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史凌心结

暮水镇这边搞定之后，胡启凡就直接驱马去溪云镇。溪云镇史凌和徐宁也是提前得到了胡启凡回来的消息，随时等着胡启凡来。所以当胡启凡到了之后，两人并没有太惊讶，带着胡启凡巡视溪云镇。

胡启凡当初建溪云村的时候，地形就偏西面。虽然升到村镇级别，整个镇的地域范围也扩大了，但是溪云镇的西面任然有一大片平原，而这片平原在胡启凡到了之后发现已经变成了良田。而溪云镇东南北三面草原则是被史凌全部留着，用来给骑兵的马匹提供粮草。

史凌的智谋也很高，所以胡启凡到了之后也只是去四周看看，毕竟溪云镇的成长他几乎没有参与，史凌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了。溪云镇的部队实力也是很强，2000名士兵的防守力量就目前来说还是不可忽视的，而他们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清理溪云镇附近的野怪点。溪云镇的攻城山寨在暮水镇骑兵面前根本上不上什么，有云童、幕封、徐宁这些个已经达到了特级武将的人存在，也没有什么山寨能够阻挡他们，也就算给溪云镇送了几千居民。没有了山贼的危险，溪云镇的士兵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保证溪云镇到驯马处这条路的安全。再加上云风等巡风营士兵对周围的监视，也让溪云镇一直处于一个安全的环境。

巡回结束，胡启凡和史凌等人回到了溪云镇镇长屋内。胡启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溪云镇幸亏是史兄为镇长啊，不然溪云镇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成长起来。”

史凌这人属于沉稳作风，无喜无悲，脸上挂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淡然，说道：“主公这是何话，主公任命史某为溪云主事人，史某当然不能让主公失望，而且溪云镇成长也离不开暮水镇苏雪大人和幕池大人的帮助，史某不敢贪功。”

不知不觉的，胡启凡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有些迟疑的说道：“史兄曾说过你为史族偏支是么？”

“确实，史某所在属于史族偏支，否则当初史令生为非作歹之时史某也不会无能为力了。”虽然疑惑，但是史凌还是如实说道。

“史兄、、、家父尚在？”胡启凡问的任然有些迟疑，生怕触碰到史凌的软弱之处。

“家父尚在，不过身体并不是很好，现在在暮水镇养病。先前主公任命史某为溪云主事，家父想让史某引荐与主公相识，只是主公后面突然消失，这件事就耽搁下了。史某斗胆，想让主公回暮水镇之后，空出一点时间让史某家父能见主公一面，聊表家父心意。”史凌起身行礼说道，一脸的祈求之意。

摆了摆手，胡启凡说道：“史兄何必如此拘谨，史兄父亲要见在下，那也是在下的福分，理应见面。只是我想问的是，史兄是否有四叔父？”

听到胡启凡的问题，史凌顿时睁大了眼睛，不由问道：“主公何有此问？？”言语之中已经带了点怒气，表情也有些激动。

胡启凡拍了拍史凌的肩膀让他先放松下来，沉思了下，才慢慢说：“史兄应该知道，过去五个月，我在鲜卑境内探查消息。我能去的地方，最大的城就是天枢城，再向内也有很多不便了，而天枢城内也有很多的汉人，约有10多万。这10万人我其实是想发动他们去做些什么的，再与他们交流的过程中，渐渐的我也认识了不少人。通过不断的了解，我发现了一对母子，原先只是因为想要获得天枢城一个官员情报而找到这个母亲的，因为她是在那个官员家中做仆人。但是越来越多的接触让我对他们了解的更多，而让我关注的却是他们的姓氏，那名母亲并没有自己的姓名，城内认识她的汉人都称她为史氏、、、”

胡启凡说道这里就停下了，明显他看到史凌脸上震惊的表情，但他并没有要打断胡启凡的动作，只不过双手的动作任然暴露出他的内心活动。胡启凡接着说道：“这个孩子的名字我也是到很后面才知道，他叫史霄，而他的父亲名叫史育，这名史育的哥哥名叫史贲、、、”

说道这儿，史凌就再也坐不住了，骤然站起，他双手紧握，血脉贲张。说是史育可能是恰巧，但这史贲乃是他生父之名。两兄弟的名字就是他父亲和他四叔的名字，一字不差。沉默了许久，史凌才缓过这个劲，略带颤抖的口音回道：“主公是想问这史育是否是在下的四叔父？”

胡启凡点了点头，史凌不由抬起了头，好像脑中在回忆一些痛苦的记忆一样，说道：“我叔父确实叫史育，只不过他已经被我爷爷排出史族族谱，他已经不算史族的人了。”

“是因为当年在史族最需要他，也是最能让你们这支正名自己的时候，他因为一名女子抛弃了自己的家族，抛弃了自己的父母，抛弃了自己的三位兄弟，从而远遁他乡么？”胡启凡直接说了出来。

“确实如此！！”史凌愤愤的说道，转身看向胡启凡，此时的史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儒雅，多了一丝戾气。“10年前，我史族原本有机会能够回到巅峰时期的状态，能够回到上谷城内再次成为一方豪族，我支族更能凭借我叔父回到族内权利中心。可是我叔父为了一名才见面的女子，放弃了自己的族群，抛弃了他的父母，抛弃了他的兄弟们，更是抛弃了他结发妻子，还有他当年才4岁的儿子。如此背信弃义之人，我们史族抛弃他有何问题，他根本不配拥有史姓！！”

这种仇恨并没有让胡启凡很惊讶，反而胡启凡倒是有些淡定，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想象中。示意了下史凌坐下，胡启凡才缓缓说道：“我这里有些猜测，不知史兄愿不愿意听？”

