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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第二日:刺杀右相-周类

从进到大邑商的那一刻起,周类眼中所见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远超他的想象。

没有城墙的城邑、宽阔的街道、喧闹的人流、或圆或方的房屋、在晚秋凉风中招摇的酒旗、人们脸上生动而夸张的表情……一切都和他之前想象的都大不一样。

见惯了辽阔的草原,见惯了点缀在草原上一群群白色的羊群,见惯了简陋帐篷的他,周类何曾想到过天下还会有如此的盛景!

在落脚的馆驿,周类再次感觉到大邑商的富裕奢华,这是一间精心装饰过的房屋,商人尚白,连土墙也涂了白垩,成了大商最尊贵白色,从屋顶垂落的各色布幔,掩盖了墙体,把屋子装点的绚丽华贵。

他受父亲委派,随羌人哥屋部的元杰来大邑商,眼中所见,不免对大商充满仰慕。

这是他第一次代表周国出使,此前在周国,父亲并非交付任何权柄给他,因此他于国事只似懂非懂。目前他人在大邑商,不比在豳地有父亲和兄长撑着,凡事都得靠自己拿主意,只是究竟如何才能为周国争取更多的好处,父亲语焉不详,他也拿不准。

周类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想着该如何做,门外有人敲门,他起身开门,见是与他同来的井典,微微愕然后,侧身请井典进来。

井典却不多寒暄,进门第一句便对他说:“此来大邑商,不知周方将作何打算?”

周类看着与自己同来的中年人,心中疑惑:“这事怎么问我?”

周类不知怎么说,于是老实回答:“父亲来时曾说,一切听哥屋元杰的便是。”

井典笑道:“正值秋季,哥屋元杰明显是趁目下邛方对大商虎视眈眈之际,借机捞取些好处。井、周二国跟在羌人身后,少不得也要得些好处,只是若一味跟随,难免大头被羌人拿走,井国、周国不过吃些残羹冷汤,聊胜于无罢了。”

井国与周国相邻,同处大商西陲,北有强悍的邛方,更有土方这个异族时刻窥伺,西有羌人各部,东北还有犬戎。

周、井都是小国,于夹缝中生存,虽心向中国,奈何大商虽好,却未免隔得远了些,无奈之下,不得不与羌人、土人、邛人虚与委蛇。

井典见周类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眼见井典问到跟前,周类却不好不答,道:“事在两难,正在未定之时,不知如何是好。敢问井国将如何措置?”

井典看上去老成,说话文绉绉的,面色也透着凝重:“周国与井国同在商、羌交接之地,正所谓是难处之地,危疑之所,一时一事筹措不当,便万劫难复,不可不慎。”

周类心有同感,点头称是。

井典见周类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井典又说:“我欲前往右相府去,向右相大人请益,不如你我同去如何?”

周类、井典俱各大喜:“敢不从命!”

见井典相邀,周类心中有些讶异,但总算明白井典的意思:“绕开哥屋元杰?”

“嗯。”井典点头,眼中冒着兴奋和期待的光。

父亲来之前曾有交待,说井国面临局势与周相似,要他密切关注井国动态,不可被井方占了先去。

此时井典相邀,正是摸清井国所想的绝好时机,因此周类有些心动,刻意压低声音问道:

“今日便去?”

“今日便去!”井典目视窗外,嘴唇微动。

周类不再多想,点头道:“行,那便同去。”

二人出了馆驿,见并未惊动哥屋元杰的人,便径直来到右相府前,报上名号来历,在门口等候通传,谁知片刻后,右相府的人却说他们尚未拜见大王,右相不好僭越,不方便见。

二人心中失望,拜见商王的国书已经递进王宫几日却不见回音,此时拜见右相也是闭门不纳,莫非大商已经将周、井二国弃之不顾了?

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失落,慢慢回走,才走不远,忽听到后方大喊:“有刺客!”

周类回望,眼见右相府前人影幢幢,好些人影在相府内外进进出出,二人对望,居然十分默契地同时发力,齐往右相府奔去。

等二人赶到时,只见相府门前,亲卫披坚执锐,如临大敌。

二人也知事非寻常,不好上前,便隔着右相府前足有十余步阔的大道远观。只见大门内,两名亲卫搀扶着右相大人匆匆走过,大声喊着叫巫医前来,周类眼尖,见右相大人后背有一大块血迹。

周类回望,眼见右相府前人影幢幢,好些人影在相府内外进进出出,二人对望,居然十分默契地同时发力,齐往右相府奔去。

过不多时,又有几名亲卫押着一人从门前走过,井典道:“这被押的人该是刺客。”

周类看了一眼,竟是他与井典在门塾候传时郁郁然走进相府的那人,看情形,与相府亲卫很是相熟,只招呼一声便自行入内。

“莫不是刚刚我们在门口等候时走进的那个?难道这人便是刺客?”周类问。

很快又有一队巡逻的军士飞奔而至,大部分军士进了右相府,却有几个留在右相府门前,拿住周类二人问话。

周类连忙说了情况,他二人乃是放过来使,门都未进,听到相府中传出“有刺客”的喊声才奔回看能否相助,至始至终没有进过相府。

弼人府专司刺探之事,势力非止王都,属下遍及各方国,右相府发生刺杀案,正是弼人府该管。

守在门前的亲卫为二人作证,那几名军士却不敢疏忽,喝一声“靠墙”,将二人逼在墙边,围在中间。

又过了片刻,匆匆走来三人,亲卫似是久盼,远远便说:“弼人府的郑大人来了。”

弼人府专司刺探之事,势力非止王都,属下遍及各方国,右相府发生刺杀案,正是弼人府该管。

被称作郑大人的人生得高壮俊朗,二十来岁,蓄着齐整短须,看上去精明干练,从他二人身边大踏步走过,看了一眼被逼在墙边的周类、井典,与亲卫略略拱手,便匆匆入内。

“这郑大人目光很锐利啊。”井典轻轻说了一句。

“今日便去!”井典目视窗外,嘴唇微动。

周类颇有同感,刚刚郑大人只匆匆看来一眼,却似有形,直刺入人心。

二人被军士围着不放,心中焦躁,不过是来拜访右相,不想却卷入刺杀右相的案子中去。

在落脚的馆驿,周类再次感觉到大邑商的富裕奢华,这是一间精心装饰过的房屋,商人尚白,连土墙也涂了白垩,成了大商最尊贵白色,从屋顶垂落的各色布幔,掩盖了墙体,把屋子装点的绚丽华贵。

正等得不耐烦,见一队亲卫再大门排开,警惕地左顾右盼,稍后右相大人出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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