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凤陌歌扬起脖颈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垂下手臂，没有说话。

夜阑珊看着她眼中的悲伤，不由得阵阵心疼，问道“心疼了吗？”

凤陌歌瞟了他一眼，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是啊，心疼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我会尽快调整好的，左笙一会儿会领你去菊院，你这几天就在那里住吧，在学院就也请多多帮助。”

眼神依旧如死灰一样，没有光彩，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只是大口大口的灌着酒，脸色通红，最后直接抱起整个罐子开始喝。

酒一开始从下巴淌下来，后来直接对着脸开始灌，衣襟湿了一大片，头发也湿了，夜阑珊站起来直接扇掉她手中的酒罐。

“啪挞”一声，四分五裂，就跟她的心一样。

夜阑珊看着她眼眶通红，泪水一串串的顺着脸庞滑下来，凤陌歌想要哭出声，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夜阑珊愣了一下，迅速抽出她的手臂，看到她白嫩的手臂已经被咬破皮肉都翻了出来，有血不停地溢出。

夜阑珊看着她有些迷茫的眸子，狠狠的抓住她有些颤抖的身体，用力的摇了摇，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凤陌歌忽然五官皱在一起，眼泪喷涌而出，狠狠撞进夜阑珊的怀抱，抓住他的衣服，不顾一切的哭了起来，有些痛苦的喊了一声。

凤陌歌活了两世，第一次知道，泪是咸的，是苦的，是让她难以咽下去的酸涩。

也是第一次知道，心被狠狠撕碎是什么感觉，那个男人用温柔和霸道闯进她没有防备的心，没想到，这所有的一些，都只是为了让他自己能够活下去罢了。

自己只是他的工具。

凤陌歌忽然挣脱，停止了哭泣，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步伐有些踉跄，也有些狼狈，但也有着，她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很少见她这么狼狈的时候，看来她是动了真情，也好，至少还是有血有肉，有着灵魂的活在这个世上。

左笙想要跟进去，夜阑珊拦住她，摇摇头“算了，让她自己发泄一下，你跟进去见识到了她的狼狈会让她更加难堪。”

夜阑珊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揉成一团的衣襟，稍微理了理，对左笙说道“麻烦了。”

左笙冷着脸没有说话，点点头，带着他去了菊园，走之前轻轻把院子的大门带上。

到了半夜，夜阑珊轻轻推开院子的大门，进了她的屋子，看到床上有小小的一团，走过去一瞧，凤陌歌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只露出一个头，往日柔顺的乌丝也有些凌乱，小脸上还有些黏，应该是酒。

夜阑珊打了一盆温水，拿起一块手帕，浸了浸水，把挡在脸上的发丝拨开，轻轻的温柔的擦着她的脸，伸出来的胳膊便是那条她自己咬伤的。

血已经凝结了，夜阑珊眼神暗了暗，叹了口气，轻轻的擦着伤口周围的血，不小心碰到伤口，凤陌歌嘤咛了一声，缩了缩手臂。

夜阑珊加轻了手中的动作。