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取弹

楚淮手枪一扔，坐在地上开始脱上衣。

越脱到里面血越多，尤其是贴身的打底衫，肩膀处已经被浸透。

秦甄在那哭到浑身打颤，听了楚淮话，稍微缓一会后披好衣服，肩膀一抖一抖地膝行来到她身边。

“你…你受伤了？”秦甄心惊胆战地看着楚淮肩膀上的血窟窿，鼻音浓重地问。

楚淮点点头，因为失血过多而呼吸稍显沉重，道：“给我找点绷带。”

秦甄现在几乎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听了楚淮的话就赶紧爬起来去找东西。

刚走两步路，秦甄又惊呼一声，赶紧上前：“王阿姨！你没事吧王阿姨！”

王阿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贴着地板的脑袋流出一条细血道。楚淮走过来将耳朵贴在她的胸膛，片刻后道：“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你待会替她包扎一下就行。”

听楚淮这么说，秦甄便放下心来，点点头赶紧去找药箱。

趁着秦甄找东西的空档，楚淮来到厨房。在橱柜中翻出一把水果刀来，然后打开煤气点上火，将刀子放在火上烤。

烤了大概几十秒，楚淮关了火。又等了几分钟，估摸着温度冷却下来后，楚淮左手握着刀柄，刀尖对准右肩胛骨的血窟窿。

还带着些许温热的刀尖刺进肉里，楚淮“嘶”地一声倒抽了口凉气，腮帮紧咬，右手狠狠攥起。而左手却没油丝毫的停滞，继续把刀子往里面送。

感觉到刀尖碰到一个硬物，楚淮停了下来，然后换了个方向，刀刃向下，开始划。

鲜血喷涌而出，整个右臂已经痛到麻木，而精神却是高度集中，楚淮现在几乎能听到刀子划开肉的那种撕裂的声音。

子弹嵌得有点深，还需要再划。

在下边划了大概2公分的口子后，楚淮抽出刀子，重重喘了口气。

好久没有自己处理过伤口了，一下了有点受不住。

缓了一会，楚淮又把刀子送进去，这次又换了个方向。和刚刚相反，朝上划，然后再换方向，朝左，朝右……

等划出一个十字形的口子后，楚淮几乎要撅过去了。可这还没完，楚淮放下刀换成手指，伸进去开始抠子弹。

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右臂突然又巨痛起来，楚淮有种这手指抠的不是肩膀，还是心脏的感觉。

此时的剧痛已无法用言语形容，楚淮整个人已经开始抽搐，汗披满头，可手指却一刻也没有停下，反而因为身体的痉挛而更用力了起来。

……

取子弹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可楚淮却只觉得过了十几分钟一般，左手和右手臂触目惊心的全是血。在子弹取出的那一刻，楚淮再也没了力气，软倒在地。

在后面默默看完全程的秦甄赶紧上前——她不敢出声，怕惊到楚淮——慌手慌脚地开始为她包扎。虽然手法很业余，好歹包起来了。

见她面无血色，秦甄担心地问：“你…你还好吧？”

楚淮气若游丝：“我没事…帮我冲点红糖水……”

秦甄又火急火燎地跑去厨房。

等喝完水，楚淮稍微缓过来了，才借着秦甄的力仰在承重柱上。

楚淮气喘吁吁地道：“你收拾一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