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父母

星期一，晴朗少云，微风，天有些热。

吃过早饭。

黄德发骑上昨晚修好的自行车，载着周毅去了幼儿园。也不用加儿童座，周毅自己用手就可以抓牢黄德发。

两个有些精神不振的父母，都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

今天，周毅脖子上挂着的是卡通小熊口水兜。他准备等下就摘掉。

短短几天，黄德发和苗婷婷似乎就已经接受了，自己儿子是个天才的设定。所以，天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他们应该也会有心理准备。

今天的幼儿园也是充满热情。小朋友们都很和善，一声声东来哥哥地招呼着。

好妹妹苏佩珊，等到周毅招呼上一句后，才甜甜地回上一句好哥哥。

寸头男孩张大白的头发还没有长长，他今天又带了一本新的图书到幼儿园。

苏佩珊和张大白仍旧不对付，围着周毅转悠。老师讲着新的故事，教着新舞蹈。今天没有儿歌课。

宁静悠然，无忧无虑。

幼儿园小班没有识字课，像是托儿所，给小朋友们玩闹消磨时间的地方。课室里，就连课桌座椅都没有。

周毅靠墙坐在角落，屈膝，将昨天买的速写本靠在腿上。拿着圆珠笔画了起来。

上课画，下课画。幼儿园的老师和小朋友都好奇地观察着周毅，不时在周毅的四周围上一圈察看着。不时赞叹上两句。

每当老师离开的时候，小朋友也会散开，被苏佩珊驱赶开的。苏佩珊像是恶龙，呼啸地守护着宝物。

……

下午四点多，幼儿园放学。

苏佩珊和张大白照例被留堂，今天两人中只有张大白哭了一次。于是此刻的张大白像是得胜的将军，嘚瑟地等待着道歉，像是在等待嘉奖。

周毅与两人说完结束语，被黄德发骑车载着离开。

前往画室。

周毅一天中的下半场才刚要开始。

六月，下午四点的太阳仍旧灿烂，不愿轻易堕入西边。泛红的阳光洒落，道路上温度不低。好在，考虑得当的苗婷婷给一大一小两人准备了遮阳帽。

十多分钟的路程。

虽然已经尽量挑选背光处骑行，黄德发仍旧冒出了一身汗。短袖衬衫的后背被打湿了大半。

“宝宝在这里好好画画，有事就叫老师打电话给爸爸。爸爸回去上班了。”

黄德发将周毅送上画室，叮嘱了一句后，就匆匆离开了。他是打卡请假出来的，回去打卡之后要补上时长。

……

“我不去幼儿园了。”周毅发表着意见。

“不行！怎么可以不去上学？先不说可不可以学到东西，多交朋友打交道也是必须的。不然性格慢慢就会变得孤僻……”

苗婷婷的反应很大，态度坚决地否决了。

“幼儿园教的东西我都会，而且在画室里也可以交到朋友……哎！哎！怎么动起手来了？”

周毅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苗婷婷的大手捏脸打断了。

“宝宝，你这是厌学情绪，打一顿就好了的。虽然妈妈舍不得打你。”

苗婷婷不顾周毅的反抗，捏揉着周毅脸上的软肉，面带微笑。

“……爸……”周毅口齿不清地朝黄德发求救。

“咔嚓！”黄德发举着手机，听到周毅的呼救声，连忙开口：“宝宝乖，要听妈妈的话。”

周毅：“……”

良久，周毅被松开，苗婷婷给予了他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我是个天才。谁赞同？谁反对？”周毅整理了凌乱的上衣，开口道。

“嗯。”黄德发点头赞同，他在拿着手机录像。

“天才也不行！幼儿园必须得去，天才也应该有同龄人的朋友。而且，天才更要多交朋友，不然会变得更孤僻。”

天才之名已经唬不住苗婷婷，她态度坚决的，又要上手。

周毅一个起身，溜到了沙发的背面。

“幼儿园的小朋友太幼稚了，还有人撒尿和泥巴玩！我们聊不到一块。”周毅寻找着理由。

“这有什么，上个月宝宝你自己都还撒尿和泥玩了一身呢。”苗婷婷围着沙发转悠，企图逮到周毅。

“什么？！！”周毅呆住了，晴天霹雳。他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哼，所以宝宝你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是有共同语言的，可以尿到一块。而且你的好妹妹也还在幼儿园里呢。”

苗婷婷一把将周毅逮住，调笑着。

“……”周毅一时无言，连苏佩珊和他的称呼都清楚？

“要不我上午去幼儿园，下去去画室？这样，交友学习两不误。而且现在天这么热，爸爸下午骑自行车赶时间，衣服都让汗水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