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君子

突如其来的出手，让穆泽他们心中一惊。

瞬间，他们脚下步伐移动，几个跳越间，便将厅堂中央让出了一大片空地，让于打斗的两人。

穆泽挑眉，看着厅堂中央。

烛光中，剑影闪动。

余卦是趁其说话的时候突然出手，谁也没有料想到，算是打的辰言措手不及。

不过，辰言毕竟年轻，反应也不慢，在余卦出手的时候，他也反应了过去。

一时间，厅堂中不断有刀剑声响起。

余卦招招出手狠辣，看的人很是心惊，忍不住暗中为辰言捏把汗。

不过，他毕竟年老了，虽然速度很快，打斗经验丰富，却依旧只是跟辰言打的势均力敌。

隐隐间，还能看的出的他的体力不支。

穆泽依旧凝眉，渐渐面色开始阴沉下来。

他从余卦出手中看到好几次，招数卑鄙龌龊，根本不是君子所为。

不止他，就连穆泽身旁的夜馨，也是咬牙，恨不得上前连同辰言将其一起杀了。

“还真是道貌岸然”，穆泽冷哼一声，话中有话，对身旁的王星延说道。

草原光明会的人整日宣传他们的教意，但负责宣传教意的人，却是这般不堪龌龊。

王星延也是皱眉，对余卦的手段不齿，不过他身为余卦弟子，还是说道：“丧子之痛，不得已为之”。

这次穆泽不说了，静静看着场中。

辰言会杀了余卦的孩子，穆泽曾听他讲述过一次，好像是辰言刚好前往光明会见教主，碰到了余卦那名私生子利用父亲的地位，暗中调戏祸害女子。

而那名女子，恰巧逃跑的途中撞到了辰言身上，知道他的行径后，辰言心生不齿，失手之下将余卦私生子打伤，导致不治身亡。

这一幕，跟穆泽碰到苒秀娥相像，不过苒秀娥是幸运的，最终报了仇。

而那名女子，回到光明会后却是死在了余卦手中。

场中，辰言持刀，挡过余卦一击后竖着刀刃而下。

刀带起风声，跟余卦手中的剑相碰带起一股火花。

两人退后，余卦手臂微颤，目光死死盯着辰言，声音沙哑尖锐开口，“几年不见，长进了不少”。

“你老了”。

辰言道了一声，伸手擦掉手臂上的鲜血，而后用刀切下布条，随手处理了一下伤口。

这道伤口，还是余卦刚才手段下作趁他不备留下的。

“嘿嘿，我虽然老了，但你依旧还不是我的对手”。

余卦看着辰言包扎伤口轻笑一声，突然伸手一握，刚才摆放吃食的伏案直接被他掀起砸向了辰言。

而他自己，则是躲藏在伏案后，打算对辰言进行致命一击。

看着这一幕，夜馨神情微紧，她不知道辰言没有注意到余卦躲在桌子后面。

如果没有，那辰言便完了。

当他踢开桌子那一刻，余卦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剑，将会无情的刺入他的心脏。

她想要开口提醒，却突然被身旁的穆泽拦住，而后摇头，“不能说”。

夜馨明白了过来，看了看王星延。

她一旦开口了，倘若余卦身死，他便有理由为自己先生报仇了。

看着王星延一副淡然表情，虽然夜馨也经历了不少的人情冷暖，可她还是不习惯，感觉厌恶。

厅堂内，众人呼吸都仿佛停止，皆是神情慎重望着这决定生死的一击。

辰言突然侧身躲避，没有选择直接将桌子踢开，身体凌空一跃，伏案险之又险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突然，一道剑光伸出了桌子，直接对着他刺去。

砰地一声，桌子化为两截，而辰言，也是瞬间落地。

余卦手中的剑光同样顺势而下，但却扑了个空，当他转身，却是突然发现，刀芒笼罩了他的躯体，让他顿时感觉如履冰窟。

那是死神的靠近。

穆泽身旁，王星延神色一变，因为他觉察到不妙，知道自己先生要死了，有心想要帮忙，但穆泽却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

当王星延向前走了一步时，穆泽侧身挡在了他的身前，神色微冷阻拦道：“城主大人，还记得教瑜大人的话么”。

冷哼一声，王星延甩手，余光却还是忍不住看向厅堂内。

只见刀芒笼罩之下，余卦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锋利的刀刃从上而下，开始触碰到他的头颅，而后直接像是屠夫杀猪一般，蛮横有力切割而下。

刀触碰到头颅之后停止，那是因为头盖骨的原因无法再切割而下，知道这个问题的辰言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松开刀柄后退。

恰巧这时，来自余卦最后的一击也到了他刚才的位置，但却只是刺入了一个虚影。

厅堂内，众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