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门当户对

大明宫中，仙居殿外。

“阿娘～”临晋公主原地绕着圈圈，几乎要把皇甫德仪绕懵了，“儿不想嫁到突施骑、不想嫁给所谓的门当户对的。儿只想嫁于喜欢的人。”

“这种事情你我说了又不算，为娘也没有法子啊……”皇甫得仪面露愁容，她也没想到玄宗居然会这么快就把临晋嫁去了突施骑，明明前几日还说要让她选择心仪的夫婿，她一度以为他对这个女儿有所偏爱。

现在看来，就跟他对待所有的妃嫔一视同人一样，对待每一位儿女也不会有其他不同。

皇甫德仪微微眯了下眼睛，甚至于在他眼中所有的子女都是棋子，可以肆意使用、任意杀戮。

“阿娘……”临晋公主声音哽咽，眨巴了几下眼、并没有泪流下来，“您难道当真忍心看儿背井离乡、过得凄苦不堪吗？”

“我的儿啊……”皇甫德仪双目红肿，“哪有为娘的好不希望自己的儿过的得好的？”

“但你阿爷乃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她叹了口气，“纵使对不起你我，也不可失信于天下。”

“……”临晋公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土色。

她想起了珍儿之前说过，突施骑乃是番邦中最为冷血凶残的一族，还有父死子承其妻的习俗。

倘若她未来的丈夫不幸早逝，她还要嫁给她丈夫的其他儿子，甚至有可能要嫁给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种有悖伦理朝纲的事情，她说什么也不能接受。

“倘若阿爷执意将儿嫁入突施骑，儿便以死明志！”临晋从头上拔下一发钗，戳在了喉管上，“阿娘若是不肯救儿，还原谅儿此生不能在您身前尽孝、先走一步了！”

“你这孩子……居然敢拿这种事威胁为娘？”皇甫德仪急了，伸手去夺发钗，“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为娘怎么活？”

“阿娘已经不顾儿的死活了，儿还有什么不敢的？”临晋公主梗着头说，皇甫德仪见状，连忙把发钗夺了过来。

尖锐的发钗划破了她的掌心，血缓缓流了出来。

“阿娘……”临晋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了皇甫德仪的手，原本她不过是为了逼一下皇甫德仪，没成想却伤了她，“儿并非有意……”

“为娘无碍。”皇甫德仪眉头皱了皱，挤出一丝笑说，“你安然无恙便好。”

“阿娘……”临晋哭了出来，“儿不该伤你，儿嫁便是……”

“我的傻儿，我娘只是说你阿爷不能收回成命，并没说这途中不会发生变故啊？”皇甫德仪一脸宠溺地看着临晋，伸手揉了揉她的脸，“为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为娘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阿娘……”临晋公主破涕为笑，一个劲得往皇甫德仪怀中蹭，“儿就知道阿娘有办法。”

“办法是有，只不过会毁了你的清誉。”皇甫德仪叹了口气，眉毛几乎成了平线，“不到万不得已，为娘真是不想用这招。”

“反正离你及笄还有两年，你我从长计议。”她补充道，接着捶了一下临晋的头，“不要别人煽风你就点火，就不能让为娘省点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