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紧张吗

他看了眼周舟，后者则笑得灿烂，丝毫没有被扫兴的不悦。

她挽着他的手臂，整个人很亲密的粘在他的身边，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亮：“我们就是一时兴起，想着从来没有在冬天看过日出。老板，没火锅了还有别的东西吃吗？”

“这个点了山上哪有东西啊。”老板说。

嘴上是这样说，还是于心不忍，转头叫右手边的男人，“老秦，这俩孩子傻登登的大晚上跑过来，你一会去烧壶水给他们泡个面吃吧。”

“行嘞。”被叫做老秦的男人说，“等下啊，等我打完这手牌。”

周舟笑着说谢谢。

山上夜里的气温很低，风也更大。风声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很快吹得周舟鼻尖都泛了红。

穿的倒是挺厚，抵抗不了山间的风。

程聿提溜她的帽子盖上，让她去车上坐。

他留在旁边等。

车一直保持着启动的状态，暖气很热。

周舟隔着窗户看他，温差很快让窗户起了一层白雾，隐隐绰绰的只能看清身影。

她拿手去涂，蹭掉一片。

遍布雾气的车窗，干净的那块中心刚好是他的侧影。

他双手插兜，垂着眸不骄不躁的看几个老板打牌。

几个老板裹着厚重的棉衣，帽子耳罩一个没少，盖着厚布的桌角下是烧的旺盛的火炉，只有他是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抓绒卫衣。

风吹得他的衣角掀起，他仍是纹丝不动，身上没有多余的小动作。

几分钟后，老板才丢了手中的牌，领他去店里。

店在另一边，程聿锁了车离开。

周舟坐在车内，放在中控上充电的手机震了下。

她拿过，是程聿的消息。

cy：【车锁了，没回来别开门。】<

周舟看着他的消息，忍不住笑，意外他还有这样细心叮嘱的一面。

她回了个表情包。

那边便没回了。

周舟靠在座椅上，看着外面茫茫夜色，还有牌局中断后在坐在桌边聊天的几个老板，蓦地想到滞留在郊区别墅那几天。

也是这样万籁寂静无声的日子。

到处黑蒙蒙的，一切沉在山中。只有他们这栋别墅常亮，三个人在室内聊天说话，玩游戏打发时间。

今天心情起伏很多次，至少现在觉得不赖。

程聿回来时，一手端着一桶泡面，手腕上还挂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他腾不出手，膝盖顶了下门。

周舟看见他，立刻解了锁，下车去接他手中的泡面。

上车前，程聿和几位老板打了招呼：“多谢。”

等泡面好的时候，周舟忍不住噗嗤一笑。

笑声打破车内的安静，程聿喉咙滚出一个疑问的音节：“会不会觉得很糟糕？”

预想中的火锅没吃上，两人窝在车里，面前只有一桶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面。

他还没做过这样蠢的事。

“没，挺有意思的。”周舟捧着泡面眉眼弯弯，“鬼迷心窍答应你来车上睡一晚就已经够疯了，其他都不足为奇了。”

程聿凝着她，发现她是真的开心。

笑意在眼眸散开，铺满整张脸，他轻哂：“挺新奇。”

后车车窗打下一点缝隙通风，周舟掀开盖子发现里面还加了两个卤蛋。

她鼻头皱起：“我不喜欢蛋黄。”

“那就不吃。”程聿抽了两张纸放在她面前，“扔上面。”

周舟嗯了声。

“我发现和你吃饭总有魔咒。要么没心情吃，要么磨磨蹭蹭总是吃的很晚。”周舟吃了口面，才道。

程聿声音似有笑意：“现在有心情吃吗？”

“嗯，人间美味。”她点头，“太饿了。”

半晌，耳侧传来笑声，没接话。

吃到一半时，程聿问她：“你在加州，和他们出去吗？”

“没有，他们和生活我分的很清楚。”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在遇到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