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喜怒不形于色

“本王自然知道天之四灵，只是这玄武……”李琎眼角抽了抽，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岂不就是海里随处可见的龟？”

「殿下所言极是。」小黑学着陈德蔺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见李琎瞪了他一眼，立刻老实了，「咳、玄武一族的图腾确实多以龟为主，只是玄武并非是龟。」

「传说中，玄武似龟非龟、似蛇非蛇。」小黑耸耸肩，「玄武本意就是玄冥，武、冥古音是相通的，这个殿下应该比我清楚。」

李琎眨了一下双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玄，黑也；冥则是至阴之意。玄冥起初是对龟卜的形容，龟背是黑色的，龟卜则是请龟到冥间去诣问袓先，意在将答案带回来、以卜兆的形式显给世人。」

「只是玄武并非是龟，」小黑又强调了一下，「其实玄武并非一个物种，而是一条黑龙、和一只酷似龟壳的白贝的统称。」

“你的意思是……玄武是一条黑蛇和一只贝？”李琎上下打量了小黑一番，眉毛皱了皱，“该不会你同小白就是……”

「有这么明显么？」小黑一愣，话脱口而出。

“噗……哈哈哈……”李琎忍俊不禁，“原来你当真是小蛇？”

「小龙、小龙！」小黑伸手去抓李琎的袖子，争辩道，「是小龙、不是小蛇？」

“胡言，玄武图腾上绘制的分明就是小蛇。”李琎蓦地板起了脸，“你是在质疑本王连小龙同蛇都分不清吗？”

「在下不敢……」小黑咬着牙说，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同意单卿的提议，就这家伙的破嘴、一般人吵不过他。

再加上有辛鹫等人护航，出事了才有鬼嘞！

“那么问题来了，”李琎微挑眼睑、眉头微皱，“倘若玄武族的族人不能晒月光，你如何能自由出入于日下？”

「那能一样吗？我跟小白又不是人，」小黑耸耸肩，「守护兽不会受伤，故而也不会存在被月光灼伤一说。」

「而且……」小黑凑近，笑得一脸戏谑，「玄武怕月蚀，殿下这般怕日晒，怕不是青龙的族人？」

“正是，”李琎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小黑，单卿已经知道、他跟她心意相通自然也会知道，“普通人自然不会怕日晒，能被日光灼伤的人必然是至阴之人。”

“而至阴之人必然是四灵的族人，而四灵之中只有青龙惧日，这是事实，再怎么掩饰也掩盖不了。”

「殿下倒是意外地坦率。」小黑挑了一下双眉的同时点了下头，他本以为李琎这种看起来就有很多秘密的人不会坦然承认任何事情，却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殿下……”陈德蔺越看越懵，虽然知道自己开口说话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汝阳王却仿佛和一位老友相谈甚欢。

世人皆知“笑面阎罗”不会笑，可他刚才连笑了好几声；世人皆知“笑面阎罗”喜怒不形于色，可他现在的样子完全就不是传闻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