胡启凡平淡的声音让史凌愤恨的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史凌才说道：“史某洗耳恭听。”

“其实啊，这名母亲的身份我并没有查出来，因为不管我怎么查，都不会有人告诉我。也正因为如此，我也是慢慢收集各种信息，才慢慢有了自己的观点。1、这名母亲是在天枢城一个官员家中做仆人，这个官员是鲜卑族放在天枢城算是监视者，监视天枢城城主的动向，而他呢最喜欢美酒美人，他家中不乏鲜卑族美人，汉族美人更是不少。其中有一名汉族美人深受他喜爱，所以在天枢城重金求能做汉族美食的人，这位母亲也是报名获得了这个机会。这名母亲所做的糕点甜品、餐点美食都是上品，不仅满足了那名官员所有汉族美人的口味，甚至那名官员也爱不释手。而且很多的美食甚至连那名城主都没听到过，而她对外称则是她父亲乃是京城之中一名大厨，她也是自幼和父亲学习，所以掌握的很全。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或许这名母亲本身就是有高贵的身份，之前能接触到那些山珍海味，那其身份就值得回味了。”

“2、其他汉人对这对母子的态度。这对母子在天枢城内看似没有任何的亲友，但她们所居住的地方却被几人的住所形成了一个巧妙的合围，用来保护他们。这几人当中带头应该是一名左眼部有道刀疤的老人，你也应该知道，我能认出来是什么刀才会形成这样的刀疤，所以我大体能猜出来能造成这个刀疤的应该是鲜卑族的战刀。当然了，天枢城不缺被鲜卑族战刀砍伤的人，只是这名老者散发的气息虽然平淡，但就像在掩盖自己的气息一样。这几名暗中保护这对母子的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那边总会有一个人在，看似是在守护他们家，实际上是在保护一直在房子里面的那个小孩，也就是史霄。那这名史霄身份到底是什么，也就有些奇怪了。”

“3、也就是这名史霄。我在那边的时候，他几乎不出门，又或者说他有其他的出门方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即使身在天枢城，他也能做到没人能管他，其中的关系自然有些耐人寻味了。而且这名史霄兄弟，从他简短的对话中不难发现，他谈吐风雅、知识渊博，而从身体上来看，他又是习武之人。怎么看都是一名文武双全之人。”

“4、说道你叔父。我之所以要确定这名史育是不是你叔父的原因是，我发现你和这名史霄其实并不相像。要知道即使是堂兄弟，你们的长相终归会有些相似的，但我缺没看到这个相似之处。而且你也说了，你叔父背弃家族，根据你的愤怒以及当时你们在史族中的地位，你叔父当时应该是没有追随者的，那那几个保护者也就不是你叔父安排的，也就是说这几人原本就是那几对母子的护卫者。而你叔父，是你们史族的罪人，却在天枢城有着很大的名声，当初他到天枢城的时候，不仅为城内的汉民治疗行医，更是为了改善汉民在天枢城的生活，做出许多在我们看来属于禁忌的事情。最后，他甘愿为狄族的一名王爷做马医，而他的条件仅仅就是保证这对母子的在天枢城不会出事。”

“那主公可猜出这对母子的身份了么？”被胡启凡这么一说，史凌的态度温和许多，这个时候他也想知道按照胡启凡的猜测这对母子究竟是谁。

“具体是谁我猜不出来，不过根据我仅有的线索，我只能说这名史霄并不简单。今年也才14岁左右，但是性格成熟稳重，无论什么事情都很会隐忍，总的来说颇有当年越王之风。其母也是如此，你知道我很会掩盖自己，所以那位母亲的手法很容易被我识破。总的来说，这位母亲原先应该是身份高贵却不失亲民，饱读诗书却不带书生气息。身材纤细，长相美艳，举止大方，近乎完美的一个女人。”如果说对女生评头论足，胡启凡确实不行，只不过熟悉胡启凡的人都知道胡启凡能用这些词来形容一名女性，那那人肯定和胡启凡形容的差不多。

史凌有些抓耳挠腮了，实在想不出根据胡启凡的形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听完胡启凡的话，史凌多多少少信了不少，再加上埋怨自己叔父的也就自己这些晚辈，自己的父亲、伯父他们其实已经原谅自己这位兄弟了，病危之中还对他念念不忘。所以史凌想着，要是把叔父当年的真像给挖掘出来，然后在族内为他正名，也是一种对他父亲长辈的孝。

“大的东西我只知道这些了，更细的就需要更深入的去和这对母子交流，只是现在是做不到了。不过有次这名母亲在街上与人发生争执，她身上有块玉佩被我看到，那块玉佩朴实无华，玉佩只是刻着一个‘陈’字，也就知道这些了。”胡启凡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主公的这些信息也足够了，深入天枢城内他们也不会暴露太多信息，否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我会安排我族内的人去查这件事的，一有什么情报我都会及时报给主公，还请主公放心。”史凌总结说道，此时的他也算是把这件事当成自己最主要的事情，毕竟是关系到自己叔父的名声的事。

胡启凡点了点头，说道：“要是知道这对母子是什么身份，说不定能为我们在天枢城做点什么，到时候说不定能寻找一个突破天枢城的契机。”

史凌也是同意胡启凡的说法，不过他并没有回应，沉思了一下，史凌站起身来，向胡启凡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主公带来的这个消息，对于我们史族而言不下千金，史某在此替史族所有人感谢主公。”

“算啦。”胡启凡笑道。“亲情终归是最大的，无论什么恩怨，能化解还是要化解，毕竟家人就这么几个。”这句话看似跟史凌说的，又何尝不是跟他自己说的呢。

与史凌交流完毕之后，胡启凡就回暮水镇了，无论是那个事情，史凌都会做好，他就已经不需要太关心了，只需要等消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