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陈家
陈靠男儿柳是娘,朝夕莫测站两旁。
欲问哪家尤为甚,童子大笑放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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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旁一少年双手拎着刚打上来的两桶清水稳步向前走着,神色平淡好似十分轻松,手臂粗实有力,双眸闪烁灵动,两侧水桶丝毫没有外溢,说话间少年已走到柴房,两桶入缸水位掌握精准刚好一整缸清水。
少年本名叫做陈风,陈姓在东仓镇也算大姓了,经营药材生意,有着还算殷实的家境,但这仅仅是陈家与陈风并无关系,这主要是其父的原因。
“风儿,过来”一声浑厚的声音从正房内传出
陈风的父亲陈南天,四旬汉子,身材魁梧但略显苍老,虽已近冬天但身着黑色薄衫,能看的出来早些年也是习武之人
陈风应了一声走入正房,房间不大却十分干净整洁,厚实的木桌上放着不知泡着何物的汤药,“到时辰了,把药喝了”,陈南天把汤碗推向陈风
陈风打小就开始喝这不知名的汤药,虽说身体并没有什么病患但父亲却坚持让喝,身体在这汤药的作用下也越发的强壮,最开始打水从两个时辰打满,到最后半柱香即可完成
“爹,每天都要喝,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十岁的孩子总是带着一些叛逆,“小崽子,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今天先生交代的功课做了吗?”,看到陈风将汤药喝完陈南天略带满意看着自己的儿子
陈家嫡系三子,陈南雄、陈南森、陈南天,早些年尤为风光,老大陈南雄商业巨头,在他的大理之下陈家生意遍布周边数十郡县,二子陈南森武艺高强,被选入了皇室禁军,担任百夫长,掌管着不多不少百十号人,要说最为风光的当属陈家第三子陈南天,他是一位仙人,这可是位真真正正的仙人,这什么感念?要知道一位仙人的力量足可以摧毁任何一个皇朝了,就算东仓镇所在的大秦帝国,也不可能得罪,正因如此陈家也水涨船高,一路风生水起,这一切就在十年前发生了变化。
十年前,也是陈南天进入仙门的第十年他回来了,此次回来和以往不同,他带来了一位长相极为惊艳的女子,好似天上的仙子般,让众人不禁感叹竟有如此女子,这一切还不是最让众人诧异的,众人惊叹的是此女子怀有身孕,不久产下一子,这便是现在陈风。
“在学堂便做完了,爹,明年春天就是郡县大考了,我想参加”,陈风认真看着父亲,听闻此言陈南天也是有些惊讶,“小崽子,你才多大,等你在学两年吧”,陈南天也并未想太多,毕竟郡县的大考一般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参加的,哪有十岁就参加的
陈风从小就极为聪明,记忆力惊人,用过目不忘也丝毫不夸张,对于文字的理解也颇为深刻,是东仓镇有名的神童,这一切其父陈南天并未有太多关注,毕竟以他曾经的身份怎会对于科举选拔,写作书文感兴趣
“该练功了”,陈南天看着陈风有些出了神,在他身上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妻子一般,自幼陈风便学得一套身法,并未凸显出有奇特的地方,只是照壁寻常人走的更快些,陈风闻言出了正房到了院内脚下生风,练了起来
“呦,风儿练功呢”,一声爽朗的声音从院外出来,声音浑厚,但细听话语中有着一丝气力不足,“二伯来了”,陈风停住身子向一中年男子作礼轻声道,“这几年身体长结实了啊,不错,这比你爹当年强多了”,这中年男子正是陈家二子陈南森,也是陈风的二伯。
陈南天听到院内传来的声音也从屋内走出,“二哥,身子近况如何?”,陈南天声音带着几分关切,“老毛病了,不碍事不碍事”,陈风二伯听言应付一声,“老三,父亲好似要不行了”,陈南森压低声音带着焦急看向陈南天
陈风与其父并未住在祖宅,自打陈风出生后便与陈家分开,依附于东仓镇下属的村落,正因如此陈风也养成了自食其力的习惯,其父陈南天也并未过多管束,他只想让陈风无拘束的成长,入朝为官也好,归野山林也罢,无论怎样都任他成长,但有一条绝对不可以,那就是得道修仙
听到这话陈南天久久不能平静,“父亲可原谅我了?”,“老三,这父子间哪有隔夜仇,父亲也希望你能回去看看”,陈南森走到近前,“风儿,咱们回一趟祖宅”,陈南天率先出了远门往小路走去
