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是不是倒戈了
隔壁住宅的婢女被叫来，她仔细回忆着那晚的经过，“三天前的晚上，我家六小姐被你们这的嘈杂声吵醒，便让我到你们这来瞧瞧，我才出门就看见一群黑衣蒙面人从你们府中出来，他们抓了好多人走，怕无端惹上祸，我也不敢上前询问。”
温云晏开门见山地问，“记得他们往哪去了吗？”
婢女指了一个方向，“当时他们走到头就右拐了，后面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城西这边全部都是住宅，右拐，要么就是通往其他人家里，要么就是从西城门出城了。
温云晏又问，“那时的具体时辰是多少？”
“大概丑时三刻。”
百境国皇城城门亥时关闭，第二天寅时两刻开放，丑时三刻城门正关闭，出城似乎不太可能。
除了这些，婢女便提供不了更多有效信息了。
黎清言调来数十影卫，让他们将城西所有府邸全部查一遍，另一路人则去郊外调查。
他手下的影卫分为三类——影、风、弑，影为盾，风为信，弑为刀。他们各司其职，发挥着不同的作用。
此刻派出的代号为风的影卫，则在收集情报和刺探各种秘辛方面堪称无敌。
因为城西这边住的都是大户人家，虽然府邸比较大都户数不多，因此不多时，负责城西的小队便完成了任务。
风一整合好所有信息，汇报了这次任务的结果。
“经过探查并未发现那群人在城西的府邸有任何停留的迹象，而且据西城门附近一府邸的家丁透露，他当晚听见了有数辆马车经过府邸的声音，所以属下推测他们应该径直出了城门。”
很快，另一队人也回来了，只是这个消息不太好。
……
匆匆赶到郊外的一处乱葬岗，温云晏一眼就注意到一具被草席包裹的尸体。
一双粉色的布鞋露在外面，外侧各绣了一只蝴蝶，其中一只蝴蝶的翅膀被血液浸染，显得它笨重了几分，和另一只对比，失去了翩飞的轻盈感。
温云晏对这两只蝴蝶印象极深，某一日秀珠兴致勃勃地向众人展示她新做的鞋子，那时秀珠脸上的欢欣她至今都记得。
温云晏大脑一片空白地掀开草席，看见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心脏还是忍不住狠狠颤动。
视线下移，灰白的手指伤痕累累，指甲缝可见红色碎屑，另有好几根手指的指甲被掀翻，种种都印证了温云晏那时想象的并非虚假。
曾经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满身伤痕地躺在尸堆，成为一具不能言不能笑的尸体……
不止秀珠，其他人下人也遭遇了不测，整整三十七人全部葬身乱葬岗，而李瑶光却杳无音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到底是谁如此残忍？
一一细数平日有过节的人，除了陶采淑，基本都与君家有关。这些人中温云晏最怀疑君翊珂，没有什么事是这个阴狠暴戾的男人做不出来的。
“这些人应该冲着活捉李瑶光来的，否则不会只有她一个找不到！”何松凛认真地分析，鲜少嬉皮笑脸。
百里之不认同，“瑶光姐身份尊贵，凶手肯定不敢对她下手，就算杀了她也不敢像这样简单抛尸，除非他们想跟君家宣战！”
温云晏侧头看向黎清言，“谛烨没事吧？”
那两个小的也不在了，温云晏自己可以感知到凌玥的安危，现在需要确认谛烨的情况，好在黎清言的回答让她稍稍安心。
她想凌玥和谛烨虽然平时水火不容，但这种紧要关头应该会一致对外，说不定此刻就跟在李瑶光身边。
找了一处地点埋葬了三十八人，温云晏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则换了身装扮独自去找上官老祖。
今天离那日约定的十天还有一天，上官老祖没想到许铎前居然提前来了，彼时上官老祖正在给上官梧阳传授修为，得知到许铎前到了，便让叫他在大厅等待。
一见到上官老祖，温云晏便直切正题，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四皇子接受你的投诚了没？，”
“他同意了。”然后上官老祖简要讲了下当时的情况。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特别是三天前的晚上？”
上官老祖不明白他想问哪方面的事情，不过最近倒是发生了几件大事，或许与他今日找上门有关系。他端坐在太师椅上，一手紧紧按在扶手上，“呵呵，君翊珂倒是个会来事的，有他在，老夫迟早毁了君家！”
温云晏急迫，“你倒是说清楚君翊珂来了什么事！”
“君翊珂怂恿十七皇子的生母向皇上举报了镇国公三年前污占国库一事。”上官老祖阴笑，“现在那臭小子的日子不好过了。”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温云晏知道那句“臭小子”指的是君翊霆。
镇国公名叫林永卢，是当今国丈——皇后林雅华的亲生父亲，他一出事，最着急的当属君翊霆。
“多久的事？”
“昨天。”他不知道很正常，这事压得很严，连告密的妃子都被当场处死了，若不是通过君翊珂，上官老祖也不见得能多快了解此事。
“皇上准备怎么处理的这件事？”
“五天内退回赃款赃物可免于处罚，第二，废后。”上官老祖眸光阴鸷，“我看君翊霆的太子之位也该一并废了！”
温云晏没空去想君翊霆现在该不该废，她现在想知道的是三天前的事，“三天前！三天前君翊珂干了什么？”
她说得更清楚一些，“他私下有没有发布过灭门抄家之类的命令。”
“灭门抄家？”上官老祖狐疑地扫了温云晏一眼，冷哼，“前两天他府里多了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怕是没时间操心这些事。”
“美人长什么样？”温云晏一口吊在嗓子口不上不下，她怕这人就是李瑶光。
上官老祖嘀咕，“藏得严严实实的，谁知道长什么样？老夫是那种会被美色吸引的人吗……”
“行，最后一个问题，守西城门的城门校尉是不是倒戈君翊珂阵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