么？”公孙禹一脸疑惑，放眼望去这些士兵都有些消瘦，而且被晒得很黑，再加上衣着什么的，就不是那么好看清他们的脸。
“这些兄弟，都是跟我一样，在鲜卑人那里没死，反倒是在汉朝受尽侮辱，家破人亡。这种朝廷，这种官员，要他们有何用！！这次我带的这些兄弟们都是来讨公道的，为了我们过去的不公，为了我们过去受到的侮辱，我们要让你们知道，被你们抛弃的人是有多强。”段力这番话显然是代表所有人所说的，段力说话的时候，3万鲜卑先锋军全体发出了恐怖的仇视气息，竟惊得公孙禹也有些发憷。
“段力，看来你已经无法挽救了，既然你想要发动战争，那就战吧，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我公孙禹就站在西岭城等着你，你要来战，我必奉陪。”公孙禹此时也发怒了，显然他被他的这个“挚交好友”气的有些无奈了。
“公孙禹大人你别急，我只是一个报信的人。我遵从狄耀大人命令，将他的话告诉你们。狄傅大人的事情你们该不会忘了吧，去年仇今年报，此次战斗狄耀大人是要夺回狄傅大人荣耀的，所以城内的各位还是老老实实的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们的快刀吧，不日狄耀大人将亲自率军而来取尔等项上人头。”说完段力直接勒马而走，丢下还在城墙思考的公孙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