对于父母的过往陈风不清楚,至于陈家祖宅更是从未踏入,眼前的二叔到是熟悉,自打记事起二伯便时长来往,每次都带着不少的物品,陈风父子二人以种植草药为生,虽说不算富裕,但胡口度日还绰绰有余,眼前的二伯总是怕饿到这对父子,怎能空手前来
“风儿,你父亲种的草药还是不好卖啊?”,路上陈南森打趣道,“二伯,那草药谁能买啊,被我喝的七七八八了”,听到二伯的话,陈风带着几分叛逆,回答道,陈风父亲所种植的菜药很多,仅有一部分是为了贩卖换些钱,供父子生活所用,其他更多的则煮好后让陈风喝下,话说回来就算要卖也没人会买,毕竟那些草药是不属于凡人的,也没人认识其功效是什么
“老三,你还不死心啊?”,对于这种情况陈南森也比较清楚,“二哥,不提此事,等事后再说吧”,陈南天言毕加快了步伐,其二哥勉强跟得上,反观陈风显得轻松许多,“二伯,我背你走吧”,陈风看到二伯的脚步出现了一些凌乱,回头反问道,“哎,不用二伯还跟得上,毕竟二伯也是练过的”,陈南森脸露傲气回道,对于二叔的事情陈风知道一些,皇室百夫长,一身功法了得,不知为何却受了重伤,也从禁军中退了下来,回家养老,毕竟以禁军的重要性,不能有伤残在其中
“风儿,不必如此”,陈南天闻声插了一句,他明白自己二哥的傲气,就如他一样,可能这就是阵氏一族的作风吧,陈风看到父亲与二伯的状态也感受到那一股股的傲气弥漫开来,身体不由得直挺许多,陈风虽说仅有十岁,可身体发育的却很好,与其父也仅差了半头
三人急行,陈家祖宅已出现在眼中,这便是祖宅吗?陈风心中自问,眼中这大宅子给人一种压抑感,陈风尤为不喜
“三爷,您回来了!”,一声年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人未到音先来,闻声望去,一鹤发老者躲步而来,步履虽已蹒跚可速度不慢,“祥叔,您慢点”,陈南天快走几步一把扶住老者
此人陈祥,陈家老管家,陈南天小时他便在了,这么些年为了陈家一直都是兢兢业业,陈家三子均称为祥叔,陈祥一生极为重情谊,对于陈家三个少爷礼数是不能少的
“三爷!老爷他快不行了”,陈祥脸上焦急之色更甚,“父亲怎会如此?”,到了祖宅看到陈祥后陈南天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想,“前日老爷和大少爷欲要去趟西郊药园,看今年药材收成,可柳家人却在半路阻截,大少爷现在昏迷不醒,老爷也快不行了”,陈祥听到问话简介快速告知
东仓镇两大姓氏,柳氏便是另外一家,在东仓镇直流传着一句话,“陈靠男儿柳是娘,朝夕莫测站两旁,欲问哪家尤为甚,童子大笑放牛忙。”这就是形容两家的势力,陈家靠陈氏三子在东仓镇落地生根,柳家靠娘家势力横行无阻,两家争斗长此以久,很难分出熟强孰弱,因此镇上其他家族一直都是观望的状态,不参与其中
“柳家这两年因其背后势力崛起变得越发张狂,在这东仓镇根本不把其他家族放在眼里”,陈祥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着,“那丝绸绢布生意获利甚多,可还不满足欲要燃脂药材,在西郊也建了一座药园,根本没有生意,咱陈家几十年积累的客源根本不是他柳家朝夕间能比拟的,这就动了歪念头”,陈祥一口气说了许多,事发以来心中总是久久不能平静
陈家以往都是陈南雄去药园看收成,可今年偏偏其父亲也要一同前往,柳家得到消息派人半路截杀这二人,陈南雄一死陈家药材生意就倒了半边天,借此机会柳家便得到了发展,事情进展的尤为顺利,不仅重伤而且陈家老家族也病危。
陈风听的也是有些愤慨,这柳家竟如此行事,虽说未曾见过伦理上的爷爷,可好歹也是陈家热血男儿
东仓镇,柳家
“夫人啊,你真是料事如神,如此这样陈家已废,东仓柳家就成第一家族,药材的利润可比绢布多啊”,说话的人是一男子,眉目之间带着献媚,讨好的模样不禁让人作呕,双手在一女子肩上揉捏着,目光时不时的扫向一旁侍奉的侍女,一副**过度的模样
中年美女名作柳凤,与当朝柳丞相有这些许关系,为人强势不容旁人质疑,族中姓氏也以柳姓为尊,这中年男子乃是她的丈夫,没什么势力,平日只喜女色
“废话,陈家虽有衰败之相,但也不能轻视”,美妇接过侍女递来的果子尝了一口说道,“表哥,明日会来家中,叫人准备准备,这次说是带来一位仙人,之前陈家有仙人咱不能动他们,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闻言中年男子手下功夫更加麻利,上下起手捏的美妇也发出阵阵享受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