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爱是克制

单于泺眉头骤然收紧，看着单于沁的眼神越发冰冷：“阿澈不过是八岁的孩童，你居然用‘贱种’这个词形容他？”

“他如何不是贱种！？”单于沁怒火中烧，指着单于澈离开的方向骂道，“若不是姜氏那个贱人勾搭阿爷，阿爷怎么会着了她的道？更不可能会有这个碍眼的贱种！”

“这种事情责任就一定在姜氏？”单于泺冷声道，“阿爷若是强抢，她有何办法？”

“一个娼妓还需要抢？”单于沁冷笑，偏头翻了个白眼又把头转回来，说。

“姜氏是艺伎。”单于泺眉头深锁，纠正道，“卖艺不卖身。”

“有区别么？”单于沁反问，“终归是个下贱坯子！”

“你何时变成了这样……”单于泺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妹妹了，俩人朝夕相处、他本来以为很了解她的性格。

“沁儿失言了。”单于沁福身致歉，脸上不仅没有歉意也没有悔改之意，“沁儿不过是看不惯阿兄如此向着姜氏和那个贱种，毕竟沁儿才是你最亲的人，不是吗？”

“……”单于泺并未应声，只是盯着她的脸，开口，“你和汝阳王不合适。”

“阿兄的意思，单于清比沁儿合适？”单于沁死死的盯着单于泺的眼睛，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是，她比你合适。”单于泺面无表情的说，“以前就不合适，现在更不合适。”

“呵，阿兄一直这般认为？”单于沁身子一晃，险些站不住。

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倒戈向了单于清那边，李琎是、婵儿是，现在连一贯对她最好的大哥也倒向了那边。

“阿兄莫不是以为凤凰命格之人是她？”单于沁似乎平静了下来，可衔着泪的眼睛看起来让人格外心疼。

“为兄从不信这个。”单于泺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了一下，出声道。

“骗人，阿兄分明是信的！”单于沁吼道，狰狞地表情仿佛坠进了陷阱里的困兽，“临晋同你身份悬殊，故而你不肯接受其他世家女子的婚约，只是为了抗议命运。”

“为兄若是信命，如何还会抗议？”单于泺觉得有些好笑，“况且为兄那不是为了抗议，而是不信命。临晋有婚约前，为兄断不会和他人缔结婚约。”

“阿兄的意思是，临晋公主未能嫁给李琎，阿兄便有机会了？”单于沁忽然笑了，好似幸灾乐祸一般，“临晋公主纵然不能如愿嫁给汝阳王殿下，也不会下嫁给受降将军府。”

“为兄自然知道。”单于泺表情柔和了些，异色瞳忽然失了焦距，“为兄只愿她生活得安稳、过得顺心。”

“即使她嫁于他人为妇也可以容忍？”单于沁眸子里漫上了些许疑惑，直接了当的说，“沁儿不懂，若是喜欢一个人，自然想同他生活在一起。阿兄这般喜欢临晋公主，居然能眼睁睁见她嫁于他人？”

“喜欢是占有，爱是克制。”单于泺喃喃道，这是他阿娘生前最常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