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对不起,对不起
徐晏清回来时,就看见祁愿一个人坐在席位上,看着远处嬉闹的人群楞楞地发呆。
换去了白日里厚重的雪服,她这会儿上身只穿了件月牙色高领羊毛衫,底下配了条深蓝色阔腿牛仔裤和休闲鞋,长发在头顶绕了个丸子头,妆容淡雅清丽。
那模样看起来,倒是像极了她还在他身边的那几年。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没走过去。
路阔紧跟其后走进来,没注意,差点儿撞到他,两手插着裤兜,往后仰了仰身子,长长地“嘶”了一声:“不进去站这干嘛呢?”
说完,又顺着他的视线往里看了眼,而后神色复杂了片刻,叹着气摇了摇头,绕开面前的人,进去了。
路阔走后,徐晏清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抬起步子走了过去。
刚走到半道儿,那边站在酒桌旁的程毅忽然隔着人群喊了他一声:“晏清!”
这一声儿有些大,将还在出神的祁愿给拉了回来,她也下意识地朝这边看过来,脸上还带着点刚拉回神思的茫然。
两人视线碰撞的那一刻,徐晏清愣了一下,片刻后偏了偏眸子,看向程毅,扯起一边嘴角问了句:“怎么了?”
程毅这会儿喝了点小酒,面色微红,毛衣的袖子高高挽在臂弯处,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快来,上次你说排骨断了两根,不能喝酒,今天可别跑,不把你丫灌倒不准走。”
这一句说得带了点儿开玩笑的语气,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笑了起来,徐晏清闻言也勾了勾嘴角,走过去,单手解了外套的扣子,脱下来掸在祁愿身侧的椅背上,笑着说了声:“行,看看到底是谁先把谁喝趴下。”
说完半倾着身子,拿走了他桌前的酒杯,单手捏着杯口,一边走过去,一边朝程毅举了举杯子,挑着眉,挑衅意味知足地说了声:“来。”
程毅自然不甘示弱,捏着一瓶五粮液的瓶颈部就迎面走了上去。
醇香的酒液“哗啦啦”从瓶口倾泻而出,一群人围在那起哄,徐晏清一口菜没吃就直接干了一杯。
祁愿坐在那,视线追随了他一阵,在看到他一滴不剩的将那杯酒灌进嘴里时,她皱了皱眉头,随即挪开了视线,起身出去了。
路阔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看了眼祁愿开门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眼笑着同程毅侃笑拼酒的徐晏清,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无声地叹了口气。
刚刚在露台上,他说完那句话后,徐晏清沉默了许久,而后神色凄然地笑了笑,转头看向他,湿润黑亮的眼眸里带了点落寞与怨痛,说:“挺没出息的吧?”
他与徐晏清认识二十几年,小时候一起穿着裤衩子满淮西胡同乱跑,爬树掏鸟窝,彼此什么糗样没见过啊。
但这是第一次,他见到他露出那样的神情。
爱、怨,但却又放不下的无奈。
莫名的,他也跟着红了眼圈吗,最后,只得故作轻松,以玩笑的语气劝了句:“随你吧,真到了不得不放手的那天,兄弟希望你看开些,可别血溅三尺。”
似是玩笑,实则也是担忧的提醒。
早些年,就发生过一起悲剧,起初也就是个普通的豪门公子哥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结尾也很显而易见,两人因家庭原因被拆散。
男方家里使了点手段,两人分手后,女方不得已匆匆嫁作人妇,那段时男方就像没了魂似的,没日没夜的出去找女方,最后在女方搬了家后,才好似一夜之间冷静了下来,并答应了家里的联姻要求,本以为故事就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