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从轻发落

“恳请殿下责罚！”陈德蔺单膝跪地，“在下也是刚刚才得知杨刺史所做之事，这般不忠不孝之徒，实在愧对杨家满门忠烈。”

“长史不说，本王倒是忘了。”李琎挑眉，“杨刺史祖籍何处，家中可还有其他亲属？”

“回殿下的话，在下着实不知……”陈德蔺随口答道，见李琎瞥了他一眼，立刻面露犹豫，“不过在下倒是听闻他有一兄长，前几年以叛国之罪收押大理寺。”

“你说的可是前陇右道节度使杨辞？”李琎眯了眯眼，那人他有点儿印象。

那人有些怪，说好听点是为人刻板，说不好听点是为人固执。

杨辞被囚禁之时他正在菁灵山学艺，倘若他在长安，必定会去为他求情。

这种不知变通之人怎么可能会私通敌国，摆明是被人陷害了。

“殿下睿智，确实是杨节度使。”陈德蔺应声，“杨节度使此前出兵攘夷，不成想却中了对方的圈套。死伤了近三成的兵士、且本人身负重伤。”

“故而朝堂之上便有人以此做文章，说他通敌叛国？”李琎皱眉，“贺少卿等人不曾力争？”

“这……在下就不知了，”陈德蔺吞吐道，“在下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州长史，这朝堂便是想去也去不得啊……”

李琎垂了下眼睑、接着又挑了回去：“本王怎么记得杨辞已婚配多载，难不成没有子嗣？”

“听完杨节度使有一子一女，只不过其子幼时出了天花，不足四岁便夭折了。”陈德蔺回想了一下，接着说，“其女自小便养在本家，杨节度使出了事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呃……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故事有些熟悉呢？」洗完澡回来的小黑趴在辛鹫的头上，捏着下巴故作沉思道，「隐约从什么地方听过……杨辞这个名字也很熟悉。」

李琎微微侧耳，陈德蔺以为他在等自己的看法，开口道：“殿下的意思是，杨刺史之所以私通敌国，就是为了替其兄长申冤？”

“长史这是在问本王，”李琎笑了，但明显有些不耐烦，以至于他周围的空气都冷了许多，陈德蔺不由得一哆嗦，顿时后悔自己多嘴，“还是在质问本王？”

“在下惶恐、在下断不敢质问殿下，”陈德蔺一哆嗦，连声解释道，“只是你在下对杨刺史的了解，他绝非卖国求荣之小人，在下怀疑此事另有隐情。”

李琎瞥了他一眼，周围的风又恢复如常。

他向长安的方向遥敬了一下：“倘若真有苦衷，本王必定奏明圣上，请圣上从轻发落。”

“多谢殿下，在下在此替杨刺史谢过殿下！”陈德蔺躬身行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想起来了吗？”辛鹫仰头，小声问道。

「本来快想起来了，被这大叔一捣乱又给忘了。」小黑摊手，「也可能是我想错了。」

“殿下，在下还有一事不明。”陈德蔺见李琎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又壮着胆子问道，“此事已过去数载，杨刺史若是要为其兄长申冤，何必挑在此时？”

“你的意思是……”李琎眯了眯眼，“此案也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