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坐过牢的县君额驸瓜尔佳.辉塞--做了一个月的额驸
顺治三年(1646年),一等雄勇公瓜尔佳.图赖病逝于军中,第二年他的儿子辉塞袭爵,本来想要大干一场,结果被人给干了。
“老爷,不好了,抄家的来了!”
“谁来吵架?我是一等雄勇公,谁胆子那么大哦,找上门来吵架,我倒要看看是哪位爷,还是哪位死婆娘?”
“老爷,不是用嘴巴吵的架,是抄起家伙来灭你全家,没收你的财产,霸占你的女人,最后把你投入大牢的抄家!”
辉塞一听,脑子一下子糊涂起来,自己不是一等雄勇公吗,也没干坏事,难道去年在小巷子里调戏一百岁老太婆的事情败露了,难道那个老太婆怀孕了?即使这样,那也不至于抄家啊。
还没等辉塞想明白,只见舒穆禄.谭泰领兵进来了,辉塞心里略微好过点,毕竟自己的阿玛图赖曾经帮过谭泰,为此还得罪了摄政王多尔衮。
不过人家谭泰都没给辉塞机会,直接说道,“罪臣瓜尔佳.辉塞接旨。”
辉塞只能跪下来,发现来的人也不对啊,怎么都是满洲正白旗的将士,这谭泰可是满洲正黄旗的人,怎么能派遣得了正白旗?还没想到什么,就听到谭泰说道,“罪臣瓜尔佳.图赖不念太祖、太宗皇帝恩德,试图谋反,现削世袭一等雄勇公。念其已去世,不加追责,其子辉塞贬为庶人,没收全部财产,即日起关押于大理寺监狱。”
辉塞没想到自己才袭爵几天就来这个遭遇,再说自己阿玛是病故于军中,怎么就造反了,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必须问问到底怎么了。
“谭大人,我祖父费英东一辈子都效忠于太祖和太宗皇帝,我阿玛图赖跟随太祖、太宗皇帝,又为顺治皇帝打江山,最后是病死于军中,好歹也是烈士吧,怎么就成谋反的了?总归要有证据啊!”
“你有问题去找摄政王多尔衮问,实话告诉你,就是图赖得罪了摄政王,如今是秋后算账罢了。”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得罪摄政王!”
“谁让你袭了这个爵呢?谁袭谁倒霉!废话不要说,赶紧跟我走,我还要去交差。”
“对了,谭大人,你不是满洲正黄旗的人吗,怎么用了正白旗的将士?”
“哦,我投靠了摄政王哈哈!”
“什么,你要知道我阿玛多年为了你才得罪摄政王的啊,如今你来抄他的家,这样好吗?”
“要不是看在图赖的份上,你觉得我会和你说那么多废话吗?”
这辉塞被押到门口,看到自家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上前哭的,好像还很开心,尤其看到自己的弟弟颇尔盆,在那里很得意的样子。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袭爵的时候他们都不要,唯独让给自己这个病秧子,又急着分家,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自己成了背锅侠啊。
“颇尔盆啊,记得来监狱给我送东西啊!”
没人理他,大家一欢而散,各自回家,有的去学校接孩子,有的去买菜,有的去大保健,好像瓜尔佳一族都没发生过这样的大事似的。
这一路跟着谭泰回去,心里害怕的很,听说一进监狱就要被打杀威棍,就自己这身体,能挨几下啊,对了,要求见顺治,就傻乎乎的问谭泰,“谭大人,你说我找皇帝的话有用吗?”
谭泰觉得图赖一家人真是聪明,送这个傻子去袭爵,其他人全身而退,“如今是摄政王当道,你觉得找皇上有用吗?而且你能找到吗?你去的地方不是皇宫,是监狱!”
“那我要被关几年啊?”
“那要看摄政王能活几年,他要是活一百年,你就要被关一百年!”
“那他什么时候会死啊?”
“我是算命的吗?我哪里知道!”
这辉塞被投入监狱后,第一天就碰到狱霸,被拳打脚踢后,衣服都被扒去,关键菊花还很痛。这个公子哥,哪里吃过这些苦,天天哭,天天被揍,到后边哪天不挨揍的话,就觉得皮痒痒的。
等到天冷的时候,也没见家里来给送衣服,送银子,更没有书信,也就成了监狱里的三无人员,晚上实在太冷,只能紧挨着狱霸睡,否则真要冻死了。
到了第三年,辉塞已经失去了信心,觉得自己也没有出去的一天,这身体也是越来越差,菊花也越来越松,一心求死。
顺治八年(1651年),突然有一天,听到狱卒叫自己的名字,心想是做什么啊?还没到放风的时间啊,“恭喜一等雄勇公啊,皇上下旨复你的爵位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辉塞还以为狱卒和他开玩笑,于是低声下气的说,“爷,别开我玩笑了!”
“真的,你赶紧回家吧!这是你的出狱证明,这个总不会骗你吧。”
辉塞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上边写的字,原来是真的,四年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这四年的青春啊,谁来买单啊?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折回自己的监室,隔着栅栏,把那个狱霸叫到跟前,吐了对方一脸口水,骂道,“下流胚子,你给我等着,如今爷又是一等雄勇公了,我过几天就找人,弄死你。”
吓得狱霸在地上哀求,“我好怕怕,快点来啊,我等着,你这个松菊花。”
辉塞出了大理寺的监狱,走到马路上,阳光实在太耀眼,外边的空气真是香甜,人来人往,好是热闹。
不过也没人来接自己,想想也是,就那些家人,都不算人。也不知道离家多远,自己也没钱叫马车,慢悠悠,走路回家。
刚到家门口,看到原来的管家就直接扑了过来,抱着辉塞哭到,“爷,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四年我天天哭,天天想你,原本想来监狱看看你,送点吃的,穿的,就是不知道你关在京城哪个监狱,没办法来看你啊!”
“滚蛋,京城就一个监狱,你怎么就找不到啊?”
“啊,爷,真的啊?我都不知道啊,没念过什么书,吃了没文化的亏,这没文化真可怕啊!”
“滚蛋,当年要不是你怂恿我去袭爵,我会有这灾,你收了他们多少银子?还有,你明明是内务府大学奴才本科毕业,还说没念过书。我通知你,你,被开除了,现在就滚蛋!”
“好吧,爷,那我们谈谈赔偿金吧,根据《大清劳动法》,是n+1的赔偿金,我在府上工作了四十年,每月工资是一万,一共是四十一万,某付宝呢还是某信?现金也行!”
“哦,这样啊,瓜爷爷,我看你年纪大了,应该找不到工作了,现在工作很难找的,看在往日情分上,你还是留下来吧,不过今后你要努力工作哦,我看好你哦!”
这辉塞回房后,躺床上,发现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空空荡荡,之前的老婆,小妾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样也行,反正现在自己没钱,也养不活她们,要老婆也没用,自己现在对女人也不感兴趣了。
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三夜,还不想起来,直到管家来喊,顺治皇帝召见,才懒懒散散起床,随便收拾一下,就跟着宫里的公公进宫。
这一见到顺治,辉塞也没多说话,反正这过去的时光无法追回来,自己吃的苦也无人能补偿,先听听皇帝怎么说。
“我知道你受苦了,但我也没办法,之前都是摄政王控制着朝廷,他一死,我就放你出来了。”
“谢皇上恩典!”
“多尔衮我已经挖棺鞭尸,也算替你出气了,户部会补发你四年的工资和爵位俸禄,我又给你加了四年,算是小小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