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东巡到那处

“说下去。”单于曳开口地同时还点了点头。

“儿不曾发现阿姊有何反常之处。”单于澈思索了片刻，“倘若硬要说有何处反常，那便是阿姊落水前一日曾同儿说了一句话。”

“说了何话？”单于曳心头一紧，追问道。

“阿姊说近几日心绪不宁，那日还做了噩梦。恰逢那日是皇甫德仪的诞辰宴，阿姊受临晋公主邀约前往宫中祝寿，阿姊还说让婵儿多给她敷几层粉，免得蓬头垢面、惊扰了圣驾。”

单于曳的眼睑上下扇动着，有些不大理解单于清为什么会说那番话。

“儿也觉得阿姊的话有些奇怪。”单于澈看穿了他的想法，接话道，“阿姊一向痴傻，倘若不是临晋公主一再邀约，想必阿爷也不会让她入禁中祝贺。”

“你想说什么？”单于曳看着这个只到他胸前的儿子，眼神渐渐染上了些许阴翳之色。

“阿爷莫要误会，儿只是猜测。”单于澈低头，自小便被二姐挤兑的他早就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阿姊想必料到了自己会落水，又或者落水是她故意为之。”

“你是想说……”单于曳瞳孔一紧，“这些年清儿都是装作痴傻的？”

“儿不敢妄下断言，儿只是猜测。”单于澈低首，“这里只有儿同阿爷二人，儿便直言不讳了。”

“阿姊虽生性痴傻，但从不曾有悖伦理朝刚。”他补充道，“儿之所以能安然生存至今日，全仰仗阿姊帮衬。”

“你这是在责备为父对你托疏于照顾吗？”单于曳吹胡子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应该懂得。为父连同你们本就是突厥降部，为父如此兢兢业业都唯恐圣上挑出毛病来。”

“倘若将重心置于后院，这单于府怕是没两日便该易主了。”

“阿爷说笑了，儿并非此意。”单于澈笑了笑，他早就看出来单于曳和单于沁一样、一直都把他当成一个下人，“儿只是在说阿姊虽然看起来痴傻，但却有大智慧。”

“嗯，咳。”单于曳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清儿除此之外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阿姊上完妆之后便去了禁中，带到阿爷同阿姊归来时，阿姊就已经落了水、同之前判若两人了。”

“嗯。”单于曳应声，但他仍然想不明白。

回想一下，清儿往日的痴傻决计不是装的；可倘若她不是装的，那为何去禁中之前会突然那般反常？

“拜见阿爷。”单于泺的声音飘了起来，单于曳和单于澈同时回头，只见单于泺穿着一身土灰色的缺胯袍、脖颈后还吊着一个斗笠。

“阿兄。”单于澈行礼道，对于这个担任骠骑校尉兄长的神出鬼没，早就习以为常。

“嗯，”单于泺随口应了一声，把斗笠从脖颈上取下、和单于曳交谈道，“阿爷，儿方才从校场回来，这才听闻前两日在东海之滨，吐蕃赞普尺带珠丹联合党项、奚、回鹘等族组成联军，意图侵占江淮。”

“幸而汝阳王东巡到那处，对方才不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