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她何苦呢？

“报仇？哼，你死了，就是给他报仇！”汪老太太指着秦沫恨骂。“如果不是你，我的小南南怎么会死呢？！”

秦沫忍着眼泪，轻声的回答：“我是凶手，可是，还有一个凶手，不能放过！”

“……还……”汪老太太骂了几句，心里稍平静了些，能听进一句半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沫不敢拐弯抹角，她没有这个时间，只好直接的回答：“车祸那天，那辆车是冲我来的，是楚雄为了杀我，安排的。”

“你……你说什么？！”汪老太太一屁股坐到了床边。

秦沫轻声的重复：“那天那辆车，是楚雄想杀我，他没有想到，凯南会救我。”

“怎么会……”

汪老太太的大脑，轰的一声。

此前，秦沫就跟汪老太太提过，说她不是楚雄的女儿，也许，有一天需要汪老太太救她一命。没人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根本没给人相救的机会，却是汪凯南用自己的命，换回了秦沫的命。

现在得知，楚雄竟然是……杀害自己孙子的凶手。

汪老太太百感交集，气恨于胸。

“孽啊……，都是孽！”

秦沫双手伏地，哐哐的给汪老太太磕了两个响头。

“奶奶，你放心，我会给凯南报仇。”

就在秦沫起身要走的时候，汪老太太突然抬起了头。

“等等。”

秦沫转身，看着汪老太太。

“奶奶……”

汪老太太面无表情，看着秦沫，看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要给我孙子报仇，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如果有需要汪家做的，你只管来找我。”

“不劳烦奶奶。”秦沫轻声回绝，她来，不是想把汪老太太拉下水，她只是真的很想见汪老太太一面。

汪老太太看着秦沫，哼了一声。

“哼，既然你跟我说了这些，难道还想我装不知道？还是说，你要我这把老骨头自己去奔波？”

“我没有这么想。”秦沫摇头，见状，索性抖胆一试。“如果奶奶想帮我，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我以前给凯南的几张图。”

“什么图？”

“就是几张手绘的图。”

汪老太太听了，看了房间一眼。

“左右不过是在这屋子里，你来找吧。”

“……谢谢奶奶。”秦沫感激的看了汪老太太一眼。

汪老太太站在一旁，看着秦沫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最后，看到她找到了以后，忍不住多了句话。

“有个问题，我很想知道，那天，你为什么要穿着婚纱去拦车？”

秦沫背对着汪老太太，怔了一下，提及那天，她眼眶红得很快。

“凯南……说想看我穿婚纱的样子。”

汪老太太眼角湿润了起来，人已死，痛却是一直。

“小南南，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秦沫仰着头，流下了眼泪。

在汪凯南的房间，她还能闻到他的气息，就像是他还活着，坐在床边，对着她傻笑，过往的一幕幕，扯着心脏的边缘，拉据般的疼。

汪老太太擦着眼泪，轻声的问：“如果小南南还活着，你会嫁给他吗？”

对死人，能说谎吗？

秦沫的选择是，不。

“不。”秦沫回头，看着汪老太太，流着眼泪回答：“我不会嫁给他，因为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我不是，奶奶，我是个坏女人。”

汪老太太脸上的泪水直下，有些哽咽：“但他就是喜欢你。”

“所以……，他一点都不聪明，他是一个大傻瓜。”秦沫的泪水，再次溃决。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只差没哭个天昏地暗，不过，好在，两个人都有分寸，在汪云城夫妇回家前，秦沫离开了汪家。

秦沫离开汪家的时候，汪老太太准了她去给汪凯南扫墓。

所以，秦沫离开以后，径直去了汪凯南所在的墓园。

来不及准备别的，只有烟，还有路边买的几罐啤酒，秦沫在汪凯南的墓前，从傍晚待到了夜深。

试问，一个女人要有多幸运，才能遇上一个为自己付出生命的男人？

都说人世是种修行，那么，这样的情深，要修几辈子才能得来？

在汪凯南的墓前，秦沫一句话也没有说，几个小时的时间，她都沉默着，只是给自己和汪凯南点烟，然后，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